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

「为什么……我明明都走了个遍也没发现冒险者公会的影子啊!」

『可、可是明明地图画的就是这里……?』

「啥?你说我面前这个不论怎么看都像是黑作坊而且还有一张写着违章建筑的纸条被贴在门上的建筑是冒险者协会?」

而且不仅如此,那房子……怎么说呢——奇形怪状的。

而且仔细看上去,总感觉那所谓的门是一张纸。

『但……但是……』

「不会是地图有问题吧?这里怎么可能会是冒险者协会……明明就是黑作坊才对吧!黑作坊就是黑……」

「从刚才就开始黑作坊黑作坊不停的是谁啊?!」

我正打算继续抱怨,然而,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与此同时,一个奇怪的球形物穿过黑作坊的门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失去平衡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的揉着脸。

「yes,暴击!」

又是那个声音,好像还是从黑作坊里传出来的。但是……

「岂可修!暴击个头啊!」我仍在吐槽。

『哇……您的头还好吗?竟然还在专注于吐槽……』

「好啰嗦」

「在我店门口说个没完,啰嗦的是你们吧?!」

貌似是这家店主的女生掀开了门恶狠狠的瞪着坐在地上的我。

对,她掀开了门。像掀窗帘一样。

「那门真的是纸画的吗?!」

店主头戴巫师帽,身穿巫师斗篷,带着巫师戒指。毫无疑问的是个巫师。可是……总觉得少点什么……诶等等,我知道了——

「你的巫师木杖呢?一般来说不都会带一个木杖做做架势吗?啧,虚假的巫师……」

「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是巫师好吗?!我是占卜师,知道了吗?这也不是什么黑作坊,而是占卜屋好吗!看清楚了没有!门上面那块牌子上写的清……欸?我的牌子呢?」

那个巫师一直在瞪着我,说到一半突然指向黑作坊的纸帘上方。

一块写着名字的木牌被挂在上方——她也许是这么认为的。但实际上那个地方什么东西也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谁又偷走我家的牌匾做厕纸了!」

「啥?那也是纸做的??还是……厕……」

「有什么意见吗?!啊?!」

这家伙能行吗??

「话说回来,喂,把我东西还我。」

「哈?假巫师!还什么东西?」

「直接砸在你脸上的,也是我占卜用的水晶球啊!那可是限量版的你知道吗?!」

什么?所以说刚才穿门而过的是水晶球吗?

回过神来,袭击我的水晶球正被我抱在怀里。

「啊好吧还给你——我才不会这么说哒!这可是限量版的水晶球啊……等等水晶球还有限量?!」

「闭嘴啦,呆子!你的吐槽好烦啊!」

「什么?吐槽可是我的灵魂啊!」

「啊!你给我闭嘴!」

她愤怒地抬起手直指我怀中的水晶球。

「<牵引>!」

下一秒,水晶球像是被无形的双手夺走一般从我的怀中逃走,回到了她的手上。

「巫术!你还说你不是巫师!」

「你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气呼呼的巫师涨红了脸,对着我喊道,最后转身进了屋子。

『……那个……你还好吗?』

「一点也不好!这一天都白忙活了啊!而且天色不早了而且还没有可以留宿的地方,这该怎么办啊!」

都怪那个巫师和那个黑作坊!

还有那个破地图!

『那……要不要去附近的旅馆看看能不能求个情借宿一晚吧?毕竟这里会有很多冒险者经过嘛,要是在旅店老板面前称自己是冒险者的话也许能让你住一晚上呢……』

——借宿?

夜晚。

某一间房子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被扔了出来。

「滚啊!不可能的!」

一个老气的声音从旅馆里面传出来,在痛斥着那个人的赊账行为。

猜猜那个被扔出来的人是谁?

「怎么办……我是不是要被饿死在这路边了……」

『不、不要放弃啊!虽然十三家旅馆都没能赊账给你,但是还有二十二家旅馆没去过呢!』

「不行了……身体吃不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去的每家旅馆都是用同一种方式把我赶出去的。

没错,像扔面粉一样扔我。

被这么对待几次后,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重创(并不,甚至还感到几分愉悦)。

(但愉悦归愉悦,如果有HP槽的话,我可能已经要死了。)

「怎么办啊,厄里?我要死掉了啊!」

『其实我听说只要在死亡之前,抛弃肮脏的思想,摒弃一切杂念就可以……』

「就可以?」

『就可以超度上天了——虽然那种事根本不存在。您不过是会回“家”而已。』

这么一说,死掉好像是挺好的……

算了算了,我已经放弃了思考,无力的趴在了地上。

「就这样吧……要是死了就重来吧……」

自己小声嘟囔着,眼皮却变得越来越重。

睡一觉吧,一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