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咒术大致分为两种。”

自从答应教导洛修斯和西莉卡咒术后,艾洛蒂十分耐心的给他们讲解。对于自从成为血族后未曾接触过咒术的洛修斯而言,艾洛蒂认为从最基本的理论开始教导是最容易上手的。

“现在血族依靠咏唱咒文,借助自身魔力与空气中的魔粒子构建出的各种攻击咒术或实用性咒术,这属于第一类咒术。还有另外一种咒术,是利用刻画魔法阵,注入大量魔力后生发动的咒术,可以构建许多大型的实物,可以破坏许多咒术。在这个洞穴中所有有实体形态且能够维持长盛不衰的事物,都是由魔法阵创造的大型咒术。魔法阵的刻画是一个大学问,上面的每一条线,它的粗细,文字都有它特有的含义。你们必须学习掌握它所代表的含义。”

兄妹两人频频点头,虽然仍旧不懂大型咒术的魔法阵究竟在实战中有什么用处,但是,为了离开这里,也必须认真的学习。

听着艾洛蒂讲解,西莉卡心中产生疑问。

“艾洛蒂大人,我可以提问吗?”

艾洛蒂傲视西莉卡,对她点点头,说:“你问。”

“我们利用魔力构造出来的咏唱型咒术在我们使用之后,在我们停止魔力注入后,咒术就会失效。但是为什么刻画出来的魔法阵在一次性注入魔力后就可以一直维持下去呢?”

听到西莉卡的提问,艾洛蒂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西莉卡的提问很好。刻画魔法阵并非只是单纯的把魔法阵刻画出来即可。它需要我们把魔力浓缩到一定程度之后,再刻画出魔法阵。但这种做法会消耗血族大量魔力,因此,如今的血族们会取人类的鲜血,将血仆的鲜血浓缩精炼成适合刻画魔法阵的浓度,再进行刻画。每一个新研究出来的魔法阵,连同它的原料都是十分精贵的,并不会被广泛应用。”

“那……血仆可以发动魔法阵上的咒术吗?”

洛修斯脑海中闪过多洛雷斯的身影,他是血仆这一点他并没有任何疑点,只是,那天在房间中他是如何启动魔法阵的?

听到洛修斯的提问,艾洛蒂皱起眉头沉思,在洞中踱起方步。

看起来艾洛蒂对洛修斯的提的问题感到困惑。

良久,艾洛蒂终于停下脚步。

“从理论上严格来说,血仆可以发动魔法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也不是绝对不可能。但这必须在血仆身上做手脚,血仆也会承受一定的痛苦,即使是始祖们也未必能完成这样的咒术,况且,人类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洛修斯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难道哥哥你想起了什么?”

见洛修斯表情变得更困惑,西莉卡问道。

洛修斯有些犹豫,他认为或许这件事情不该向无关的人提起,或许还会给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像是猜到他的心思,艾洛蒂开口:“洛修斯,既然我已经成为你的师匠,就希望你能将所有困惑都告诉我,为学生解决困惑,也是师匠的责任。不仅仅是知识,还包括成为他的人生向导。所以洛修斯,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艾洛蒂真诚的看着洛修斯,等待他再次开口。

洛修斯低下头沉吟片刻,终于缓缓开口。

“在我来到这里之前,曾经与一位血仆独处。在被他触碰之后,我无故失去知觉。如果只是行咏唱型咒术,应该无法使血族失去知觉,也不能被控制身体吧?因此,我总觉得我被暗算,一定是血仆所为。更何况,与我在一起的血族并没有咏唱咒文,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是他做的。”

听完洛修斯的话,艾洛蒂皱起眉头。

“洛修斯,你这样的臆测并非完全正确,毕竟咒术即使不咏唱,也可以使用。”

对此感到惊讶的只有洛修斯,西莉卡并未感到吃惊。

无需咏唱也可以使用咒术,她曾经见到影魅做到过,但除此之外,她在没有见到过无咏唱使用咒术的血族。

艾洛蒂回念一想,洛修斯对此感到惊讶也并不奇怪。自从那次灭族事件后,大概除了“幸存者”们中有一部分可以做到无咏唱之外,如今的血族大概也没有多少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从前能够做到无咏唱的血族,只有他受到主人重视后才会亲自教导,并且需要不断练习才可以学成。

如今“幸存者”们多半都避世隐居,这种技艺已经几乎失传了。

见兄妹两人反应并不一致,艾洛蒂问道:“看起来西莉卡似乎知道?”

西莉卡笑了笑,说:“我的主人,她可以做到。”

“啊,是嘛。”艾洛蒂也没有多问,看向洛修斯继续说:“不过,对于洛修斯的疑问,如果他的异常非咒术造成,使用魔法阵的话,也可以做到。这是一种反制魔法阵,只需要它接触到血族躯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在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汲取血族身上的魔力,令魔法阵发挥作用。”

听到这里,洛修斯回想起,在前往寻找多洛雷斯的“主人”之时,多洛雷斯确实触碰过自己。或许在自己疏忽的时候被他趁虚而入,将魔法阵粘附在自己身上了。

就在洛修斯回忆期间,西莉卡提出疑问。

“艾洛蒂大人,为什么现在的血族都需要咏唱才可以使用咒术呢?要怎么样才能做到无咏唱呢?”

“为什么现在的血族都要使用咏唱才可以使用咒术吗?”艾洛蒂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西莉卡,“那是在那次‘灭族’事件之后,幸存下来的血族几乎都是不成气候的末等血族,他们并未掌握这门技艺。只有极少数懂的这个技艺的血族,但他们打多隐蔽起来,不想再参与血族世界的纷争了……”

西莉卡和洛修斯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

“灭族事件?!”

“嗯?你们竟然不知道那次事件吗?”

艾洛蒂表现出诧异的神色。

在血族世界里,正因为他们畏惧这件事,因此,无论是血族或是贴身血仆都会知晓这件事。而如今他们两人却对此一无所知,个中缘由艾洛蒂或多或少已经猜出。

西莉卡和洛修斯十分在意这件事,他们推测这件事或许牵扯到洛修斯被放逐的真相。

“可以请艾洛蒂大人把这件事告诉我们吗?”

“那是在七百多年前……”

艾洛蒂露出浅浅的笑容,平静的叙述着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最后,始祖达拉修斯留下一句预言:‘谨记今日灭族之灾,汝等重蹈覆辙之时,血月之下,金瞳之子将继承吾之血统,成为灭族之血。汝等好自为之!’,然后,从此消失在血族世界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到故事的最后,西莉卡和洛修斯倒吸了一口凉气。

“灭族之血!”西莉卡注视着哥哥,洛修斯盯着自己的双手,恐惧感油然而生。

“我……我竟然是……预言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