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一直以来都不喜欢用枪,不是因为枪不够方便,只是因为用扣下扳机的方式夺走人生命实在是过分简易。他不需要这种简易,他需要的是成就与满足,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随身携带钉锤。而锤子击打骨骼与血肉的那种实感,是开枪所无法比拟的。“清道夫”沉溺其中,甚至为此痴迷。他一直想让别人感同身受,可时至今日,他都未能找到任何“同好”……
“那么,也是时候履行你的诺言了。”
“清道夫”的语调介于不耐烦与期待,他稍稍拉开了待拆楼层的门帘,就此映入房间中的光线也将其照亮。位于“清道夫”身前的是一个双膝跪地的男人,他的嘴巴上被贴着封条。而在男人的正前方,有着五个被五花大绑于椅子上的人。这些人统一被布袋套着脑袋,尽管他们惊恐万分,可手脚遭缚的他们却无能为力。慢悠悠的替手枪上趟,将其交付到男人手中的“清道夫”将胶带缠在了他的手上,并将其食指套进了扳机环中……
“既然你说骗我是会死全家的,那你就得做好死全家的准备,你说我说得在不在理?”
男人的瞳孔里的每一种感情都足以将他的摧毁,恐惧、愤怒、绝望,这些情感互相交织在他褐色的瞳仁中越演越烈。他一个劲地摇头,一个劲地想要求饶。但“清道夫”却完全不吃这套,在将手枪保险关上,把着男人手的他也将枪口对准了其中一人:
“别哭、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勇敢点,我会为你骄傲的。最起码,这样一来,你还是个言而有信的汉子。”
本打算借男人之手枪杀那些人,可男人却誓死抵抗,就力量来说,“清道夫”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喜欢调皮,是吗?”从腰间的工具包中取出一根长钉,顺手抽出小钉锤的“清道夫”就像是在警告不听话的孩子一般,“不听话的孩子,是会被惩罚的。”
话音未落,举起小钉锤的“清道夫”就将那足有5CM长的金属长钉打了进了男人的小腿。钻心的剧痛使得男人大汗淋漓,可嘴巴被封住的他却只能用鼻子发音。一时间,泪水、汗水乃至鼻涕都混在了一起,疯狂晃动身体的男人试图借此平缓,可下一秒,又一根长钉打穿了他的手掌并将其钉在了地上。身子倾斜的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也是在确认其即将无力抵抗后,“清道夫”才重新握住了男人持枪的手。
“何必呢,做这种无谓的挣扎。”
与其说是感叹,“清道夫”更多透露出的是一种不理解。他自诩是个体面人,也正因如此,他才不会做任何多余之事。“清道夫”会将世人分为两类,当然不是大众的男女之分。在他看来,区别人的只有强弱,而前者可以肆意践踏玩弄后者,而这正是“清道夫”现在所津津乐道的……
疼痛与大量失血令跪倒在地的男人难以保持清醒,但就在他即将昏死的时候,“清道夫”却用一桶冰水将其弄醒:
“你怎么舍得昏过去,这可是你最光荣的时刻。”重新将枪口对准了其中一人,“清道夫”表现的既平静又耐心,“要知道,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的报道中,成为这个实际最为恶劣与疯狂的杀人犯。你应该感谢我,没我的话,你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瘾君子。而现在起,你将遗臭万年,为人类的犯罪史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诉说的最后,“清道夫”刻意压低了音调。他试图冲垮男人的心理防线,因为他很清楚深陷绝望泥沼中的人是多么无下限。而他最热衷的,就是对这种绝望之人下达最终裁决并目睹他们自戕性命。当然,这一次也同样不例外,果断替男人扣下扳机,9MM的子弹虽威力有限,可在不足5M的射程中依旧是威力十足。伴随着枪口迸发出的火光,其中的一人应声倒下并没了动静。
“别担心,等我们杀了你全家,我会把他们的头罩拿开,给你看看他们死前表情的。相信我,好吗?”
拍了拍男人脸颊后,“清道夫”也随之挪移了枪口。他向来张弛有度,所以,在给了男人一段反应时候后,他又一次射杀了另一人。而这次,男人显然放弃了抵抗并哭嚎起来。只不过,对“清道夫”来说,这声音越是撕心裂肺,对他来说也越是动听悦耳。就这么将所有人一一枪杀后,他也如先前所说的那般摘下了死者的头罩。
“那么,也该送你上路了。”清了清嗓子后,“清道夫”模仿法官的音调,假模假样的宣判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对罪大恶极者,我们向来都是斩立决的。不过,你我相识一场,我愿意对你网开一面。”
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带钉钢圈,套住男人脖子的同时,那些小钉子也一一刺进了男人的颈项。“清道夫”很是巧妙地调整了这钢圈的勒紧力度。使得男人既不会被马上勒死,又无力挣脱:
“我向来尊重自由意识,所以是想勒死你自己还是流血过多慢慢死去,这就由你自己决定了。”
留下这句话后,“清道夫”也用吸水手套擦去了额头上的豆大汗珠。他早就听说这城市里有一家味道相当不错的日式拉面店,所以,在执行下一个委托前,他打算去那拉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