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兽嘛,从字面意思上去想就是对人类的居所以及整个社会的安定带来不良影响的有害物种。
不过查尔斯还是觉得她口中的词语和自己所理解的事物应该是不同的两类东西。
胡乱推测之前应该先跟别人确认一下,查尔斯如此判断并向银白发色的女人做出询问。
“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得从那边开始讲起啊……”
不知道她究竟在念叨什么,在查尔斯打算提问之前,对方就开始了讲述。
“曾经的大陆上,有着异人族存在,那是一种明明看着很接近人类却还带有野兽特征的族群。他们使用的术式也跟人类不同,那是一种从灵魂上直接汲取魔力,并反过来影响灵魂状态的术式,跟早期的人类所使用的元素类术式完全不同。不过也多亏了这份差异,人类的术士得以从中汲取到新的知识。像是诅咒,还有降灵术…..”
她有些苦涩的撇过视线,好似吞下了一句不想说出口的话语。
查尔斯直觉的想到那会不会是这个死灵术士所使用的术式。
——不对吧……
她不是说了异人族的术式是对灵魂进行影响的术式。
只是操纵傀儡的术式,应该不是从这之中衍生下来的术式……才对。
查尔斯犹豫的想着,刚打算做出询问,可因为对方重新开口而错失了问话的机会。
“所谓的灾兽并不代指某种怪物,而是一群通过将从异人族那边得到的技术与自家的魔法体系融合,完成了某种更具杀伤性魔法的危险分子。因其从异人族学习到的新技术并未用到更具建设性的行为上,转而以伤害为主要目的锻炼自我。于是,人们便用‘灾兽’比喻他们。而那一群人,却并未以这个称呼为耻,反而将该称谓视为赞誉,并以此自称。”
她抿紧双唇,摆出了苦涩的表情。
查尔斯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的等候对方的话语。
“我不是灾兽的一员,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事准则以及目标。真要说起来,他们也不过是一些地痞流氓之辈。靠着不入流的手段危及他人,谋财害命,并以此为荣。”
说着,她将视线移向了查尔斯的手臂。
“事实上,关于这点我也是道听途说,所以可能欠缺论据。据说,他们所使用的是一种形似瘟疫的诅咒,通过在一个人的灵魂上刻下魔力的印记,待其返回人口聚集地时再触发。咒术会以最初的受攻击者开始逐步扩大,像瘟疫散布一样使一整个族群遭到感染。当魔力的印记传染到一定的数量之后,被刻画下印记的人……灵魂会被撕裂。”
那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魔法。她像是身临其境一样阴郁的摇了摇头。
不过,比起她所叙述的咒术的杀伤力。
有一件事令查尔斯无比在意。
“魔力的印记……”
像是听见了很耳熟的词汇一样,记忆的一角在微微脉动。
他皱起了眉头,尝试抓住令自己感到在意的地方。
“在我们这个世界里面,要长时间发动的魔法是通过刻画印记,也就是符文来触发的,而瞬时发动的则是依靠咏唱。刻画的符文依魔法的体系而有所区分,不过大多都为文字,至于诅咒系的魔法,似乎并不是通过文字,而是使用近乎抽象的图案进行触发。我想,这种区别应该是因为异人族和人类之间使用的魔法体系不同吧。”
“在很久以前,一个很混沌的年代里面,灾兽们大张旗鼓的行动着,使无数平民百姓开始抵触魔法。”她没有看向查尔斯,而是像在眺望着远方的什么一般抬起视线。“而以魔法和自动傀儡为主要军备力量的南之帝国就因为当时的状况而倍感压力。于是举国上下对灾兽团体进行了一系列的逮捕镇压。花上了一段比较漫长的时间之后才换来了如今的和平。”
查尔斯想到了修女惊恐的样子,他也渐渐能理解她所恐惧的事物了。
抽象的符文是诅咒类术式的记号,修女是恐惧查尔斯中了灾兽的诅咒。
告知了她灾兽的恐怖的可能是神父,亦或者是记载了历史的教科书。他虽不知这个世界的和平维持了多久,但多少也对在他手臂上画下图案的人有些许责备。
——对了……
思绪差点就跑偏了,幸好查尔斯想起了这件事。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我身上有一个术式发动的痕迹。”
“对。”
“那,你知道是谁发动的这个术式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