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毒品残害的魔女小姐们,沃格彻底放弃了之前调查计划保持循序渐进的想法。都说时间就是金钱,但现在时间对于受害者们就是命,每拖延一秒,危险就增加一分。
答应将魔女们的详细情况汇报给麦罗斯后,沃格决定先一步展开行动。而根据希尔丽丝和维特瑞嘉她们收集的情报,毒品是随着一群从德摩省来的商人进入罗斯特哈维尔。
那可是沃格的故乡,想到害人的毒品竟然来自自己家乡,沃格越发怒火中烧。
这对盛产苹果和梨还有柿子的家乡简直是侮辱,不可原谅!
上大学前,甚至入学到现在将近两个月时间,沃格其实很想一直安安静静什么麻烦也不要找上自己地度过。就算中途发生许多事,也安慰自己是不可抗力。然而经过上次和麦罗斯深夜造访暗巷,还有亲眼目睹魔女会馆里被毒品残害的魔女小姐们,他突然体会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保罗曾问自己,究竟为何而战?
活下去。
可真的只是单纯为了活下去吗?
沃格曾听说过“人只能自己救自己”这样一句话,但很多情况并不会如理想中那般顺利。最直观的体会便是沃格自己当初因为被欺负曾一度自闭,彼时多么渴望有人能施予援手的心情,至今难以忘怀。
如果不是父亲明知道对方是个人口众多的家族,还主动找上门说理替自己讨回公道;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阵阵陪读两年,可能沃格永远也不可能考上国立大学。
人只能自己救自己话没有错,但是有极限的。
当毫无道理的暴行降临到无力的弱者们身上时,弱者何以自救?
这份力量并非只是自己为了活下去,活性化混沌的手段。突然明白会长为什么会拜托自己为保护城市出力,沃格更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会长,希尔丽丝小姐她们的同伴中了毒品的毒,危在旦夕,能请您帮帮她们吗?”
接受了魔女们的委托,沃格最先打通麦罗斯的电话。救人如救火,会长一定有办法帮助那些女孩们。
“放心沃格,我这就去来访者会馆,详细情况我会和希尔丽丝小姐她们商量。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电话那头传来麦罗斯平静的声音。
“收获不大,但总算有头绪了。会长,我想自己先行一步可以吗?”
沃格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电话那边麦罗斯回话。
明知道现在时间紧迫,可沃格还是想听听会长的意见。
按照希尔丽丝和维特瑞嘉的说法,那伙伪装成商人,从德摩流窜进罗斯特哈维尔的毒贩已经行动了将近一个月。既然知道了对方的一处据点,当务之急自然是要一探究竟。
可——
我在害怕什么?
沃格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会长的意见,我心里就没底?
短暂沉默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接着麦罗斯和蔼地说:“沃格,还记的你上次是怎么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没错,我是学生会长,你是学生,但你我并非上下级关系,用不着等我的命令。我们是哥们,是朋友不是吗?希望你帮我一同守护罗斯特哈维尔只是我的请求,并非你的义务。用不着等我,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
“会长……”
“如果觉得我的请求强人所难,拒绝就好,本来想要守护这座城市只是我一厢情愿强拉你下水,帮是情分,不帮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要有任何压力,沃格。”
“不,会长,我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动起来啊,沃格,把你想说的话告诉会长啊!
“沃格?”
沃格一直没有回话,电话里传来麦罗斯疑惑的声音。
空荡荡的心里突然涌入了什么,沃格只觉得很憋屈。
不该是这样。
“不是,会长,不是义务不义务,我、我想做些什么!为罗斯特哈维尔,为那些遭受不公的人做些什么!”
大声说出心中的想法,沃格发现自己有些气喘。
太紧张了。
但,总算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了会长!
“尽管做你想做的,哥们,放开手脚,我会帮你善后。”
“谢啦!”
沃格笑着挂断电话,迅速向维特瑞嘉提到的那处毒贩据点移动。靠着寒星系统里自带的导航系统,即使不装备驱动铠,也能准确定位目的地。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小时候最想对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做的事。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把痛苦带给那些散布痛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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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克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积了大德,这辈子才能加入艾露斯工坊这样可以肆无忌惮破坏的组织。
原本他是混迹在德摩森林的强盗,凭着精湛的枪法也算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一个人物。但随着德摩火车站以及德摩航线的出现,穿过森林的老路只剩下那些不愿花钱买车票和机票的老古董们经过,根本没什么油水可捞。再加上联合政府派遣了安保部队进驻德摩省,强盗的日子就越发难过。
可真就是天无绝人之路,眼看揭不开锅要散伙的时候,和安保部队一同出现的艾露斯工坊不仅收编了他们这群快要崩溃的强盗们,还给他们配备了时下非常先进的驱动铠!
贾克属于没有什么魔法才能的人,可靠着工坊改造,自己不仅能使用魔法,甚至比之前在团伙里耀武扬威,自称大魔导师的那个老混蛋还要厉害!
不仅能变强,还能随意搞破坏,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呜啊——队长,魔女大人的货到了,能放那群人进来了吗?”
一个手下打着哈欠询问贾克。
“放进来,这群瘾君子已经等了半天了,再不续药可就真疯了。不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没的说。”
贾克捞起旁边箱子里一沓现金,嘿嘿,这可是罗斯特哈维尔,等捞完这笔弄个正式居民的身份,再成立个黑帮什么的,岂不美哉?反正工坊里许多人都这么干,他又何必和钱过不去?
“魔女大人可专门嘱托过要免费发给他们,老大你也真敢不听命令直接敛财啊。”
手下瞟一眼面前数个监控器屏幕,随便操纵遥控器将这座废弃科研设施的卷帘门逐个打开。
贾克白他一眼,“又不是只有老子一个人这么干,扶朗尔比我更过分也没见魔女大人说半句话。况且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才没工夫理会我们这些小角色。”
“嘿嘿,”手下憨笑一声,“倒也是,反正跟您能吃香的喝辣的,干啥和钱过——”
突然,手下注意到监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影。
“老大,不认识的面孔。”
虽然他和贾克靠着魔女大人散发的毒品敛财数量可观,但实际上发放的人数并不多,一来二去早就认识得七七八八。此时屏幕上一头灰发的身影似乎是第一次来,手下不免多了个心眼。
贾克倒是不以为意。
昨天听说隔壁区的瘾君子和缉毒队爆发冲突,在没有驱动铠的装配下,那位瘾君子可是干掉了四个,打残了八个。在贾克看来,缉毒队要是敢找他的麻烦,他能打死四十个,打残八十个!
“通知门口的问问情况,随便打发了,敢哔哔直接揍个半死,再哔哔直接打死!”
贾克把手里的现金使劲划拉响,用鼻子用力吸一下钱的味道,提起钱箱旁的毒品箱,走出主控室。
此时外面已经聚集了二十几人,一看到他手里装着紫色粉末的透明袋,眼睛都直了,喉咙里发出宛如野兽威胁猎物时发出的低吼声。
“一个一个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敢动歪脑筋,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贾克启动自己的驱动铠,随着附在后背的脊柱发出一阵幽兰光芒,数枚铠甲片已经将他包裹成银白色的金属人。
对毒品虎视眈眈的瘾君子们下意识后退一下,便小心翼翼地捏着钞票,在贾克面前排起一条队伍。
贾克满意地扫视这群瘾君子一番,颇有仪式感地打开毒品箱,取出一袋袋紫色粉晶。
可突然间——
咻!
仿佛一枚极快无比的箭矢划过云霄,伴随着刺耳鸣啸,一道红色光束击中了毒品箱,眨眼间紫色的粉晶被蒸发了一大半。
“是谁?!”
贾克心中一阵颤栗,身为神枪手的他最自豪的就是猎人的第六感,然而在驱动铠强化身体机能近百倍的情况下,自己竟然没有察觉有人冲着他瞄准射击!
吱——
一阵金属扭曲的声音从正门处传来,正是之前贾克在监视器上看到的那个灰发年轻人。
直接透过传感器观察灰发青年,贾克才发现他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相。而刚才那金属扭曲的声音原来是青年把液压锁给扭断而发出的声音……
等等?!
把液压锁拧断??!
咔咔咔咔!
一阵急促的碰撞声后,废弃厂房所有窗口和门口的卷帘门急速落下,将厂房内部与外部完全隔绝。
“不愧是贝雷塔财团的内置资料库,这厂子的防盗系统荒废了十年竟然还能起作用也能查得到,呵呵。”
灰发青年拍拍手,冷笑出声。
“你小子是什么人?!敢来找老子我的麻烦,难道你自以为能和我这个艾露斯工坊的驱动铠战士抗衡?!”
贾克背在身后的左手悄悄对主控室里的心腹手下下达命令,藉由这个手下心腹翻译,贾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现场所有其他手下。
咔哒——!
八台银白色驱动铠齐齐抬起双臂,架起12.7mm机枪,直接开火!
嗒嗒嗒——嗒嗒嗒——!
从四个方向,十六条火线汇聚在一起眨眼间将灰发青年完全覆盖。
“哈哈哈哈!活该!吓老子一跳,被打成碎片吧!”
贾克狂笑出声,可下一秒,他就再也无法笑出声。
12.7mm的穿甲弹确确实实覆盖了目标,然而原本应该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青年不仅毫发无损,子弹命中他的身体时竟然如同命中打不穿的装甲,炸出数不清的火星。
贾克突然想起青年是徒手拧断重达两吨重,需要小型机器人才能开启的液压锁……
不,不可能是徒手……
难道?!
“是联合政府的驱动铠战士?!战斗阵型,快战斗——”
砰——叮——!
贾克话音还没落,自己一个手下已经被高爆弹炸飞。看那软绵绵在空中甩动的四肢,恐怕没死也无法继续战斗了。
贾克已经吓得说不出半句话,多亏身经百战也经历过生死,虽然害怕,但并没有崩溃。枪手的经验让他赶紧Z字型移动与青年拉开距离,果然青年发射高爆弹的肩炮不再追逐他,转而瞄准他的手下们。
刹那间,两道红色光束命中两名驱动铠战士。
对方并不想要他们的命,但即便如此,胳膊或腿被瞬间蒸发的痛苦还是让贾克的手下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干扰射击,干扰射击!用弹幕集中到他正前方!”
贾克此时已经冲到藏有重武器的武器仓,一边下达命令一边取出120mm聚能脉冲粒子炮,堪比战车主炮威力的聚能炮虽然射速慢,但对驱动铠战士绰绰有余,只一发就足以蒸发任何挡在它面前的敌人。
“压制!给我死死压制!坚持到我充能完毕!”
冲无线电声嘶力竭地呼喊,贾克微微跨出弓步,扛起聚能炮。
注视剩余的手下压制对手时,聚能炮的计时器开始倒计时数秒,要发动最大功率至少需要五秒钟充能。
此时灰发青年完全被干扰弹的强光和尘雾裹住,不过无妨,聚能炮能把他连同正门一起蒸发!
三!
二!
一!
“给我死!”
恨不得把扳机扣折,读秒结束的同时,贾克将驱动铠的动力提升到最大,好保证炮口不上扬。
距离不过几百米,高温和粒子波动扭曲了观察器的视线,但无所谓,根本不可能有人躲开!
可——
呜!
顶部宛如火球,粗如电杆的光束和一道细如线的火线在半空中相交。重叠的十字在半空中闪烁了一秒不到,聚能炮轰出的粒子光束竟然被一分为二,以抛物线的运动轨迹从灰发青年身边闪过,溶解了厂房的墙壁。
青年的视线瞬间锁定这边,贾克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突然无法移动。
不知何时,青年的灰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拥有十二只宛如蜘蛛眼眸般的猩红传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