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呆呆地看着女仆长缓步朝自己走来，列雅抱着怀里昏睡过去的女孩儿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上位恶魔，连列雅之前所居住的城市的市长也仅仅是实力较强的中位恶魔而已，据说上位恶魔的数量是魔界所有恶魔的五万分之一，而今天，他幸运地亲眼目睹到了这五万分之一。
女仆长茜岚小姐没有理会目瞪口呆的列雅，她径直走到少女的位置，俯下身去将左手覆盖到了少女的头上。
一道白色的光从她的手里倾泻而出，像流水一样覆盖了少女的全身。列雅长大嘴巴望着这一切，眼前发生的景象对他这样一个实力低微的下为恶魔来说实在是难得一见。
“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活下来，不愧是近侍长阁下亲自推荐给我的人才啊。”一边释放着神秘的魔法，茜岚一边面露微笑地赞叹着。
“好了，她已经没事了，把她交给我吧。”茜岚在撤回魔法的同时也从列雅的怀里接过了少女。
“啊啊，这样啊，那麻烦女仆长小姐了...”老实说列雅有些舍不得怀里的少女，本来就已经很可爱的她近看起来显得更加美艳，而且纵使身上沾染了大量鲜血，少女独有的那只幽香还是灌进了列雅的鼻腔。
“看得出来你有点儿不舍啊。”女仆长难得地和列雅开起了玩笑。
“哪，哪有！”列雅红着脸这摇头，“比起这个，茜岚小姐，你不打算治疗一下我吗？”
“没那个必要。”茜岚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为什么啊！”列雅不满地抗议道：“虽然我的肉体没有受很重的伤，但是我的心灵可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啊！”
“所以呢？”虽然怀里抱着一个没比自己小多少的女孩，但茜岚还是表现得像一个成熟的大人一样淡淡地问道。
“所以就算是不给我治疗，至少也应该免除我今天的工作吧？”列雅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这样啊....”茜岚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后爽快地点了点头：“没问题，虽然你在第一天的工作上因为起迟了而迟到，工作时也三心二意，现在更是想尽办法推脱责任，但我还是同意你的请求。”
“如果您没有说那些前提的话就更好了。”列雅尴尬地傻笑着，老实说他并没有真正期待女仆长茜岚会完全免除他的工作，但是本着能偷一点儿懒也绝对不亏的心态，他还是厚颜无耻地提出了这个请求，现在茜岚的爽快答应反而让他有些害怕了。
“你不用紧张。”茜岚一眼就看出了列雅的小心思，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列雅走进了一步。
“惨了，我要被揍了！”列雅心里如此呼喊着，同时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被揍一拳就能免除一天的工作，这笔买卖也不算太亏吧。”抱着这样的心态，列雅打算老老实实地接受处罚。
“对不起。”
“欸欸欸欸？”列雅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发现女仆长居然对自己低下了头。
“您为什么要道歉？”列雅惊讶地用起了敬语。
“因为算上今天，你也才来城堡两天，居然全都碰上了黑白灵虎，虽然你的运气的确是差到了一定境界，但这其中也有我作为城堡总监督者的管理不到位的原因，如果你执意选择离开城堡的话，我会支付给你两万金币作为补偿的。”
“两两两两万？？？”列雅的语调已经高的不成样子了，把他这个时候的声调录下来放在魔界的音乐电视台上绝对会被当成某知名男高音歌手的独唱。
“没错，毕竟是我们给你带来了不愉快的工作体验，这座城堡的主人，那位高贵的小姐不喜欢与下人们产生联系，所以制定了非常优惠的待遇政策。”茜岚如此解释道，从她的表情来看，如果列雅真的要求离开，茜岚应该会照她所说的提供资金补偿。
但两万金币是什么概念呢。普通恶魔一年的收入普遍在一百五十至两百金币的区间浮动，少数富裕阶层可以达到两百五十金币甚至三百金币的年收入，在魔界一线城市的一线地段，一个成品房只需要四到五千的金币就可以全款购买，而那里的工作者普遍年薪在三百金币左右。
也就是说，只要列雅选择离开，他可以直接获得百分之九十九的恶魔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他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就因为差点被贵族后花园里养的宠物猫吃掉。（黑白灵虎：?）
“这都是因为黑白灵虎吗？这哪里是老虎啊，这明明就是招财猫啊！”列雅惊喜地叫了起来。
“所以说，安士白·列雅，你决定要接受补偿离开城堡了吗？”茜岚的表情无比认真，只要列雅点头，她会立刻吩咐城堡的财政处准备好金币。
“在那之前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
“请便。”
“恕我直言，我认为我这条贱命不值两万金币，就算我因为意外死在这里了，我相信最多三千金币就可以让贵府免除法律责任，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还有给我这么好的条件呢？这条件好到让我都以为你们是在期盼我的离开了。”
茜岚有些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年轻恶魔，虽然他的眼里充满着对金钱的渴望，但至少他的理智还在，在过去的几年里，为数不多的几位碰到意外而导致受伤的仆人在得知可以获得巨额赔偿后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开，毕竟和直接拿到巨额财富相比，谁又愿意辛勤工作呢。
“我之前说过了，这座城堡的主人不喜欢和下人有任何联系，让一个人快速闭嘴的方式就是满足他们的贪欲。”
“就算如此，两万金币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的确如此。”
在回答了列雅的几个问题之后，茜岚对眼前的下位恶魔的评价逐渐高了起来，所以她也愿意稍微和列雅解释一下城堡内部的政策。
“只要是被判定为受了严重工伤或者是心理创伤的下人都会有机会拿走一笔金币并离开，但之前这个数目最大时也只达到了一千，那是为一个怕黑的仆人在晚上被后花园里饲养的魔兽所吓到而支付的。”
“所以你们真的不打算停止在后花园里养这些奇怪的东西吗！”列雅高声吐槽道。
“我对于我之前所呆的家庭并不是很了解，但那个家庭也不贫穷，即使这样，我也从没有见过两万金币这种巨款，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这次就可以得到这么大的一笔钱了吗？”
“还真是个警惕的家伙呢，看你在面试时的表现，我以为你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拿钱走人。”茜岚似笑非笑地看着列雅。
“我来到这里...可以算是和某人的承诺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违背自己的承诺，而且我也没有很缺钱，两万金币对我这种家里蹲的死宅来说和两百金币没什么区别。”列雅耸了耸肩，他平日里的花销除了游戏氪金，买昂贵的手办和漫画以外就再也没有多余的了，虽然自己偶尔会点外卖，但是吉丽丝只要看到外卖盒就会直接扔掉然后硬拉自己下楼吃饭。就算氪金氪疯了，手办全都买最贵的，一年下来也花不到两百金币，所以列雅对于金钱真的没有太大兴趣。
“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嘛。”茜岚有些感慨的看了看列雅的左手：“你左手戴的那个黑色手套还很干净嘛，哪怕在刚才那种危急的时刻，你都尽全力地去爱护它，冒昧问一句，这个手套是什么重要的人给你的吗？”
“这...”列雅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那只手被一只黑色手套所保护着，这个黑色手套只是单纯的加绒皮手套，看不出来是什么高档货。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没，也没什么的。”列雅带着一丝哀伤地摸了摸自己的手套：“这是我过世的母亲留给我的，戴上这个手套，我就感觉是我的母亲在握着我的手。”
“原来是这样啊，需要我联系专业的清理师帮你深度清理一下吗？”
“不用了，茜岚小姐，我们还是快点儿谈回正题吧。”列雅轻轻将戴着手套的左手背到了身后。
“好吧，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选择了吗，还是说你需要几天时间来考虑？当然了，在你考虑的时间里面你还是城堡的管家，你还需要进行工作。”
听到这里，列雅无奈地笑了笑，说是“管家”，实际上感觉自己的工作就是一名普通的仆人啊。
2
“直接叫我仆人不好吗？”不只是心里这样想，列雅嘴里也说出了这样的话。
“哦？直接让一个新来的就任管家吗？”茜岚并没有露出生气的样子，相反，怀里抱着受伤少女的她此刻显得无比温柔。
“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虽然是一名上位恶魔，但也是从最基础的女仆开始工作的哦，而且女仆的工作可比管家要麻烦多了，所以你不要心急...”
“不，茜岚小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指将来我真的要作为一名管家而工作吗？”
“当然了。”茜岚在低头确认了怀里的近侍副长呼吸仍然平稳后才回答列雅的问题。
“管家和女仆长是完全不同的职位，女仆长需要从女仆中选拔，但是管家是直接进行认命的哟，所以既然把你作为管家给录用，那么你将来一定会成为管家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想我现在就可以做出决定了。”列雅表情很平淡地回答道。
“你确定不用回去仔细思考或者是和别人商量一下吗，这可能关乎到你的未来。”茜岚好心提醒了一句。
“正是因为这是我一个人的未来，我才可以那么快做出决定，我选择留下。”列雅的表情很坚定。
茜岚在盯着列雅看了十几秒后也缓缓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今天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希望明天的工作你不会再迟到了。”
和列雅告别之后，茜岚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开始在庭院里漫步起来，当确定列雅已经回到他的房间之后，茜岚才缓缓开口说道：
“厨师长阁下，您差不对该现身了吧？”
随着女仆长的声音，庭院茂密的灌木后走出来了一位面带笑容的和蔼大叔。这位大叔身材略显肥胖，配上纯白的厨师服显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请原谅，女仆长阁下，我感知到了上位恶魔正在释放魔力，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赶来看一眼。”
“不必道歉，厨师长阁下，我理解您的做法。”
“那么，女仆长阁下，现在您还是对这位年轻的下为恶魔持最初的轻视态度吗？”厨师长眯着眼睛看向列雅消失的位置说道。
“与其说是轻视，不如说是不在意吧，他又不是我的直属部下，我只是出于为小姐的利益的考虑才会去管他的。”茜岚理了理在风中有些凌乱的头发。
“哈哈，原来如此，那么我来说说我的看法吧。”厨师长笑了两声之后也环视了一圈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后院。
“虽说有近侍副长的协助，但能在一只狂化的黑白灵虎的利爪下存活还是需要不少本事的，而且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并不是自身实力的高低。”
“没错。”茜岚看了一眼怀着的近侍副长，她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没有列雅的即时协助，恐怕她现在已经被黑白灵虎消化了一半了吧。
“这个年轻的，弱小的下位恶魔有着很坚毅的心态，从刚才你们的对话来看，应该是幼年失去亲人使他变得如此坚强的吧？”
“或许吧，老实说我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他都能保护好他母亲留给他的手套。”茜岚的表情有些复杂。
“这正说明他是一位重情之人，成为管家的恶魔不需要有多强大的实力不是吗？面对两万金币的诱惑都可以保持理智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厨师长对列雅的评价非常之高，以至于让茜岚都有些惊讶了。
“我认为您有些高估他了。”
“为什么？”厨师长转过头看向茜岚。
“不知道，您可以把这理解为女人的直觉吧，而且拥有那位大公亲笔写的推荐信，我实在感觉这个下位恶魔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直觉吗，那还真有意思啊，总之没有事情发生我就放心了，后厨应该需要我的管理了，请原谅我要先走一步了，近侍副长有需要什么特别的营养餐吗？”
“她的话，普通的营养粥应该就好了，麻烦您了。”
就这样，两位城堡后勤的最高负责人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茜岚最后看了一眼杂乱的庭院，吩咐了几位女仆进行打扫之后也离开了。
......
列雅在食堂领了一份下午茶之后就回到了寝室里，当然一路上少不了要抱怨女仆长的偏心对待：“明明我也受了点儿伤的说，为什么不来治疗一下我呢...”
他的两条腿在长时间的与黑白灵虎的拉锯中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擦伤，但当时由于和女仆长对话的氛围不太适合说这些话，列雅只好默默忍耐了下来，甚至直到最后都忘了要说这件事了。
列雅一瘸一拐地走到宿舍门前，就在他下一秒要走进宿舍时，门自动打开了。
站在门后的是一名泪眼汪汪的少女，准确的来说是泪眼汪汪的堕天使女仆。
“呃...珈百璃，你怎么了...”列雅很不擅长对付珈百璃，明明受了伤的他居然很灵敏地后退了一步。
“呜呜呜，列雅先生，您真可怜，居然两天里碰到了两次小黑...”珈百璃噙着泪水说道：“而且，而且，我因为有点儿害怕列雅先生就没有陪您打扫，如果我也在的话，说不定，说不定小黑它就不会发狂了！”
回想了一下黑白灵虎狂化时那种六亲不认的模样，列雅还是很庆幸珈百璃不在场的。
“那么列雅先生，小黑它，小黑它现在怎么样了？”珈百璃像是做错事了一样小说说着。
“你说黑白灵虎吗，它，呃....”它先被中位恶魔打了个半死，又被高位恶魔狠狠揍了一拳，现在恐怕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但是这话明显不该说给珈百璃听，列雅思索片刻后找了个婉转点儿的答案：
“黑白灵虎被及时赶到的女仆长大人给制服了，虽然不会被杀死，但恐怕是没法儿在城堡里呆下去了...喂喂喂，你别哭啊！刚才你看到我受伤的时候还只是眼含泪水，怎么听到黑白灵虎受伤就泪流满面了啊！”
感到受到了无形的侮辱的列雅大声抗议了起来。
“不，不，列雅先生您误会了..”用带着女仆手套的手擦干净了眼泪，珈百璃红着眼解释道：“只是我和小黑相处了三个月了，在我刚来城堡的那段时间，一个人经常感到孤单害怕，尤其是晚上要去庭院巡视时，但是我在那里碰到了小黑...”
“那岂不是更可怕吗？”列雅嘀咕了一句，但珈百璃总是能带给他意外的惊喜。
“我一下子就被小黑可爱的外表打动了！”珈百璃双手握在胸前，眼里泛出了小星星。
“你难道不害怕吗？”
“当然不怕了！”珈百璃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在天界也有黑白灵虎的存在，因为天使们相信，黑白灵虎身上的黑白条纹分别代表邪恶与善良，面对邪恶的存在时，黑白灵虎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消灭，可面对正义的存在时，黑白灵虎会变得像猫咪一样温顺！”
“难道不是因为根据之前有没有吃饱来决定的吗？”列雅思索了一下脑内对黑白灵虎的印象，貌似这种魔兽还没有进化到如此充满智能的那一步。
“我小的时候就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贪污了黑白灵虎饲料费的天使被他所饲养的黑白灵虎杀死了，果然这种美好的生灵可以区分善良与邪恶啊！”珈百璃的表情无比虔诚，但列雅却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果然是因为没吃饱才会这样啊！”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珈百璃下一秒又变成了泪眼汪汪的样子，列雅真的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快速变脸的魔法道具。
“能不能放它一条生路呢？”
3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既然珈百璃问的如此直接，列雅也不好再找什么借口了：
“如果它想要攻击我这个仆人倒也没关系，关键这只黑白灵虎还将近侍副长打成了重伤哦，如果放着它不管的话，它有可能再次伤人吧。”
“什么，露伊恩小姐被打成了重伤？！”珈百璃失声叫道。
露伊恩？是那个很强的中位恶魔的名字吗？
“怎么这样，明明露伊恩小姐是我来城堡交到的第一个朋友...”珈百璃的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陪伴自己三个月的黑白灵虎的不舍，又有对自己来到城堡交的第一个朋友的担心，眼看她就要再次哭出来了。
“那个，你能给我说一下露伊恩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为了避免再次面对少女的眼泪，列雅主动换了个话题。
“露，露伊恩小姐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在我来到城堡的第一天晚上害怕的躲在房间里哭的时候，她特地找到我的房间里好好嘱咐我让我小点儿声。”
“她是怎么嘱咐的？”列雅心里涌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记得好像是‘闭嘴！再吵就让你永远安静下来！’，多么善良的一位小姐啊，竟然有让我不再哭泣的方法，不过说来也奇怪，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的确停止了哭泣。”
露伊恩的这句话应该不是你想的这个意思吧...而且你停止哭泣也没什么奇怪的，应该是你身体的本能明白不能再继续哭下去了吧...
“后来我逐渐习惯了城堡的环境，也和露伊恩小姐变得熟了起来，而且我发现露伊恩小姐真的是太善良了。”珈百璃脸上挂着单纯的微笑。
“是，是吗？”
“嗯！比如一开始我不知道用什么借口去和露伊恩小姐说话，看到她在吃午饭时点的火鸡肉，我就会主动跑过去说‘是火鸡肉欸，我也好想吃啊’，用这种话来开启话题，但露伊恩小姐总是天真地以为我是真的想吃，每次都把菜夹给我后就主动离开了，真是一个不坦率的孩子呀！”看着珈百璃纯洁无垢的笑容，列雅硬生生憋回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看天真的是你吧，人家不是明摆着嫌你烦吗....
“而且有时候露伊恩小姐会主动和我聊起身体方面的话题，比如她会问我‘你天天吃这么多难道不怕胖吗？’，其实我已经很胖了，每次走路的时候都感觉很不方便...”列雅盯着珈百璃的胸部望了五秒，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表示赞同。
“然后我就会回答她‘我已经很胖了啊！’为了突出我的诚心，我还会用手托住我的身体来增加真实性呢！”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珈百璃没有什么额外动作，但列雅差不多能想到那幅画面。
“啊，我感觉我瞬间被治愈了啊。”
“而且我还会真诚地夸赞露伊恩小姐的身材。”珈百璃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你是怎么夸赞的？”列雅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也想有露伊恩小姐这样的身材，有这种身材的话，应该跑起步来都不会有太大阻力吧？’我记得我是这么说来着的，在我这么说完以后，露伊恩小姐就羞红了脸端着餐盘离开了，她果然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啊，在那之后好几天她都故意躲着我呢！”
珈百璃脸上的笑容过于灿烂，列雅虽然可以确定她这句话里并没有嘲讽意味，但内心还是忍不住吐槽：
她的脸红真是由于“害羞”吗？估计她躲着你的那几天是害怕自己忍不住会动手杀了你吧！
不过列雅仔细回想了一下少女的长相，虽然她有着姣好的面容，但的确身材不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尤其是作为仍然依靠“普通技法”作为主要攻击手段的中位恶魔来说，如果被身体的某一部分所干扰导致影响了作战的节奏的话，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即使是不了解恶魔之间战斗手法的列雅都熟悉这些基础知识，想必作为城堡的近侍副长来说，露伊恩应该知道更多战斗的技巧，连那种偏瘦的身材应该也是她刻意保持的吧？
一边幻想着把露伊恩的脸与珈百璃的身材所结合，一边流着口水傻笑的列雅呈现了一种脑子被打坏了的迹象。
“比起这些，我来给您处理一下伤口吧！”珈百璃从床底下摸出了一个医疗箱。
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列雅流着冷汗下意识地想拒绝。
“还请您不要客气！”珈百璃难得地摆出了认真的面容：“我毕竟也算小黑的半个主人，我的宠物让您受了伤，我就必须负起责任，就让我代替小黑向您道歉吧！”
想着伤口的确在隐隐作痛，列雅也就同意了下来，在享受着堕天使女仆的服务的同时，他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珈百璃，你来城堡的时间比我久得多，在这段时间里，你有看到过城堡的真正主人吗？”
“您是说女仆长阁下和厨师长阁下嘴里的那位小姐吗？很遗憾我也没有见过，不过据说那是一位不愿意与我们产生联系的小姐。”珈百璃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回道。
“还真是有着贵族的架子啊！”
“我认为不是这样！”珈百璃突然提高了声音，但当她注意到了列雅吃惊的表情后就羞愧地低下了头：“很抱歉...”
“没事没事，你不用那么紧张，你说你想说的就好了。”
在确定真的不会被列雅责怪后，珈百璃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只是想，女仆长阁下和厨师长阁下都是很温柔的人，如果小姐真的是一个看不起下人的主人，那厨师长阁下和女仆长阁下也一定会用同样的态度来对待我们的吧？但我自从进了城堡以来受到了女仆长阁下的很多帮助，而从给我们这些下人提供的食物来看，厨师长阁下也对我们很认真，既然这样，我想小姐以前也肯定是这样对待那两位大人的吧？”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不该这样猜测自己的主人的。”列雅耸了耸肩表示赞同，
既然这样，那就说明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这个城堡里的主人改变了性格吧？
究竟，那是什么事呢？
列雅抬头看向窗外，那是一面巨大的，象征着魔界的黑色剑盾旗帜在庭院的正中央随风飘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