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之前那个女人是这样说的:“滚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如果即便沦落成乞丐也不要回来祈求任何原谅!”

“这个家族不需要任何不听话,没有用的小孩!”

我冒着大雨寻找了着你的尸体整整四天四夜,最后在下水道里发现了你的实体。

被野狗、老鼠和蛆虫啃食得只剩下残破的衣服和森然的破碎的头骨——我用魔术反复确认着,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你,我最爱的人的残骸。

对不起。

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不会再哭泣了,我会像你说得那样坚强下去,然后让变得更加强大让他们——那些杀死你们的人追悔莫及!正因如此我此刻才会出现在这里,我会取得胜利,然后向那万能的许愿机——圣杯,许愿将你复活。

约翰,请与我同在,看着我、庇护我,因为此刻我正在为了我们的幸福战斗!

卡珊德拉•菲尔德站在本该空寂无人的东木大教堂的广场上,身着红色的洋装,金色的头发用与之身份不匹配的廉价丝巾束好垂在胸前,望着怀抱着残破的头骨满眼的温柔。随即将头骨收好放在特殊的魔法瓶子中收好,抬起头眼睛里的温柔已经消失不见,取代而之的是骄傲与坚决。

Archer与Saber战斗,Assassin去袭击了Archer的Master,Berserker的情况未知,Rider的Master因为那个人传递的消息有很大的可能出动,只有Caster的Master是独自一人,正如那个人所说的一样,以Lancer和自己的实力对付不善于战斗的Caster和Master可谓是占据了优势。

教堂的大门洞开,充满坚硬冷漠仿佛钢铁一样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你真的是神父么?看上去倒像是残忍的刽子手”

“我确实是神父,也正如你所说的一样,是惩治异端的刽子手。不知道这位小姐今晚到来此有何贵干?”

“时间已经很晚了,如果是要为你所爱之人做弥撒或者是惭悔的话请明天再来”佐久间正铭面无表情又十分有礼节地说到。

“切!”卡珊德拉极为不屑地望着神父,“我可没听说过神会将信徒拒之门外”

“虚伪!明知故问,你也是有令咒的Master,规则的话不需要我多加赘述了吧,Lancer!”

卡珊德拉厉声呼喊到,话音未落,犀利的锋芒如闪电,如奔雷一般向神父袭来,不!攻击在瞬息间便抵达了,这样迅猛的攻击任何人都无法躲避。

但是神父依旧躲过了,攻击到达之时佐久间正铭突然消失在原来的位置出现在了原来位置的旁边,几乎是擦身而过,虽然攻击带起的劲风依旧将他的手臂上的衣服撕裂了。是Lancer打偏了么?当然不是,因为按照刚才攻击的位移毫无疑问佐久间正铭会被洞穿心脏而死。但是这样的攻击本身就不是由人类所发出的,能敌当Servant攻击的自然是Servant。

“切!”

一击不成,几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锋芒横扫而过,他再次瞬间移动到锋芒刚好够不到的距离躲避。

锋芒高速闪动着追击着佐久间正铭,他同时也在高速闪躲,每次都惊险的面对着呼啸而过的锋芒带着凌厉的劲风几乎是距离他之有毫厘之差便能令他皮开肉绽,但又总能躲过。但这也是Caster能给予他最快速的援助了,Lancer的速度太快了。

“Caster,掩护我!”

“你在干什么啊,Lancer,快点解决他!”卡珊德拉烦躁地望着不断闪躲的佐久间不断地咬着嘴唇,这本该是碾压的局面才对。她猛地望向周围,迅速向后跑去逃离广场。

“这是……”

无数魔术纹路仿佛藤蔓一样从广场的中心和天空上如花盛放般展开一直蔓延将佐久间正铭和Lancer所在的区域将其完全覆盖,花朵旋转将压缩的魔力对准佐久间正铭和Lancer,几乎是在一瞬间如暴风雨般的魔力光炮射出,而佐久间正铭瞬间消失逃出了被魔术术式包围的区域。

“吼!——”

几乎是在同时,Lancer的身影却突然显形了,没有选择逃离而且咆哮着将手中的三叉戟高举过头顶,漆黑的魔力注入到三叉戟中的瞬间,Lancer一脚猛然重重地踩踏在地上,地面瞬间龟裂破碎,地面上的魔术纹路也随之崩溃,而武器被投掷出去了,那一瞬间令人惊叹!

只是仅仅的一个投掷动作,漆黑的魔力覆盖的武器便仿佛横贯天际的流星般射出,几乎没有激烈的碰撞,魔术术式便如华丽的玻璃般支离破碎。

如此带着狂野气息的暴力令人不由地想将他联想成Berserker。

几乎是在Lancer发起进攻的时候,神父出现在卡珊德拉附近,向距离她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发起了进攻。

卡珊德拉抬起双手,藤蔓一样的魔术回路手上亮起运转,由魔力生成的六根根冰柱箭一样射向他。

刀光闪灭的瞬间冰柱被神父手中投掷出的剑刃击碎,他翻滚着躲开卡珊德拉的二次攻击,抬起手一米多长的纤薄的利刃重新出现在他的手中。虽然是刀剑但其柄非常小巧,其剑刃由魔力生成,只需要携带柄就行。这是圣堂教会代行者的专属礼装,被称之为“黑键”的投掷武器。

即便是投掷武器黑键的威力却不容小觑,那一米长的剑刃足以贯穿钢铁制成的墙壁,人体自然不用说了。

卡珊德拉眼中闪流露出一丝的惊慌望着飞奔而来的神父,手中的剑刃在月光下流动着令人心寒的光芒。切!可恶,虽然以前听说过圣堂教会的代行者的事,但是没想到对方不用魔术仅仅凭借格斗术便如此厉害。

黑键虽然是圣堂教会代行者基本武装之一,但是能够正真熟练挥舞使用这件武器的人却少之又少,对方能如此轻松地使用黑键绝对是圣堂教会中实力拔尖的高手。本以为对方只是三流的魔术师,看来是自己轻敌了。

“啊……”

卡珊德拉快速运转着身体上魔术回路,光芒闪耀的魔术纹路在她身边展开,无数的冰柱生成射向神父,但是下一秒便被神父闪躲着用剑刃击碎,距离在一点点地缩小。

魔力运转速度还是还是不够!为了保证数量而放弃质量显然是不行的。可恶!这样的距离还是太近了,而且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即便是动用全部魔力也迟早会被消耗殆尽。

疼痛逐渐侵蚀着身体,这就是过度运转魔术回路的代价么。

“啊啊啊……咳咳……”卡珊德拉身边的魔术纹路突然崩碎开来,失控的魔力在体内恣意破坏着,恐怕她的内脏和神经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鲜血从她的嘴中喷涌而出。可恶,这就已经到了极限了么……

不行!不行!约翰!约翰!约翰!他还在等着我呢,所以绝对不能就这样狼狈退场。

“Lancer!”她在原地拼尽全力呼喊,鲜血从嘴里喷出来。

神父突然转身将黑键投掷向广场的方向,用超乎常人的速度向后跳去,Lancer的锋芒下一个瞬间便赶到将路径上的刀剑甚至空气都撕裂了。

Lancer的真面目在此刻暴露了出来,苍白的月光下有着青面獠牙的可怖面孔的牛头怪般的人形怪物,手持着漆黑的三叉戟,站在卡珊德拉的身边搀扶着她,双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此,令人不禁想起了美女与野兽。

“啊啊啊……”卡珊德拉忍着痛苦呻吟着,“走……Lancer!”

怪物高大可怖的Lancer抱起卡珊德拉飞速地逃离开来。

“Master,需要跟踪Lancer么”

教堂里传来了悦耳的声音。

“没有必要,以Lancer实力想要跟踪他极为困难,那个人想必是用了不得了的禁术了吧……没必要把时间浪费无谓的努力在上面”

佐久间正铭转身将门关上回答道:“哥哥,对于Lancer我们看来需要制定一个方案了。作为实力强劲三大职介之一的Lancer,这个从者强度恐怕要高于刚出现不久的Sabee和Archer。但是她已经错过了今天晚上这个绝佳的时机,下次她会死在我的手中!”

卡珊德拉居住的地方在旧町的偏僻的宾馆中,这是为了避人耳目,而且这个地方刚好在灵脉之上非常符合她作为魔术师的身份。

卡珊德拉躺在宾馆狭窄而坚硬的床上,她发出痛苦的呻吟伸出手来想要做起来,Lancer发出焦急的低吼立刻将她扶起来。

“啊啊,可恶……”她从枕头下面拿出黑色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借过Lancer连忙端过来的水吃了下去。

“喂微微,你这样我会很困扰的哦卡珊德拉小姐”

房间的灯光突然闪灭了,有人在隔壁的房间里问道。

她没有回答,她知道今天晚上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但是一想到约翰她就冷静不下来……

“这次的圣杯战争Servant的魔力由根源之杯提供,这让不是魔术师完全不会魔术的人也能有机可乘,但是——”

“我知道!启示是参加这次圣杯限定战争的唯一通行证,如果没有接受到启示也就没有资格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

“不不不!你早已为约翰而痴狂了,所以才会如此地鲁莽。因为你没有接受到启示所以需要用‘阿尔法’契约这个禁术以生命位代价来置换因果”

“呵呵呵,拜托请不要让我的努力白白浪费哦,卡珊德拉小姐,我可是将我参加圣杯战争的机会让给你了呢,所以继续加油吧”那个人说完便离开了,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切!”她恼怒地望着Lancer把身边的枕头、水杯和闹钟全都丢在他的身上,“废物!你这也算是三大职介?居然连Caster的魔术都应付不了,给我滚开!废物……”

枕头落在一边,水杯在他的身上砸得支离破碎,里面的水在他身上流淌,飞溅得到处都是,闹钟的屏幕掉在地上龟裂开来,指针再也不动了。但是Lancer只是默默地望着她承受着她的怒火也不躲来,然后默默地走出去拿着扫帚和簸箕回来打打扫着房间,最后将枕头捡起来递给她。

她拿起枕头再次丢向他,“滚开!听不懂我的话么?”

可是Lancer只是低吼着又捡起来递给她,然后又被她丢开,反反复复很多次。

“吼吼吼……”Lancer依旧默默地把枕头捡起来递给她,轻声低吼着望着她。

“……你这家伙……”她从床走下来一拳重重地打向Lancer但是仿佛是累了触碰到Lancer的瞬间又没了力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着,“是我的错……每次都是因为我的错……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是的,她明明答应约翰要变得更强,要取得战争的胜利,要为复活他而努力,但是她却依旧像以前一样什么都做不好,只是让事实变得更糟糕,她痛恨自己的无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那样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睡着了。

Lancer轻轻地走了过去将她抱到了床上,她好像是在做了恶梦,突然仅仅地抱住了Lancer的手臂。

“约翰……不要走开……”

Lancer依旧沉默着望着她梦吟一般地呢喃着眼泪从眼角默默地流下,在一旁仿佛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莱缪尔从卡珊德拉的住的宾馆里走了出来的时候,用兜帽遮住脸的他几乎是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弓着腰走出去很远才开始放声大笑。

“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他带着嘲讽的语气望着夜空中的明月,“简直是笨蛋嘛,蠢到我都快要不忍心了,不过这才是人类有趣的地方啊,哈哈哈……”

“嗯?爱上了普通人的魔术师家族的大小姐,拒绝家族安排的联姻,抛弃传承魔术师资格的机会,结果被家族抛弃所爱之人也残遭受杀害为了复活所爱之人参加相互残杀的战争……哈哈哈,这简直就像是三流小说的情节嘛”

“好啦,那么接下来——”他低着头双手插在牛仔裤两侧的口袋里在街头漫步着,路上空中无一人,只有路灯惨白的下的飞蛾飞舞着落到蜘蛛网上,惊动了躲在暗处的蜘蛛。

他突然抬起头,兜帽下一只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街头散发着灼眼的光芒,“接下来——干些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