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回答了……
但同时,自己也得把话好好说清,以免产生一发不可收拾的误解。
“我在教会的图书室里发现了异人族的书籍。但是那本书保存完好,纸张也很新颖。”
他正视着死灵术士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而死灵术士的关注点自然也集中到了“新颖”这个词上。
只见她低头沉思,眉头紧蹙。查尔斯在一旁咽了口唾沫等待死灵术士的下一句话。
“真奇怪……”
以费解的表情呢喃着的死灵术士,视线又集中到了教会上。
“字迹呢,每一张纸上都记录着异人族的文字吗?”
“对,而且字迹也没有磨损。”
听完查尔斯的话,死灵术士哑然的扶住了下巴,视线在空中不断的游移。
“除此之外,你还发现了什么吗?”
“诶?这个……我记得,那里有一个相框来着。”
“相框?”
“是的,黄铜制的相框,里面嵌着一张铅笔画,表面盖了一层玻璃用来保护画迹。然后,那张画上画着一对男女……是尤威尔牧师和一个妖精的女性。”
“妖……”
死灵术士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一般,视线从教会上猛然转向了身后的村庄入口。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仿佛是理清了脑中的困惑一样,死灵术士意外的笑了起来。
在一旁的查尔斯则一直处于状况外,困惑的摸不着头脑。
“我说,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嗯?这个啊……你都告诉了我这么重要的情报,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去教会吧。”
死灵术士没有留给查尔斯反问的机会,推着他的后背走到了教会。
查尔斯刚从教会出来还没多久,现在又被带回去。不过既然死灵术士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查尔斯也不妨好好听一下。
两人在走回教会之后,死灵术士就顺手关上了教会的大门。
虽然大堂的光线很充足,不过关上大门之后也确实让人感觉到了昏暗。
死灵术士挑了一张靠近过道的长椅坐了下来,并指示查尔斯也坐下。但若要坐到她旁边,查尔斯也不免会感到一定的压力,所以还是挑了一张跟她隔着一个过道的长椅坐了下来。
“说起来,那位修女在吗?”
“诶?”
修女,她是指艾瑞吗?
“她的话应该还在,我们的谈话是不是要带上她?”
“不,不必了。”
死灵术士摇了摇头,随即将视线投注到查尔斯身上。
“你知道我在这个村子里做什么吗?”
“做什么……我听说你好像是来进行魔物的退治的。”
“哦?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过,准确来说,那片森林里出没的东西,并不是魔物。”
“难道,是野兽?”
“哈……不是。”
她轻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说下去。
“它们是傀儡,是用魔法驱使的傀儡。”
“傀儡吗……”
“正是,而提到魔法驱使的傀儡。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能做到这种事,一个是人偶师,另一个就是我们死灵术士。”
“嗯……这两者有区别吗?”
“区别大着呢。”说着,她抬起了一根手指。“人偶师并不是专业的魔法师,跟我们比起来,他们更接近于发明家。他们所做的,是将魔法和最近兴起的工业技术融合制作成名为自动人偶的机械……”
“机械……是嘛。”
“对,对他们而言,魔力是一种燃料,因此他们会学习一定的魔法知识,不过却把侧重点放在如何让自动人偶能自发进行魔力调用中。只要那些自动人偶能自己进行魔力调用,那么人偶师就等于是完成了一件可以永续运作的机械。但很可惜,这件难题已经困扰它们许久了,如今制作出的自动人偶,最长的活动时间也只有半年。”
接着,她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然后就是我们这些自称死灵术士的傀儡师。虽然我们也可以通过手工的方式制作人形傀儡,不过跟直接操纵尸体相比,却毫无效率可言。但是说实话,我对于所谓的操纵尸体还是有一定的抵触心理的……”
一提到尸体,就不禁让查尔斯想起了早上从艾瑞口中听到的事情。
虽然此前都毫无实感,不过从死灵术士的口中听到这件事,难免会觉得有些诡异。
“话说,你为什么会当死灵术士啊?”
似乎是没想到查尔斯会这么问,让死灵术士讶异的睁大了双眼。
“啊……这个啊……”
一边说着,她一边看着自己举起的两根手指。慢慢的收回去之后,她悄声说了一句。
“某种程度而言,其实也是家族遗传吧。”
她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留给查尔斯问话的机会,接着说了下去。
“在那片森林里面的傀儡,并不是自动人偶,但却以近似自动人偶的方式进行着活动。”
“不是自动人偶……那片森林里的傀儡,是跟你一样的死灵术士安置的吗?”
“这个嘛……对方确实使用了我们的理论,但却并非是真正的死灵术士。”
查尔斯听的有点迷惑。
“使用了你们的理念,但不是死灵术士?那那个人到底是什么?”
“一个魔法师,仅仅就是一个魔法师而已。”
“魔法师……”
“对,他是一个有点水准的魔法师,此前从未接触过使役傀儡的术式。但是,由于事态紧张,他不得不去采用自己没有学习过的魔法。”
死灵术士双手环胸继续说道。
“他是情急之下赶紧学习了操纵傀儡的术式,并抓紧时间安置在森林里,并且,由于他的身份不方便使自己长时间逗留在外,所以为傀儡套用了夺取他人魔力的术式。让傀儡能在不受自己操纵并提供魔力的情况下自动的在森林里活动。”
听着死灵术士的讲述,查尔斯也不禁双手环胸思索了起来。
设置傀儡的原因是因为事态紧张,也就是说发生了令施术者意想不到的意外。而说到这些傀儡们出现的时机,那就是在这座村庄要进行森林开拓的时候。
此外,死灵术士好像还说了,由于他的身份不方便使自己长时间逗留在外。所以对方还是个一直处在大众视野中的大人物咯?可这里又是边境村庄,周围没有其他村落,难不成是这座村子里的人吗……
查尔斯思及此,刚想开口询问就看见死灵术士像是在等待着他一样端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