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城大正殿,始皇在坐案申阅奏章,但这时的始皇,身体状况看着着实不太好。此时的他瘦弱不堪,面色蜡黄泛黑,一动一走都要宦官伺候,面色以及非常憔悴。突然听到殿外喧闹。便宣赵高:“赵高,外面何事喧闹?”。
赵高迅速向前禀报:“禀报皇上,刚刚说是殿外发现了几名刺客,刚刚已迅速被护卫拿下。”
“刺客?为何刚刚不向寡人禀报?”始皇缓缓问道。
赵高答:“臣无能,皇上,因从发现到捉拿只不到几刻时间,所以臣刚刚才禀报向殿下此事。”
“将刺客带上殿,寡人倒想看看,到底是哪国的余孽,仍旧死心不改,还想刺杀寡人?”
说罢,让赵高把人押上殿来。
带上殿来的是三名侍女打扮的女子,其中一人还为鲛人,她们各个面容坚定,好有一种忠肝烈骨,誓死不归的样式。
“禀报皇上,刚刚发现殿外有五名女子携着奇怪的盒子面色匆匆地向正殿而来,我等便拦之,谁料其中的两个迅速打开盒子炸散开一些白色粉末,与我们几名守卫同归于尽,瞬间他们统统化为干尸,剩下三名刺客想乘机直闯正殿,我等迅速拿下,并将可能为凶器的盒子与之隔开。”
“你们为何人,为何要刺杀寡人?所用凶器又是何等武器,尽然能有化人成干尸的能耐?”
秦王发问,底下刺客听到却并不作答。
“皇上问你们话呢!”赵高向前对那几名刺客呵道。
突然,其中那名鲛人刺客突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然后猛地站起身来向地上吐出一琉璃状弹珠。弹珠落地,炸开白色粉末一团,并迅速向整个大殿四周散开,瞬时间烟雾弥漫,雾里还伴有几声哀嚎。
“糟糕!快护驾!”赵高见状立刻呼喊。刹那间,殿内乱作一团,跑的跑,叫的叫。然而秦王却能在此时,由几名宦官抬着,从殿座后的暗门逃出,算是侥幸逃出。
再看殿内,逃出的人也就罢了,未逃出的人各个都化作了干尸,身体上下无不一处焦如黑炭,连半个“救”字都未被喊出,就全部一命呜呼了。
许久,殿内的叫喊与杂乱之声安静了下来,秦王也被抬出了殿外。此时的他被吓得不轻,忙问刚刚也逃出来的赵高,里面什么情况。
赵高也忙叫人进去查看情况,可是这时谁也不敢再进殿内,怕那白色雾团还有残留。
“都是废物,你!你!你!”赵高连扯来三个宦官,让长弓兵拉开弓弦用箭矢逼着那三人走进宫殿。
于是乎那三名倒霉的宦官颤颤巍巍地向宫殿内走去。
宫殿内,白雾已然消失,十几对干尸死相惨烈的倒在殿内各个位置,地上也有明显的一些白色粉末。进去那三人想这必然是刚刚那毒物,没人胆敢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内走去。但是就算如此,其中一个走在最前面的宦官,怕是误吸一口空气,或是碰触了什么,立马也像刚刚殿内惨死的那些人一样,脸色作惨,化作干尸,一命呜呼。其他二人见状吓得迅速转身逃向殿外,结果刚出殿外,就被长弓兵的弓箭射成了筛子。
那时间,人人脸色吓得铁青,再不敢随意乱闯正殿。
宫内刺杀之事,只不过半日,就已经闹的王城内沸沸扬扬,说死了有几十上下的人,死状都是惨烈无比,那毒物可了得。秦王虽然刚逃过一劫,但也并不是很畏惧。秦王何等人,什么刺杀的阵势没见过,逃掉的刺杀没有几十次也有上百次。不过这次,可算是把秦王的暴脾气又点燃了。硕大的宫堂,竟然搞得没人再胆敢进入。
这时,丞相李斯也闻讯迅速前来。
秦王问李斯“李斯,现在这个情况你怎么看?快给寡人想一个办法来!”
先话说这李斯,何等人,大丞相也。李氏,名斯。顺便一提,与先前讲的古龙人房祀同为蔡州住人,早期是个郡令小吏,后被吕不韦提拔,也算是矜矜业业为秦国统一天下付出了汗马功劳,才得这丞相之位。人都知李斯才华横溢,能耐非凡,实则一肚子的算盘,内心城府之深,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禀报皇上,刚我已经叫人核查了下这次刺杀的凶物,应该是挥洒在空中的毒物,人只要吸入或者皮肤碰触都会丧命。”李斯答。“但是隔着细布丝绸便可碰触,我叫人查阅这等物,却也发现了些线索。”
“发现了什么?快说!”秦王斥。
“回皇上,是一种名为玄阳石的结晶粉末。”
“玄阳石我怎么好像听说过这东西?”
赵高答:“殿下,玄阳石乃上古时就已经出现过的一种矿石,相传少存于豫地各河流至深处,有剧毒,因为极难寻找,再加上不易开采,现在已经少有见到。”赵高不怀好意地又说道:“不知皇上可还记得,一个月前,李斯大人可巡查到了玄阳石及玄阴石并上报给皇上过,还说那是做长生不老之药的素材。”
“皇上!”李斯听罢也马上向秦王辩解道:“却有玄阳石及玄阴石之说,玄阳不生,玄阴不死。我早就叫人查询过这两物,而且最近也确实在蔡州漯河附近寻找到了,并连忙叫人带往王城。但是就现在来看,刺客却先拿着玄阳石来密谋刺杀皇上,怕就是那持宝的治水使房祀,罪恶滔天,敢胆寻人来刺杀皇上的!而且房祀是古龙人,自古管佣着鲛人族,常人是不能指令鲛人的,这次这些刺客中有鲛人的存在,琉璃爆珠之术也是又鲛人所发明,这都是最重要的证据。”
赵高在一旁打笑道:“好啊,李大人,闹了半天,你跟刺客的主谋不但认识还是老乡啊!”
李斯听后对赵高翻了一个白眼。
“此事与李斯无关。”秦王道:“好一个大胆治水使房祀!命全国所有军队,清杀所有古龙人和鲛人,一个不留,特别是那房祀,活捉之后,抽筋拔骨!”说罢,秦王气冲冲地命宦官将他抬回寝宫。
“皇上,那若是寻到那阴阳两石,该如何处置。”李斯在后马上问道。
“那阳石现在不是满大殿都有了吗?以后这种事弄清楚了在跟寡人谈论!”秦王气罢,头也不回的离开而去。留下赵高、李斯二人相视而望。
“我看李大人。”秦王走后,赵高来到李斯跟前。“你看这事吧,已经算是闹得非常严重了,若是不给皇上一个交代,怕是李大人……”
“谢赵公公提醒。”话还没说完,李斯已然从赵高那里意会到了意思,显然李斯不想多听赵高半句话。只是说了句“谢赵公公提醒。”便马上转身离去了。
转眼间,殿外只剩赵高一人。
“哼,要不是皇上明察,李斯这厮还能在这有口余气?”赵高望着李斯不过心想:“李斯啊李斯,你我都是蚂蚱,油锅上谁能活得更久,可不是看谁蹦跶得更欢。”
陆行数里,四周也有了绿荫,湍流的河水声也兮兮入耳。
在百里外的潼关城外风陵渡,此时扶苏一行人还对咸阳王城所发生之事并无知晓。
“公子殿下,昨日我们父子三人和四个守卫就在此安顿,也就是这个时候发现宝物遗失的。”房漯涟对扶苏说道。
扶苏观望了下此村周围,这个叫做风陵渡的地方是倚靠黄河的一个口岸,来往人多又复杂,如果宝物确实在这里遗失,那么偷窃宝物的贼人也确实容易从此逃离。
“听闻鲛人常住在水下,食水草鱼生,相比同你们古龙人一样,善晓水性。若果真如此,从这个地方持宝物逃离,确实再合适不过。”
“是小民愚钝,未管好家丁,没想到这时最大的嫌疑都落在了自己的家人上面。”房祀答。
“我先命人在口岸附件查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人昨夜看到有你那四个守卫的踪影。若是遇到过亚人,想必并不难找。”
“太子倾力相助,实在感激万分,我先命我女儿在客栈包下房间,让公子殿下和各位军官有个歇脚之处。”
“不必了,我和我的兵们在野外也算住惯了。天为被地为铺是再合适不过,突然有个床反而会不自在。”
“那怎么行,殿下。小民虽只是个治水官,单也算家底丰厚,各位军官的餐食马草总要我们来想办法。”
“那先麻烦老人家了。”
话毕,扶苏便命人速去口岸码头附近,查问师父见过昨日守卫四人。自己便与房祀一家三人先往客栈前去。
虽是个村落,但这里也是热闹非凡,各种马车载满货物,通商们个个急急忙忙地,在道路上来来往往。一行人路上也算是忙坏了,迅速找了家客栈,便休息打整了起来。小客栈的环境并不好,所有客人也只能都挤在泥墙和草棚搭建的棚屋里。
“实在委屈公子殿下了。”房祀抱有歉意地向扶苏说道。
“不妨,就如我刚刚所说,我与我的军队都早已经习惯野外露宿,现在这个环境到算是优异了。到时漯涟姑娘……”扶苏看了看棚内的客人,多是码头的运工或是小商小贩,全是大老爷们,考虑到一行人中还有个女性。
房祀笑道:“小女您就不必太操心了,我这姑娘,虽看似如大门小姐的样式,其实平日顽皮任性,早年不听劝阻经常游历各地,也同公子殿下一般,早已经习惯了这等环境。”
“是啊,公子殿下太小瞧门户家的大小姐了吧。”房漯涟在旁应道。她也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下铺盖,便马上去办其他人打点去了。
“还真是。”扶苏看了眼这时的漯涟,甚至不免得还有些觉得她可爱了起来。
这时房坊也说道:“我这妹妹,虽然同家父所讲,顽皮任性,其实是个极好的姑娘,单论在外游历这方面,我竟不如。献宝这事,关系重大,所以这次特意叫她同行。在很多方面,她更比我们父子更加左右逢源一些。”
简单谈论之后,一些人便开始休整。漯涟却没闲下,忙前忙后,又是打水又是为大家准备晚饭。明明刚刚才相似的一群人,却因为这个姑娘,气氛一下就融洽了起来。军士们个个都放松了下来,每个人都其乐融融,这番景象,扶苏心想自己都从未见到过。
几人相说谈笑,都不知一场灾难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