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三个都是从这个人嘴里听说的是吗?”
老板指着艾姆的照片向毌丘誓和任楠赐,以及刚刚赶来还喘着气的李依依询问。
“对!就是她!刚才我跟阿誓回家的时候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跟我们说垣哥被人绑架了。妈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先等一下,那个“妈妈”的称呼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了,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生了你们。还有,这跟你们来找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那个女人跟我们说的,她说只要那个。。。就是。。。阿誓你来说!”
“是这样的,她跟我们说垣哥现在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还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安然无恙的回来,那个人就是。。。”
“就是我?”
毌丘誓点点头,继续说道。
“嗯,她还说想要请动你帮忙没有那么简单,必须要说出暗号才行,而那个暗号就是要称呼你为妈妈。”
(艾姆.莫尔。。。真是让人反感的恶趣味。。。)
老板内心生出了强烈的厌恶。
“然后呢?你们就这么让她走了?”
“怎么可能!”
任楠赐激动的站了起来。
“我们本来想从她那里问出更多消息的!可是。。。我们拦不住。。。”
说到最后,任楠赐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哭腔,老板这才发现二人身上都有明显的擦伤。
“依依,你的情况也跟他们一样吗?”
“嗯,基本一样。不过她很明确的告诉我这起绑架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说绑架释哥的人是一个我们都知道的人。”
“我们都知道的人?”
无数名字在这个瞬间涌现,未等老板思考过滤,只听嘭的一声,某人拍案而起。
“肯定是普罗公司的人做的好事!除了他们以外不可能有别人会对垣哥下手!妈。。。老板!我们现在就去普罗公司把他救出来吧!”
与激动的任楠赐相反,三人都若有所思的沉默着。最后还是老板先开了口。
“你的话非常合理。确实,以小释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敢对他出手的除了敌对的普罗公司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那。。。”
“但是!你知道电话诈骗吗?”
“。。。啊?”
“电话诈骗的本质就是利用信息差以及受害人着急害怕的心情进行诈骗。现在我们知道的只有艾姆莫尔说小释被绑架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谁能保证她说的一定是真的?别忘了她自己就是普罗公司的人,万一她只是想利用我们制造一个“新垣释的人”主动攻击普罗公司的事实呢?你们难道没想过这个可能吗?”
“可、可是我们打垣哥的电话确实打不通啊!而且我们也问过手下的那些人,他们都说今天没有见过垣哥!”
“但也不能排除他突然生了重病或者出了什么意外的情况吧?”
“难道我们就这样不管他吗!”
“你别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哪怕小释真的被绑架了,而且绑架他的人真的是普罗公司,在现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他也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现在,比起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来,我们更应该去搜集情报。”
“你这样说我听不懂啊!老板,你直接说吧,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
。。
。
凌乱的出租屋中,虐狗的声音不断从阳台传出。
“嗯,嗯,我也爱你。”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不然要有黑眼圈咯~”
“嗯,晚安,mua~”
挂断电话,田多多回到电脑前熟练的点开E盘的学习资料打算久违的锻炼一下自己的麒麟臂。当熟悉的FBI Warning出现在屏幕中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这大晚上的谁啊?!不会FBI真的来查水表了吧?!)
有些心虚的田多多从猫眼向外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三女一男。
“你们是。。。?”
隔着防盗门,田多多警惕的问。
“你就是新垣释的室友田多多吧,我是他的老板。”
老板礼貌的进行回答。
“是这样的,他今天没有来上班,电话又打不通,所以我才想说来看一看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老板?)
田多多定眼一看,发现眼前的人确实有几分眼熟。再看其他人,发现站在最后面的那个女孩子也有几分眼熟,似乎在新垣释的手机里见过。不过他还是很警惕的没有开门,隔着门回答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从下班到现在一直没见到他。”
“这样啊。。。”
老板点点头递上一张名片。
“那你要是看到他或者是他联系你的话你打电话通知我一声可以吗?”
“这个倒是没问题。。。”
“那真是麻烦你了,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休息。”
四人离开出租屋之后就近在双拱门快餐店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基本可以确定小释是真的被绑架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小释就一定是被绑架了,晚饭时候遇到个朋友喝多了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他的这两个手下,尤其是这个女孩看起来是比较容易走极端的人,先稳住他们,别让他们乱来。)
“是啊,我也觉得释哥不一定就被人绑架了。虽然我并不是很懂,但他在盛文公司里也算是个有地位的人,要是他真的失踪了的话,盛文公司不可能无动于衷。”
“依依说的挺对的,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个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老板,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就这么干等着?”
“这怎么行!垣哥现在行踪不明,我们哪有慢慢悠悠的时间啊!万一他。。。”
“小楠!”
毌丘誓喝止了越说越激动的任楠赐,用眼神示意她别再说话之后,方才缓缓开口。
“你们说的我都能理解,可垣哥不只是我们两个的老大,更是整个释天队的老大。一两天不露面我们还压的下去,要是时间长了,下面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怀疑。到了那个时候,为了平息他们的情绪,我只能把这件事说出来,而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我们两个控制不了。”
毌丘誓本就聪明,如何听不出老板不想让自己乱来。既然对方有这个想法,而普罗公司又不是说动就能动的软柿子,所以在卖对方一个面子同时也告诉他自己绝不可能无止境的等下去。
“我明白你们的难处。答应我三天之内不要乱来,我一定会找出绑架小释的人和他的所在地。”
。。。
。。
。
小巷深处,路灯之下,一名瘦小的中年男子正骑在一辆共享单车上玩手机。那名男子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相貌乍一看有些怪异,若是仔细盯着看又会觉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跟一般人没有什么区别。
可要是仔细端详过那个男人的相貌之后闭上眼睛静待5秒,奇怪的事情就会发生,因为人们会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个男人相貌。只有当他们睁开眼睛再次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他们才会长舒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的说道那个男人就是长成这个样子。
只是。。。他真的长成这样吗?
此时,小巷中出现了一个喝的摇摇晃晃的醉鬼。
与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醉鬼突然一个酿跄撞在了单车的车头上,那力道十分的大,硬生生将这辆骑着人的单车撞倒在地,而那名男人。。。竟不知何时站在了醉鬼身后。
“喂,把单车扶起来。”
男子出声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醉鬼,声音非常难听,就像是踩在干枯的树皮上一样。
“哈?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不知是因为仗着牛高马大的身体平时蛮横惯了还是因为酒精上头,醉鬼非但没有扶车的想法,反而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
“唉。。。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醉鬼。。。”
连哼都没有哼一声,醉鬼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摔倒在地。没有人看见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有醉鬼那微微起伏的肚子对外昭示着他还没死。
男人一把抓起醉鬼,很难想象他瘦小的身躯里竟然蕴含着这么大的力量。只见他像高中生扔纸团那样随手一扔,醉鬼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之后精准的落在了远处的垃圾堆中。
背后再次传来了脚步声,男人回头一看,眼睛一亮,他要等的人来了。
“我们又见面了。”
男人语气相当恭敬,甚至听起来还有一点卑微。
来者从黑暗中走出,阴柔的相貌,瘆人的纹身,这人不是老板又是谁?
老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到了远处的醉汉身上。
“不用担心,他被我乱了魂,两个小时内都跟会植物人一样,绝对听不到不该听的东西。”
老板点点头,把手里的皮箱扔了过去。男人轻松接下看起来略有分量的皮箱,暗暗掂了掂。
“新垣释被绑架的事,我要知道是谁干的,还有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时限是两天。”
“老板,你这就为难我们了。先不说两天能不能查出来,就算能,你的钱是不是。。。”
“怎么,嫌少?”
男人被老板的眼神吓得不自觉后退了半步,满脸赔笑。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确实不太符合规矩,你看是不是。。。”
“规矩?老鬼,你们地底人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老板眼睛一瞪,气势压人,吓得老鬼两条腿止不住的发抖。
“上次收了我那么 多钱连那个叫艾姆莫尔的皮毛都没有查出来,你还敢跟我提规矩?”
老鬼面有尴尬,想反驳又怕触怒老板,想答应又怕某人不高兴。一番纠结之后,战战兢兢的说道。
“老板,上次的事确实是我们的问题,你就算是杀了我也没有人会有意见。但一码归一码,这次的委托我实在做不了主,必须要看那一位的意见,你看。。。”
见老板点头,老鬼的眼中闪烁着感谢,他稍微走开一段距离,拨通了某人的电话。通话的过程中他不停的点头哈腰,还时不时偷看老板几眼。约摸3分钟之后才结束了通话。
“他怎么说?”
“老板你毕竟是我们的老客户了,况且上次我们没有很好的完成委托,所以。。。仅此一次,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让我们难做。”
得到了满意答复,老板不再多言,转身便打算离去。
“老板!你先等等,那一位还有话没有说完!”
“有话快说,我可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老鬼唯唯诺诺的应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继续说道。
“虽然那一位愿意接受这次的委托,但是两天时间实在是太紧张,所以老板,你看这个时间是不是。。。”
“两天。”
“一周你看怎么样?”
“两天,一分钟都不能多。”
“加急寻找的话,五天左右应该勉强可以完成。”
“两天,我不会让步。”
“四天,这真的是我们的极限了。”
“好,成交。”
“老板,两天真的。。。嗯?!”
老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可话都说出去了,现在想收回谈何容易?只能打掉了牙往肚里吞。
“那就说好了,四天,希望你们这次别再让我失望!”
。。。
。。
。
白天,东大门,街头。
想来亲缘关系这种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五亿多年前的寒武纪,世界开始出现生物,脊椎动物的老老老老祖宗第一次登上了名为演化的舞台。从那以后的数亿年间,它们有些坚守大海几亿年不动摇,而有些则因为弱小被迫上岸寻求生存。时至今日,脊椎动物之间已经进化成了一眼看不出任何关系的存在,但是在习性上却或多或少能发现那么一丁点的相似。
例如这满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像极了抱团迁徙产卵的沙丁鱼群。
李依依穿行在密集的人群之中,她并没有在工作,也不是在去工作的路上。
“我看看。。。好像是在。。。啊!”
她这几天都没有去工作,原因不必多说,自然是因为新垣释。从那天晚上解散之后李依依就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黄天向来不负有心人,在几乎问遍了每一个认识的人,走遍了东大门每一寸地之后,她终于找到了新垣释最后出现的地方。
东大门边缘的一处烂尾楼入口处,一名上了年纪的小老头坐在岗亭里面,小小的收音机中传出朗读的声音。
“阿冰的高考成绩并不理想。。。”
听着经典的故事,这位姓秦的门房大爷不仅在心中暗暗感叹要是自己当年也有参加高考的机会该有多好。成绩理想了就是天之骄子,成绩不理想也不亏,少年阿秦的故事也可以接受,起码不至于在这里傻傻的看门。
就在白老师出现在幻想中的时候,岗亭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大爷以为是领导查岗吓了一跳,连忙把收音机按掉。可扭头一看,发现来人竟是个陌生的小姑娘。
(应该是来问路的吧。)
大爷如此想着,打算赶快给她指完路继续听下文。没想到那小姑娘一开口就是。
“大爷,我朋友在这附近失踪了,你能让我看看监控吗?”
大爷人有点懵,想着朋友不见了你不去报警来这查什么监控,你以为你是谁?于是拒绝了她的请求,并好心的“提醒”她去报警。
那小姑娘倒也没胡搅蛮缠,她失望了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过了一会又走到岗亭旁,还把手机递了过来示意要他接听。
大爷这下有点慌了,上次见这种操作还是拦了领导儿子的时候,难不成这个小姑娘是领导女儿?他有些颤抖的接过手机,刚喂了一声,比领导还要让他害怕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他家母老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