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时光迷城
第十三回
他见到了她······凯尔的回忆猛然中断。曾经深爱的女子本已不可能再出现在眼前,此刻却又莫名其妙地见到了。更何况,那神秘女子居然会使用暗器,想要杀死凯尔。
凯尔发动反击,攻速极快。美女身形一晃,朝后急退,避过月银弯刀的锋芒。
时至今日,凯尔仍将昔日的爱人珍藏于心中,岂容他人轻慢亵渎?初见时的惊异之情现下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对假冒者的忿怒。
双手同时变招,一红一银两把匕首倏忽改换方位,凯尔分从左右夹击敌人。刀尖耀出的锐光转眼已笼住了对方周身的好几处要害,双刀只需稍有变幻,即可随性打击这些致命部位。
那女子临危不惧,将右手的利器撒手甩投,射向刺客咽喉。若是凯尔不避不挡,这一掷当即就会要了他的性命,而她自己也必定会被刺客击杀,是同归于尽的手段。她料到凯尔不愿轻易赴死。
果见凯尔调转右手,短匕首猛地回招防御,把掷来的利器击落。但刺客左手的长匕首依然势头不减,盈动着火焰光泽的利刃掠向了敌人的面容,令那女子的脸上浮现出足够称之为惶恐的表情。
“你······”那女子仓促退开,伸手捂住自己的半张脸孔,另半边的容颜则挤出怨毒的愤恨表情。显然,此人已被长匕首“火宵”撩中了面部。
于此同时,她用眼角余光瞟向自己的左手,发现藏在袖内的武器确已遭到刺客破坏,不能再使用了。
刺客凯尔早已看出她左手腕上装备了袖箭,这种暗器以弹簧机括发射,击出的细箭力道强劲、速度极快。
而且,那女子故意在左掌画了奇怪的图形,扰乱对手的注意力,却将那引发袖箭击射的拉线设置在右手。
当别人留心那女子的左手时,她的右手悄悄发动机关射出细箭,使人难以察觉任何预兆,防不胜防,实为阴险的伎俩。
凯尔刚才以左手刀迫使她右手持械相格,趁机运用月光匕首毁去了她左腕的袖箭暗器。逼视着对方,凯尔质问,“你到底是谁?”
“要取你性命的杀手!”女子放下遮住脸的手,随即手指一动。那柄已在交手时被刺客打落在地的利器忽然从地上窜起,蓦然回到了女子的掌中。原来,此物握柄的末端有孔环,并栓了细绳,可以收回再用,却非寻常的投掷型飞镖暗器。
“啊哈!你是忍者!”凯尔哈哈一笑。他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却明白:能在速度、敏捷、暗杀等方面与刺客争锋的,唯独只有忍者。而从狡诈、神秘和毅力上讲,忍者更是无孔不入的可怕对手。
刺客按照作战需要,也会使用弓弩或飞刀之类的远程兵刃。但在使用暗器的种类和方法上,又远不及忍者那般丰富多样、诡异莫名。至于这忍者是谁派来的,自不必再多问了,无非是那柯文斯家族。
“可惜学艺不精,没能出其不意将你杀死,实在可惜啊!可惜!”即然身份已经败露,此人也就不必学那女子的嗓音说话了。
这一下,倒是很出乎凯尔的意料。他瞧见这名从回忆而来的神秘杀手被“火宵”匕首割破了脸,切口处没有流血,只留下一条缝隙,分明能够从中发现其脸皮下还有一层枯黄起皱的肌肤。
凯尔料想,对方那张美人脸定是面具易容的伪装,是要令他忽然见到已故的爱人,心灵产生震撼,因而丧失斗志。
如今听到那人以真声发话,才知其根本不是女子,连身材体态也全是伪装假扮的,不免觉得受骗上当。
实际上,凯尔的爱人去世多年,这忍者绝不可能听过她的声音。对方刚才只是以女子的嗓音温言软语地说了没几句话,竟把凯尔蒙混过去。
凯尔记起,门房婆婆和胖子德都提醒过他,最近有人不断打探他的情况,料想正是眼前这忍者明查暗访,收集有关他的讯息。
而凯尔回家整理旧物时,发现她的一张肖像画不见了,当初以为是另外收在了别处,因此也没在意。如今看来,必定是被忍者悄悄盗去,作为了易容伪装的参照。
“哼!有什么好可惜的,你以为你的本领很强吗?告诉你,就凭你的雕虫小技、鬼魅伎俩,你这辈子都别想杀我,”凯尔看着忍者杀手,态度很是轻蔑。
随后,凯尔又用愤然的语气说道,“你还是趁早滚蛋吧!滚得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到你!”
“你死了之后,也就看不到我了!”说话之际,忍者杀手骤然出击。数枚暗器梭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袭凯尔,杀手本人也快如闪电般地扑袭了上去,“受死吧!”
两把匕首分别划出月银和火红的锐芒,瞬际袭来的那几枚梭镖转眼都被凯尔阻截击落。匕首每一次撞击梭镖,都交迸出烁烁的花火。
“哼!我是杀不死的!”瞧见杀手凶神恶煞的模样,刺客凯尔丝毫也没有畏惧,反而对眼前的这名敌人产生了强烈的厌憎之情。
“我要你的命!去死!”梭镖尽数落地,掷射暗器的忍者杀手则在下一秒杀到。此人手中已持握一把短剑,朝凯尔的心窝扎去,剑锋化为一道锐芒。
凯尔施展精湛的闪躲本领,身形往边上一掠,已然避开了杀手的快剑一击。
攻!当即反攻!凯尔右手袭出,匕首的锐刃割向杀手的颈部。攻!立刻抢攻!杀手持剑追袭,短剑的尖锋对准了刺客的喉咙。
快!好快!凯尔的反攻疾如风!快!好快!杀手的抢攻迅如电!双方都快!以快打快!谁更快?谁比谁快!
风驰电掣之际,两次心跳的间隙,刺客与杀手已完成了一次对攻,彼此的身影倏忽错开。
断!断开的,不是杀手的颈部,而是颈边的长发。被匕首削落的发丝在空中飘散,杀手未死。难道?丧命的,竟是号称杀不死的凯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