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方霍翼啊。可莉夏作为洛斯维克家的次女，可是被校长邀请过很多次，在开学和毕业典礼，以及校运会等多种活动上，以代表生的身份进行过演讲。虽然咱们也不是毕业生，但好歹也在开学典礼和校运会上，听过很多次她的演讲了吧？要说脸熟程度，怎么说也比校长要来的强烈吧？”

似乎是对方霍翼那闭塞的情报获取感到不满，也可能只是想宣传一下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吧，程勉不禁用带有一丝昂扬的语气向方霍翼说道。

而方霍翼则在听闻之后，以更为无奈的口气嘀咕道。

“嘛，你也知道，我在那啥开学典礼和校运会的演讲上，可是一分认真二分疲乏七分神游天外啊。”

印象中似有一个漂亮女孩站在讲台上高声朗诵着什么的印象，但是自认平凡的方霍翼也知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般死命的盯着别人瞧。

当漂亮这一印象在他脑中根深蒂固之际，自己就近乎本能的产生了对方已有对象，而自己就是茫茫群演中最不起眼的那位的认知。

因此，他不会憧憬对方，而是在心底替自己和对方划下一道分界线。

好吧，这么说已经是在粉饰自己了。

方霍翼只是很单纯的对这种从小听到大的校内演讲感到困倦，所以每逢碰上需要听取演讲的场合，他都会自动关闭大脑，让整个人宕机。

“你真的不是因为对异性感到恐惧吗？”

“咳……”

该死的程勉，他的双亲就没教导过他千万不要去揭别人短处吗？

还是说是这么回事——这个外表看着阴沉又文绉绉的家伙，内心其实是极度扭曲的施虐狂吗？

“话……话虽如此……”

本想着辩解，但是声音却意外的发颤。于是方霍翼先咽下一口气，等到心态渐平，才慢慢开口。

“话虽如此，我所恐惧的，是和异性的超近距离接触。你懂吧？就是那种轻则牵手重则拥抱的场合。当然，要说不憧憬那也是骗人的，但要是真的发生在我身上的话，我的手指可是会剧烈颤抖的。”

“明明憧憬，但还是怕？”

“对。”

“你好别扭啊。”

“我知道，你可以不用说了。”

方霍翼自识无趣的抬起了双手投降。

但嘴上则还不忘着继续传出话语。

“总感觉提到跟可莉夏有关的事情，你的嘴巴就变的特别毒辣。会觉得你是乖乖狗的我，完全犯了一个错误啊。”

方霍翼感叹道，而程勉则只是悻悻的回应道。

“我……哪有。而且，刚才的话题完全跟可莉夏无关吧。”

“这是从可莉夏身上延伸出来的……”

“诶？”

“所以还是有关可莉夏的事。”

“诶，不……等一下，好像也没错……”

陷入了方霍翼的诡辩之中，程勉一度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摇了摇头，将思绪从脑中赶出。

“不对，差点就被你带跑了。你这家伙……咳，我是说你……会对异性感到恐惧，果然还是因为动漫和直播看多了吧？”

“你这家伙？”

程勉刚才好像很自然的说了一句他平常绝对不会说的话。

现在的方霍翼就像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孩子说了脏话的父母一样，非常的震惊。

不过程勉却故意无视了方霍翼的愕然。

“虽然在入宅程度上，是我比较深上一层，不过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没有因为纸片人太过可爱而对真正的女孩子失去兴趣。所以，在这种事情上，我也算少有的有讲道理的资格了。”

“讲道理……”

“方霍翼啊。一直看着屏幕另一端的纸片人或者那些当上直播主的兽耳少女们，是很难对现实女性有所追求的。虽然我也不是你的亲人，但身为你的好友，我也深深的觉得你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好。”

“一点……”

方霍翼颤抖着下颚，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曾经和自己结成单身同盟，并彻夜联机开黑的挚友。当时说好了绝对不会对现实女性有所追求的程勉他……竟然！现在！一脸优越的向方霍翼讲道理？！！

时代变了，明明才过了一个星期。

但是时代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