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木子拨通了狩的学生证。

“喂?在吗?”

“不在,艹**。”从学生证的那头,传来了标准的国骂,声音洪亮,字正腔圆,以至于木子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能把这句话说的这么义正言辞。”木子有些咂舌,他继续说道:“我马上到废楼了,你们几个醒了没有。”

“我要是说没醒你信吗?醒了有一阵了,倒是你,怎么起的这么晚?这都快十二点了!”

“别提了,昨天晚上回寝室之后又喝了点酒,早上起来给我难受坏了。铃和响怎么样?”

“响倒是挺老实,他一直这样,昨天回来之后就睡着了。倒是铃,可能是酒喝多了,昨天回来之后无比地亢奋,又是大喊大叫,又是上蹿下跳,也就是我这里是废楼,周围没什么神,才没出什么乱子。好不容易睡着了,大半夜起来上厕所,结果吐了一地,我刚刚才收拾完!”

“看来之后不能让她喝酒,喝两杯就耍酒疯可还得了。”木子回想起来,昨天吃饭的时候铃的举动就不太正常,大概能猜测出她昨天回到废楼之后是什么样子。

“行了,你把他们叫醒,收拾一下,我就不上去了,在楼下等你们,等会一起去吃个饭,完事直接去比赛场地。”

“好嘞!”

————————————————————

“总感觉昨天发生了好多事啊。”饭馆里,铃单手捂着额头,表情有些痛苦,另一只手夹起碗中的面条,放在嘴边吹了两下,没吃,又放了回去。

“你之前喝过酒吗?我还是头一次看你耍酒疯。”狩已经把他的那碗面吃完了,连汤都没剩下。

铃又将面夹起,刚想要吃下,听到狩这么说,又把面条放了回去,老实地回复道:“没有,我没喝过酒,昨天是第一次,本来想着喝点红酒应该没什么事。我昨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也没干什么,无非就是大喊大叫,手舞足蹈,吐了一地的呕吐物,让我早上起来收拾半天。”狩没好气地说道。

“哦。”狩说完后,铃夹起了一根面条。

“再加上喝高了之后给响疯狂灌酒,结果把响也给灌醉了。”

铃听了这话,本来提到嘴边的面条立刻放了下来,这次连筷子都插进了碗里。她拉住正在吃面中的响,响迷茫地转过头来,“呲溜”一声把剩下的面条吸进了嘴里。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会干出来这些事,我对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喝酒了!”铃信誓旦旦地说道,响虽然有点懵,但他还是将只剩下汤的面碗发下,伸出手,放在一脸内疚的铃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好的好的,好乖好乖。”

“嗯~~”铃发出了惬意的声音,表情也变得极为舒适,狩则无奈地靠在椅子上,对着木子说道:“要不然我下次也多喝点酒吐一地,让他们收拾一下?”

“那我估计你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东西还在,到时候还要你自己收拾。”

“也是。”

木子一直盯着铃,她刚刚夹起面又放下的举动搞得木子心痒难耐,就像有猫爪子在挠一样,“铃,事情说完了,吃面吧。”

“不了,这面都黏在一起了,我现在也没什么胃口。时间快到了,咱们过去吧。”铃将插在碗里的筷子取出来,工整地摆放在面碗旁。

看着铃一口未动的面碗,木子有些无语。

夹起又放下,放下又夹起,拿起来吹了半天,等到能吃了又放回汤里,重复好几次,这面不粘成一坨就怪了!

木子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这么吃面的。

“狩,你不吃吗?”

“我?我不吃了,等会还有比赛,我怕吃多了之后再运动对身体不好。”

说的可真好啊,真想让昨天的你听听这些话。

结了账后,木子在巷子里换上了平时的行头,带着狩一行人来到了比赛场地,对在场外巡逻的老师展示了学生证后,进入了场地内。

场馆内跟之前一样,前几排已经坐满了学生,在场地中央,几名老师正在聊天。

“看来比赛还没开始,找个地方先坐着吧。”木子大概看了一圈,发现昨天坐着的还空着,于是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阿金先生!!”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木子的脚步停了下来,“你们先过去吧,给我留个位置。”他这么交代后,身后的狩点了点头,带着铃和响离开了。

木子转过身去,果然,声音的来源木子还认识,正是风纪委员满柏。

“怎么,又来邀请我去参加鸿门宴吗?”木子嘲讽地说道,“请恕我不能奉陪,我还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们玩。”

“对不起!!!”出乎木子的意料,满柏一开口直接道歉,身体弯腰成了个直角,给木子大大地鞠了一躬。

“昨天的事情,学生会长他跟我说了,是海默怀疑你的身份,怀疑你是黑衣组织派过来的,想要渗透进学生会图谋不轨,所以才私下决定那么做,目的主要是想要看一下你面具下的样子,判断是你是不是黑衣组织的神。事后他已经被会长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她也表示知错了,所以我来代替她向你赔礼道歉,对不起!!!”说完,满柏又大大地鞠了一躬。

周围的学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满柏这个风纪委员在校内也算鼎鼎有名,看见他朝着木子鞠躬,学生们立刻议论纷纷,猜测着事情是怎么回事。

木子有些无奈,该说他单纯呢,还是好骗呢?

先不说海默的目的到底是不是这个,就算木子摘下了面具,她又怎么确定木子是否是黑衣组织的神呢?

如果木子真的是卧底,那么这个事情也不可能安排给像一队长那样知名度很高的神,一定会找一个籍籍无名之辈才对。

海默的说辞,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可信度都不够。

“起来吧,你也不需要跟我道歉。如果那个叫海默的真的有歉意,她自己就会过来。”木子清楚,她的行为肯定是经过会长授意,至少是默认,不然会长不会特意把他请过去,还对事情的发生袖手旁观。

更何况,当时堵在门口的那个名为特里的高大死神,看他对会长的态度,这件事会长不知情,木子打死都不会信。

说白了,所谓的道歉,其实是表演给满柏看的。

现在,木子可以理解,为什么满柏这个性格的神,会跟会长这种神混在一起。

应该说,并不是混在一起,而是被会长玩弄于股掌之间。

冲动,热血,执行力强,头脑简单。

这种性格,实在是太容易被掌控了。

“唉。”木子叹了口气,“我先走了,等会有我的比赛,恕我不能奉陪!”

“阿金先生!!”满柏见木子要走,连忙上前几步,想要把他拉住。但木子的步伐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将满柏拉开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