“景羽同学，你跟文汶一组，新学员自己撮合撮合，有什么不懂的，问她。”江钰将姒景羽引至一名同学面前就转身离开了。
“你好文汶。”
“你好姒景羽。”
女孩子见面，一般很快也熟识了。
铺天盖地终于找到了最小一号的护具。
文汶熟练地指导姒景羽将护具穿上，而姒景羽则是啥也不懂的按照人家的说法把自己塞进护具。
“这个……”文汶抱歉地挠了挠下颚外的面罩，“我也是刚学几节课，不怎么会，凑活着教可以吗?”
“没事的，同学，我也是凑活着学呢。”姒景羽开玩笑地将尴尬抹了过去，隔着面罩也能感到她那热情的微笑。
“首先，是站姿。”
“等等。”
“欸。”对于姒景羽的打断，文汶突然陷入了迷茫，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教学质量起来(虽说质量本身也不高)。
“直接开干。”真不敢相信，从一个尚未学习技巧的姑娘嘴里，能说出这么一句刚起的话，这也让旁边好几组学员都瞅了过来，摘下了面罩静静地看着她俩这组。江钰也不例外，倚在墙边，默默地注视着俩人。
“我倒要看看这个‘飞来横祸’要耍什么幺蛾子。”
说是飞来横祸，起因还不是自己主动去招惹的?黏上了又有什么办法。
“那、那开始吧，景语同学。”文汶尽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可依旧颤颤巍巍地说道。
“呵哈!”
文汶虚张声势了两声，只见两道白光在她眼前一闪而过，胸口便立着一根明晃晃的利刃。
“噢——”
馆内的人拖长了尾音惊讶着，看呆的人人们忘却了鼓掌，只是瞪大了双眼注视着仿佛时间凝固的对决的两人。
“哼。”
江钰欣慰地笑了，缓缓向两人走了过来，取下了手套，领了个掌。
听见江教练的掌声，其他人依旧未从惊讶着抽出身来，手套也没顾及地，直接鼓起掌来。沉闷的掌声窸窸窣窣地胡乱蹦跶着。
“行啊，小妞。”江钰笑着说道。
“没有，文汶大意了。我是新人，让着我呢。”
“哦?文汶?”江钰看向一旁也陷入惊异中的文汶。
“啊、啊?”文汶终于反应了过来，回过神，“没、没有，是景语同学厉害。”
“呵。姒景羽，你过来，护具穿好。”
“糟了。”
“江教练要亲子上场了。”
“枪打出头鸟，太厉害的容易招恨。”
“但愿小姑娘能没事儿。”
“……”
场馆里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只是这回讨论的是对姒景羽的担忧。
“鞠躬。”江钰说道。
趁着姒景羽弯下腰，江钰迅速刺了过来，姒景羽早已料到这个动作一般，快速格挡下来，反刺了过去，江钰也不甘示弱，拿出了教练应有的本事，完全没有让步的打算，挡住后又刺了过去。
两人就格挡、闪避、突刺来回倒着。也不知过了多少回合，难免显得有些无聊，而其他旁观者则是突着惊讶的大眼默默地观赛。
“这俩怪物吧。”
“这肯定是江嫂。”
突然一声“江嫂”，将正在决斗的两人的思绪牵了过去，剑刃同时触在了彼此的胸口，两人就默默瞪着那位疑似说错话的学员。
“不、不好意思，江教练，景语同学。我开玩笑，开玩笑的。”那位女同学抱歉地笑着说。
江钰叹口气，放下了武器，摘掉面罩，甩了甩头发，转头又盯向姒景羽。
姒景羽手握着剑，摘下面罩，扒拉一下挡住眼睛的刘海，冲着江钰笑笑。
啪啪啪啪。
馆内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掌声，所有的人都聚了过来。
“小江啊。”一个不显老气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宋馆长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招呼着这个高壮的西装男人。
“嗯，”宋馆长环视一周，点点头，“这个小姑娘很有前途，前些日子没见过，难不成是新学员?居然能和我们的江老师不相伯仲，可谓少年英才。”
“宋馆长过奖，”姒景羽捂着胸口，微微鞠躬，“江教练出于对我的照顾，让着我呢。我能坚持那么久，是运气作祟，实属不易。”
宋馆长摇摇头，走到江钰旁边，拍了拍江钰的肩膀，“让没让，他自己心里知道。”又转头看着江钰，“对吧，小江。”和蔼地笑着。
“啊，是啊。我……”江钰好像很难为情，可又说不出什么，只是迷惘地看着姒景羽手中的击剑。
宋馆长又拍拍江钰的背，向着姒景羽靠去。
“小姑娘好好学，争取参加个全国大赛，争争脸儿。”宋馆长笑着对姒景羽说，然后转身背着手离去。
“宋馆长再见。”孩子们又异口同声地说。
见江钰有些难堪，一名同事开了嗓吆喝道:
“好了好了，”他拍了拍掌，“孩子们回自己的场地啦!”
这个男人叫何坤。
何坤快步走向状态不佳的江钰，一手搭他肩上向角落走去。
“姒景羽，你和其他同学连着啊。抱歉。”何坤一边走着，回头对姒景羽说。
“好的。”姒景羽蹦跶着向文汶走去。
两男人来到墙角，顺着墙壁坐在了地上。先前，何坤只是默默看着江钰，而江钰只是看着地板发着呆。见江钰迟迟不开口，何坤先说:
“怎么了?跟一小姑娘打平了就这模样?这不像你啊。”
“哪副模样?我没什么。”江钰望着地板回应。
“那你干嘛一脸输得很惨的样子。”
“没有，我只是思考。”江钰依旧望着地板。
“思考?哼。”何坤冷笑道，“我看你很沮丧。”
江钰抿着嘴摇摇头，终于看向了何坤。
“老何，你不是翁中之鳖，你不明白我的感受。”
“翁中之鳖?那你是承认自己失败咯?”
“不。只是很无奈。这个女孩儿，不一般。”江钰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当然不一般，能跟你打平手。”
“我说的不是这个……哎呀，我都说了你不明白的，我们之间……”江钰突然止住了话语，盯着何坤。
“你们之间怎么?”何坤严肃表情渐渐退去，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看着江钰。
“大男人八卦什么。”江钰无奈摇摇头。
“我是关心你。”
“别这么说，起误会。”
“你看你刚才那模样，跟输了世界大赛一样，要不就是丢了一百万。”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有些事想不通，而这些事你们又不知道!”
“不就是打平了吗?谁不知道。”
“哎呀，别说了，我都说了你不明白的。”
见江钰有些不耐烦，何坤也止住了嘴。
“行，哥不打扰你了，你好好歇歇啊。”何坤拍拍江钰的背，双手撑着膝盖起了身来，向自己的训练房走去。
“哎。”江钰叹口气，又将视线转向那新手二人组，这次是换过姒景羽教导文汶了。
“这姑娘啥来历呢……”江钰支撑着脸颊纳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