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接连不断的刺耳警笛声将某人从美梦中吵醒。
“嗯嗯。。。吵死了。。。多多,关闹钟!多多!”
新垣释捂着脑袋半起身,没好气的朝下铺的室友大喊,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冰冷的地板。
“嗯?”
“。。。”
“。。。。。。”
“。。。。。。。。。”
“啊!对了!艾姆!”
大脑全面复工的新垣释大叫一声跳起来,缩着身子四下张望,好一会儿才发现这里是GUN&CUM酒吧的休息室。
“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老板赢了?应该是吧,要不然我现在应该已经和老爹老妈团聚了。。。”
捻手捻脚的开门出去,来到酒吧后,新垣释在那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老板坐在吧台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伏特加,面前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好几个酒瓶,显然已经醒来有一段时间了。
“老板。”
听到呼喊,老板先是一愣,但是没有回头,很快又再次举起酒杯。
看到他这个反应,新垣释非但不感觉别扭,反而松了一口气。艾姆的话实在太让人震惊,而更让他手足无措的是这些事竟然是真的。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竟有着如此不堪的过往,新垣释实在不知道如果老板真的回过头,自己会做出怎样一副表情。
因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新垣释现在满心都是踌躇,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就这样离开。
离开意味着自己不会再被卷入跟老板相关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事,同样也意味着老板不再有自己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软肋。
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从此消失不再跟老板扯上任何关系都是最优选择,对自己也是,对老板也是。
“老板,那个。。。”
说不出口。
“我走了”这三个每天下班都会说,已经说过上千次的话此时就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
离开确实是最优的选择,但最优就一定是最好吗?
或许对于理性的人来说,答案是肯定的,但至少新垣释认为自己还没有理性到那个地步。
“艾姆她。。。逃走了吗?”
所以他说不出口,至少现在说不出口。
“放心吧,她已经被我关起来了,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老板说起话来有些大舌头,看来即便是海量的他也不是生命之水的对手。
“你要杀了她?”
“她要杀了我。”
“。。。我能见见她吗?”
“见了又能怎么样?她的命运已经决定了,我不可能让一个企图破坏我来之不易的普通生活的人活下来。”
“我理解,可我还是。。。”
酒吧突然安静下来,窗外刺耳的警笛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她在仓库。”
得知了地址,新垣释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你。。。什么都不问我吗?”
背后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就这样逐渐走远。老板满脸苦涩的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因为这位前世界第四暗杀者清楚的听见混杂在脚步声中那句细若蚊音的对不起。
嘎吱
仓库门被推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艾姆出现在眼前。十指分别被尼龙扎带绑在一起,两只肩膀明显可以看出已经脱臼,从腰部开始每隔十厘米左右就有一条绳子将其紧紧绑在椅子上,双脚还被被沉重的锁链牢牢锁住,这种处境恐怕连世界上最优秀的逃脱大师也束手无策,任谁都会认为艾姆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
看到她这幅惨状,新垣释有些于心不忍,可一想到自己和老板差点就死在她手上,内心又不免生出一分快感。
“你是来嘲笑我的?还是奉命来杀我的?”
即便是这幅模样,艾姆的语气仍旧没有什么改变,一如初见。
“你从一开始就只想着利用我,让我去普罗公司也好,让我加入盛文也好,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成为限制老板的棋子,对么?”
“那肯定,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接近你?总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电影男主角吧?”
“你骗人。”
艾姆眉头轻挑,仿佛听到了什么疑惑言论。
“如果只是想让我限制老板的话你根本没必要把我推到现在这种高度,你就不怕万一我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反过来对付你吗?”
“噗——!”
艾姆发出了机关枪般的大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新垣啊新垣,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愚蠢,你不会以为就凭你手下的那几个人能对付得了我吧?我不怕实话告诉你,就算是良贤倾尽盛文全力也未必能对付得了我。”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你当成过敌人,而且你的位置越高陷的也就越深,这样004号想要拯救你费的力气就越大,也就越方便我暗中行事。”
“你——!”
“很生气啊,也是,换我我也生气。要不来打我一顿泄泄愤?不然把我“吃”了也可以,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大家一起爽一下也不错~”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新垣释愤怒的大吼,心中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焦躁,那是从在小巷里就一直延续到现在的焦躁,而这份焦躁在人身安全得到保障的现在达到了极限。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毁掉老板的生活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呵,你不懂。”
“对!我不懂!我不知道你属于什么组织,也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怎样的过去!但是我知道你在那个什么狗屁组织里生活的很不好,在里面度过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的日子。我还知道那个组织的势力很大,大到像老板这样的人也只能在它面前卑躬屈膝!”
“可是!”
“这跟你所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什么叫做他凭什么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他为什么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就因为你看不爽老板成功脱离了那个组织所以要毁掉他吗!这对他公平吗!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样的生活的啊!”
仓库间回荡着粗重的喘息声。
“你那脸痛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搞得跟你是最大的受害者一样。”
艾姆笑吟吟的看着他,丝毫没有被那暴走的情绪影响。
“这样吧,既然有新听众,那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