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嗯？”
弗格和德林呆在原地，瞪着夜，艾露斯和莉莉艾三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弗格突然拉下脸，一副即将暴怒的样子冲上去把莉莉艾从艾露斯面前抓起来。
被扯住后发的莉莉艾疼得“啊”一声，开始在半空中乱踢。
“对......对不起，疼.......你揪疼我.......啊！”
弗格根本没兴趣听莉莉艾解释什么，整个空间似乎瞬间被他的怒气填满，让艾露斯和夜下意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弗格的声音很低，但就像直接透过骨头传进大脑，大家听得一清二楚。
“你是不是又在搞什么鬼？难道你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你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你无意中救了布雷德的命，所以一报还一报，我不会要你的命。但如果你心有不满，想做什么对我或这个世界不利的事，我不介意撕碎你娇小的身体。”
莉莉艾疼得眼角尽是泪水，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在弗格看来是小女神负隅顽抗，很可能心里真的有鬼也说不定。
“不说是么？看样子惩罚似乎还不够，这次要不要持续一周，来调教你呢，女神大人！”
一听“惩罚”二字，莉莉艾猛睁开眼睛：“不！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会乖乖听话，不要进黑色的圆球，不要进那个黑色的圆球，呜呜呜.......呜呜呜！”
“啧！”
弗格轻轻咂舌，满是怒火的脸庞稍稍恢复平静，抓着莉莉艾转身就要走。
刚一转身——
“你是个傻X吗？！”
德林飞起一脚，狠狠踢中弗格的面门。
碰！
“我靠！”
事发突然，德林的脚丫在弗格的额头和鼻梁上留下红红的印记，弗格整个人骂了一声向后倒了下去，连带莉莉艾也跟着摔倒。
德林见弗格还不放手，跳起来坐到弗格肚子上，抬起小拳头就是几拳：“你-他-么-是不是傻X，看看你把两个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弗格这才注意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艾露斯和夜，松开了莉莉艾的头发。
德林停止挥拳，喘着气：“真是的......变成小丫头以后，连.......连打几拳就喘成这样。再说你脑子瓦特了？莉莉艾就算真预谋什么，已经被混沌彻底侵蚀过的她，你还察觉不到异样？你——”
德林突然一顿，想到了什么猛睁大眼睛瞪着弗格：“等等，你......你臭小子对她都做了些什么？你把她抓走的几天里，都干了些什么？！”
弗格把德林从身上抱下来，黑着脸：“惩罚她，至于做了些什么......你都懂的。”
“哈——啊——！”
德林惊得张大嘴巴，看一眼已经从弗格旁边爬远的莉莉艾。
此时一头白发的少女女神依偎在艾露斯怀里哭个不停，艾露斯也满眼泪水，抱紧莉莉艾，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对怀里的女孩又打又咬。
德林又把视线转回弗格，欲言又止，最后皱着眉：“你......竟然那样对莉莉艾？她看上去只比艾露斯大个三四岁而已，你也下得去手？”
弗格闭上眼睛：“没杀她已经是我仁慈了，布雷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德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丢下弗格，去安慰艾露斯和莉莉艾。
一边摸摸两个女孩的脑袋，德林一边问艾露斯：“所以，你发现莉莉艾身体里有魔力在运作？”
艾露斯哭唧唧地点头，哽咽道：“妈......妈妈体内，是有魔力在运作，可是......很小很小......而且......也不是妈妈......自己的魔力，感觉不一样......脆弱，渺小。”
德林皱眉，有些不明白艾露斯说什么，看向一旁的夜，夜也摇摇头。
德林把之前丢到一旁的报纸卷拾起来，挠挠后背，对弗格说道：“你都听到了？下次不要那么粗暴好不好？”
弗格略有所思，点点头，思索了一会，打开了一道传送门。
传送门里传来德林熟悉的声音，不一会，弗格的老婆们鱼贯而入，原本就不大的起居室里一下子站满了人。
菲特看到弗格，一个闪身钻进他怀里：“怎么啦？舍不得人家，连紧急传送门都开了？”
弗格在菲特额头上亲吻一口，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其实有事要和你们说，之前布雷德的情况大家也都清楚，喏。”
他用下巴指了下莉莉艾。
“她就是罪魁祸首。”
“什么？！谁敢欺负我家布雷德！”
一股火红色的女神之力从众人身后爆起，莉莉丝推开大家，冲到莉莉艾面前。
“小矮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负......诶？”
面对莉莉艾，气势汹汹的莉莉丝突然困惑起来。
这时弗格注意到，不仅仅莉莉丝，伊奈莉，菲特还有爱芬妮看着莉莉艾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爱芬妮最先回过神，满脸严肃地问弗格：“亲爱的，这小姑娘是什么来头？我在她身上能感受到一股远超我们女神力量的感觉，而且面对她，我会不自然心中涌起一股敬畏的情感。”
伊奈莉点头附和道：“确实，就像爱芬妮姐姐说的，看着这女孩，我有一种想要陪侍在她身旁的冲动。”
莉莉丝点点头：“呜......原本想打她几拳，但刚才我心里却觉得如果真打下去，就做下了坏事似的。”
菲特靠近莉莉艾，仔细观察一番，满脸认真说道：“真的，这小丫头好奇怪，仿佛所有命运之线都集中在她身上.......让我有一种被......掌控的感觉。”
布雷德有些复杂地盯着莉莉艾。
看到之前那个坐在触手堆里对世间万物满是嘲讽的魔神，现在却依偎在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女孩怀里痛哭，心里说不出的唏嘘。
艾露斯大家很早之前就知道，但在场的女神们还是第一次见莉莉艾。
就在四位女神议论面对莉莉艾会涌现莫名亲切感的问题时，布雷德已经走过去跪坐在莉莉艾和艾露斯身旁。
她把莉莉艾从艾露斯怀里接过来，轻声道：“又见面了，魔神小姐。”
莉莉艾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布雷德怀里，整个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腾一下站起身，惊恐地看弗格一眼。
布雷德注意到这一幕，心里清楚弗格肯定对莉莉艾做了什么，才让那个骄傲的小魔神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她这一站，却吸引了伊奈莉的注意力。
“生命......”
总是一副慵懒无力半睁眼的伊奈莉瞪大星星似的漂亮眼睛。
“.......她，这个女孩体内正孕育着生命！”
她小跑到莉莉艾面前，轻抚莉莉艾的小腹，在一阵绿色光芒的照耀下，伊奈莉笑道：“真的！这孩子，要当妈妈了！”
“啊！”
莉莉丝小嘴大张，瞪着看上去只比自己大个两三岁样子的莉莉艾。明明也是个小矮子，可.......可她却已经要当妈妈了！
联想到自己，莉莉丝心里越发不平衡。
嫁给弗格已经两千年了，其他姐妹早就经历了一切，唯独她，弗格绝对不会做超过比亲亲更近一步的事。
莉莉丝开始羡慕起莉莉艾，丝毫没有注意到瞠目结舌的弗格。
原本弗格只是打算把老婆们都叫来，看看莉莉艾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这下.......
不对，这也太快了吧！这才一周多一点时间，怎么可能就孕育出生命来？！
也不对......毕竟莉莉艾是秩序的女神，当然不能用人类或者恶魔的标准去判断。
德林冲弗格露出鄙视的目光，也不管弗格之后要怎么处理，便把莉莉艾的身份告诉给四位女神。
得知莉莉艾的身份，四位女神总算明白为什么会对她充满亲近感。
不过这里德林并没有告诉女神们这个世界的真相，只是告诉她们莉莉艾的身份。
女神代表着秩序，力量诞生自秩序，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莉莉艾还真像约修娜说的一样，可以算作女神们的“母亲”。
而艾露斯之所以也算作莉莉艾的“女儿”，则是因为她并非这个世界里诞生的孩子，来自外部世界，多半是被那个沐小姐拐回来的。
弗格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其实只是一个投影，自己所守护的世界只是一个投影世界，源自那个和自己同名同姓，为了纪念自己最珍惜珍视的一切而创造出这个投影世界的弗格。
不过随着莉莉艾成功降临这个投影世界，投影这个概念继而被秩序所接受，这个世界也不再是一处投影，而是成为了秩序宇宙中货真价实存在的一处世界。
也因此，这个世界的弗格也拥有了外部世界那个弗格的一些记忆。
艾露斯和外部世界的弗格属于同一种族，由神明创造的第一代人类。
之后德林不仅仅将莉莉艾的身份全盘托出，顺便把弗格对莉莉艾做的事情也都告诉给了四位女神。
大家起先对此都很吃惊，但很快意识到这个家庭里又要多一名新成员，一个个都高兴得不得了。
唯独莉莉丝气炸了。
凭什么同样娇小的莉莉艾可以怀弗格的孩子，而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菲特挖苦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材，这时莉莉丝才注意到自己站在一众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女孩子中间，竟然是最娇小的，就连艾露斯都比不过。
连艾露斯的胸口都有些微微隆起，唯独她，是真真正正平平坦坦。
“呜.......呜呜呜.......”
莉莉丝委屈地哭了起来，便将怨气全部发泄在弗格身上。
接着众人想起德林之前说弗格还虐待莉莉艾的事，一个个全都过来找弗格算账，连布雷德也义愤填膺。
弗格看着总是面无表情的布雷德瞪圆了眼睛一阵无语，老婆啊，我可是为你出气啊。
可你倒好，现在抱着那个差点害死你的丫头......哎......
被指指点点说了小半个小时，众人才算绕过弗格。
因为九界那边还有事，女神们还有布雷德就先赶了回去。
原本弗格打算把莉莉艾也送过去，不过考虑到传送门的魔力潮太过庞大，害怕伤及莉莉艾肚子里的新生命，最后还是选择把她留在德林身边。
一来艾露斯也舍不得莉莉艾，二来德林在，弗格也不敢再对莉莉艾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送走了老婆们，弗格坐到德林身边总算能喘口气了。
德林白他一眼，说道：“我觉得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结束，我们的世界既然已经被秩序承认，那么你留了后手吗？你想把九界连接在一起，构筑一道抵御外部入侵的防线，现在看来有些不现实啊。”
弗格不以为然，笑道：“现实不现实总比坐以待毙强，我已经从另一个自己的记忆里看到无比悲惨的过往，我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我的世界里！九界只是第一步，况且我也不是一个人战斗。”
“啊，你老婆孩子一大堆，当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但我觉得还是有点捉襟见肘。”
弗格把手摁在德林头顶上揉了揉那一头金色发丝：“放心，我早有准备。”
从学校回公馆的路上，沃格抬头看一眼热辣的大太阳。
暑假来了，他要回老家一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