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贤终于摸到了心心念念的二饼,此时手牌变成了这样:五、赤五万,二二二四八九饼,五六七条,南南南。
只需要切出四饼就可以听牌,听七饼。
弃牌之中并没有七饼的身影,也就说只要不是脸黑到一定地步,牌山里面很有可能会藏着一到两张,甚至是四张七饼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良贤没心情想那么远,因为眼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他做决定——立不立直?
旁观的人如果知道良贤在思考这种问题,肯定会捧腹大笑。
毕竟这是一个3番的牌,加上积棒的2000点,反超艾姆绰绰有余,没必立直给自己找不自在。
且这个牌还有一定调整的余地,如果能摸到一张六饼,就把宝牌的九饼打掉,虽然会损失1番,但两番加上积棒的2000点也足够反超。调整的好处在于不但没有减少听牌数量,还可以让自己在摸到了五饼之后可以进一步优化成为两面听。。。
是的,这幅手牌不存在这样优化!
因为一旦变成了五六饼的两面听之后就会由于现在打出了四饼而导致振听!
也就是无论立直还是不立直,打出四饼之后,良贤都只能摸切。
弃胡躲避危险牌?不存在的。
既然立直与否对后续的影响都不大,良贤为什么还要纠结?
大多数的情况下,可立直可不立直肯定要选择立直,因为立直不需要理由,不立直才需要理由。
立直的好处有两点。第一,胡牌之后点数高。但和艾姆之间点差只有6500,这一点对良贤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第二,给对手压力。乍一看,所谓的压力在这局里根本没有作用——龙在天是第四位,点数只有可怜兮兮的100点,手上是个疑似役满的大三元,根本不可能放弃。
艾姆很可能已经听牌,6500点的分差并不算多,指望她会因为害怕点炮而弃胡明显不可能。至于姬仙,只能说她这局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置身事外。
可毫无疑问,对大多数人来说只要有人立直,打法都会趋于保守。虽说艾姆大概率不会弃胡,但她也绝对不希望点炮,毕竟场上的积棒有2000,也就意味着哪怕自己只有1番,胡牌之后也是3000点起步。
一加一减,艾姆很可能会失去二位。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艾姆一定会选择打相对安全的牌,而追求安全正是陷阱所在!
因为四饼是七饼的筋牌,即便只是半筋,某种程度上也具有一定的安全性。如果打四饼立直,那么在没有安全牌可打的情况下,艾姆很可能会选择打出七饼!
然,这种可能也只是理论上存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艾姆一定会这样做。
(万一在天的牌不是大三元而只是一般的2、3番牌的话,就算她点了在天,我也很可能因为白白支出了1000点导致点数比她低。。。)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良贤最终有些犹豫的切出了四饼,选择不立直默听。
新的一巡再次开始,姬仙打出了一张谁也不要的一饼,而龙在天也还没有摸到他想要的那一张牌,至于艾姆。。。
(北风?!不是摸切,竟然从手牌里又打出了一张北风!她到底在玩什么!?)
艾姆的弃牌让良贤有些怀疑人生,因为这代表着她至少两巡前就拥有两张北风!而处在胡出即二位的她不但放过了自己的北风,反而在自己打出之后连着两巡打出北风。。。难道她是疯了吗?
(有古怪。。。)
良贤当然不认为艾姆疯了,他猜测对方一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于是良贤开始仔细的观看四人的弃牌。
然而,良贤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这倒不能怪他,在良贤看来牌桌上只有西风没有出现,根本不可能像艾姆一样得出大三元加字一色的结论。
良贤带着些许不解伸手去摸牌,手指触碰到牌的一瞬间,眼角的视线看到艾姆耳后出现了一道极其不自然的光。顺着光看去,只见艾姆的背后站着一名手拿小镜子的混混,他发现良贤注意到自己,先是用手指了指手上的镜子,然后指了指艾姆,仿佛在说可以帮你出千。
(无聊!)
良贤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重新将视线移回牌桌。
毕竟是出来混的,良贤自然不是姬仙那种玩牌绝不出千的人。但出千也是一门技术活,众目睽睽之下拿着面小镜子出千,传出去脸面还要不要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良贤真的不要脸面,他现在也不会看。原因很简单,牌局都到这个地步了,偷看手牌还有什么用?
“不好意思,我可以补个妆吗?”
艾姆说着从口袋掏出了一只口红和一面小镜子,旁若无人的开始补妆,看上去显得非常放松。在围观群众看来,这是她手牌好的一种表现。
但是良贤知道补妆只不过是个幌子,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她作为一个赌徒嗅到了出千的味道,证据就是。。。
“良先生,请问你身上有带笔吗?”
艾姆向良贤问道。
笔是个好东西,不仅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会用到,在危急情况下还可以当做武器使用,所以良贤只要出门就一定会在西装内口袋里放上一支。
“不好意思,没有。”
今天的他也不例外。
“这位小姐,不嫌弃的话。。。”
姬仙不知何时拔下了脑后的木簪递给艾姆,眼里还带着几分露骨的愠怒。
吵吵,闹闹。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乎都觉得自己花了狗眼。
姬仙非常喜欢棋牌类的项目,确切的说应该是非常喜欢通过棋牌与人进行竞技的感觉。
象棋、围棋、跳棋、五子棋、桥牌、扑克、麻将等等都十分精通,加上一身超脱凡俗的气质,牌仙之名眨眼间便流传于大街小巷,且自幼习道秉性柔和,自她出现的这些年来,从未有人见过她生气的样子。
可是今天,他们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