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
混凝土与钢筋构成的坚固的森林,似乎还几十年前一样,由那高耸入云的,巨大的树木构成。
这钢铁森林般的城市,又一次迎来了这四十年以来不断重复的夕阳。
在太阳在一天中的最后时刻放出最后的光也弥散后,城市,也迎来了也迎来了夜晚的时光。
灯红酒绿的城市啊,在这夜的笼罩下展现出了最繁华的样子。
然而缤纷的灯火下,往往在其照耀不到的地方,孕育着不为人知的暗。
——
在一栋几年前因为一场大火而烧成废墟的住宅内。
一位少年靠着一根碳化了的黝黑色房柱,微弱的喘息着。
好暗……
少年断掉的右臂中流淌出的血液,描绘出了暗红色的花朵。而不断流出的血,被这碳化的地板所吸收,给地面渡上了一层暗红色的颜色。
好冷……
身着的学生装破烂不堪,右边胸口的布料也伴随着血肉不翼而飞,而露出那断裂后,深深扎进肉中的肋骨。
好甜而且好腥……
嘴角不断溢出的暗色粘稠液体就像少年那仅剩的生命一般流逝。
但是……
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身体已经停止了那毫无意义的悲鸣,唯一给少年带来活着的感觉的,是自己那微弱到随时都有可能停止的心跳。
少年的眼睛直盯着同一个地方。
那儿的血泊中躺着一只长着红色角的大角犬。
它白色的皮毛上占满了血污,左前爪也破损了大半,现在与同少年的状态一样,如同风中残烛。
但它也紧紧地盯着少年唯一完好的左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把银色的手枪,少年将左腿作为支架将将左手手臂抬起,才将枪口勉强对准目标。
少年与角犬之间的距离不到十米,在两者之间的地面上落着二十多枚弹壳和一把仿唐式的太刀。
“呜吼!”
角狼低声的呼吼着,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嘶啦着嘴,唾液掺杂着血,一起顺着牙齿的缝隙流下。
它似乎是想挣扎着起身,但是即使是稍微动了动身体,它那脖子上巨大的豁口就会流淌出血液。
嘭!
一声枪鸣过后,被贯穿了头部的角狼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