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敞亮了起来,洗衣间里也没有什么问题,我的心稍微安稳了下来。

我把衬衫、制服和裤子晾好了制服,把剑从后背的剑鞘中又拔了出来,气喘吁吁的靠在洗衣机上。

这一天,绝对是我从出生到现在以来,心里压力最大的一天。

我扶着能扶的一切物品走到客厅中央,柔和的灯光照在「老婆们」的身上,我想起来,搬进来住的第一天,自己就把整个房间都收拾的非常温馨。

这是属于自己的城堡。

重新打开智能小森的设置界面才发现,居然是没有打开辅助唤醒人工智能的原因才导致了刚才没有任何的电子音回应我。

我松了一口气,想起来了自己的数位板是连同台式电脑一起放在了放置手办的那个屋子里。

肚子忽然有些饿,已经这么晚了,正常的晚饭怎么着也需要大半个小时的制作时间,肉在冷藏柜里还没有化开,只能先将就着做一些简单的小菜垫一下肚子。

我从恒温冰箱里拿出了三个蛋和三根火腿肠,打开了炉灶。

吃过晚饭后,我凭着印象在手办的卧室里如愿找到了自己在初二暑假的时候用打工攒的钱入手的高级虚拟数位板。

它没启动的时候就是一根银色的棍子,旁边有几个接口,用来连接电脑手机跟投影式手环的,启动按钮则是在最上方。

「嗯?又来了短信?」

我刚用数据线连接好笔记本电脑还有数位板,摆正了一下身形,习惯性的打开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

「明天,明天下午,我将会将近到你的身边!记得放学之后赶紧回家!」

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发送来的消息也跟之前一样的令人不安。

「这家伙到底是谁?」

因为一些原因,陌生号码之间只能发送短信而不能打电话,所以现在不能给这个号码的主人打电话就令我很是困扰,虽然我也不敢打。

啊,紧张的已经不敢画画了呢。

我拔下数据线的手都有些颤抖,心理疾病一直是困扰我的关键所在,我能活成这个样子也应该是拜它们所赐的,而非我所降临的生存环境。

算了,睡吧......

半轮明月从天际缓慢的留下余光,世界像是陷入了混沌。等到大地苏醒时,从东方远处的地平线浮出一点像是无菌蛋蛋黄一样颜色的太阳边缘。

露水出现在清晨刚过七点的树叶上,小草承受不住豆大的露珠滋润了深棕色的土壤。

冰凉的水刺激着我脸部的皮肤,在凉水的冲洗下,我的意识变得清醒了起来。

昨晚吃的比较简单,到凌晨两点出头的时候还饿了起来,好不容易又睡下,今早上再起床之后,觉得亏了一万个小时的睡觉时间。

叮——叮——

油烟机上的倒计时结束发出了提示声,我取出一个新盘子,走到炉灶面前,自动煎炸的平底锅内煎好的两片培根的表面还跳动着带有热油所冒出来的小泡泡。

我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显示屏,显示着是八点整,这就证明我并不用着急。

「长谷川君,快下来呀!还去学校了!」

从玄关外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啊啊啊!水月君,烦死了!这才几点啊!」

「快八点半了啊!」

「你想唬谁呢,我刚开的时间,才刚到八点。」

我不知道跟水月君隔了多远的距离,互相大喊着对话。

「......那我要进来了啊!」

还没等我回答,我就听见门被敲击所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来了来了,别敲了,大早上的烦不烦人。」

我一边嚼着面包一边走到门前打开了中间的锁。

「哇!你居然还没完吃饭!哎哟!」

「笨蛋,大早上就不能消停会儿。」

从水月君的身后出现了一记手刀,顺势劈在了水月君的脑袋正中央。

「守月君,早上好。」

「啊,真山君,早上好啊,快进来坐会儿吧。」

「嗯,失礼了。」

「诶?守月君守月君,那我呢?」

我错过身给真山君让开了路,真山君在鞋柜里找了双客用的拖鞋换好后走进了客厅,水月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就好像我一嘴硬他就会哭出来一样。

「如果你说我不愿意听的话,我就当场哭出来哦。」

「呃,水月君也进来坐会儿吧。」

「嘿嘿,好嘞!」

水月君连鞋都不换,从我拦着门边的胳膊下蹲着跑进了客厅。

「喂喂,你到是给我换鞋啊!」

「诶,咱俩关系那么好,就是换鞋这点小事嘛,反正进来也都进来了,就这一次呗,再说了,我不也尽量别踩太多步,都是跳过来的,安啦安啦,快吃吧,哎呦!真山君你干嘛老是打我!」

「因为听你说话就很不爽,好朋友归好朋友,但最基本的礼仪总得遵守吧?不然你过来给守月君拖客厅的地?」

真山君活动了一下打了水月君两下的手腕,睁眼都不看水月君的回答着水月君发出来的幽怨。

「话说今天在校门外检查的不是那个体育老师吧?」

「嗯,是个女老师好像,脾气还超好的那种,晚进去一会儿应该没什么事。」

我重新回到餐桌的位置上吃着剩下的煎培根,水月君想要用手撕一块,结果又被观察着桌子上放的手办的真一君给制止掉了。

我给真山君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真山君冲我笑了笑。

「诶呀,嘛,既然今早上的查到校的老师不严,那也可以慢点走了,不用着急,不用着急。」

水月君猛地靠在椅子背上,捏着自己的鼻尖发出了聂声聂气的怪音。

「今早上上什么课?」

「嗯……不知道。」

「嘛,说起来守月君,你的书包呢?」

「我的书包……?」

我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花板。

在新垣爱奈家里,这句话我怎么可能说的出口?!要是我一五一十的把昨晚所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的话,不光是这个烦人的水月君,就连一向沉稳的真山君都会变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然后心智秒变得跟水月君一样,两个人再一起笑话我什么的......这是有很大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