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尸森林,一个隐秘的空间内。这个空间是不凡利用能力拓展而出的,分为上下两层。空间的下层是天选实验的试验场,面积广阔,有山有水;空间的上层格调昏暗,边缘被水泥墙覆盖,是不凡与手下们居住的地方。
不凡回到房间。房间很宽,只有一张没有床单和被子的木床。木床的四方是垂下的纱幕。不凡躺在床上。
“不凡大人。”一个女声从天花板的位置传来。“那个叫唐贰的家伙已经被我弄昏过去了,631号正在清除那个家伙的记忆。”
不凡:“唤128号。”
女声:“遵命。”
128号是和陈拾一样的“蜣螂”能力者,这次天南区异常事件的始作俑者。
不凡的房间没有门,连接走廊,直直地通向地下实验室,分叉的路口连接其它地方。
128号很快出现在走廊上,走进不凡的房间。
“不凡大人。”
不凡坐起来,对128号说:“最大程度地硬化你的身体。”
“是。”128号发动能力,硬化身体。
不凡抬起一只手。一条裂缝从128号左上方出现,划过他的肩膀。
“啊……不凡大人……”裂缝将128号的肩膀撕出一道伤口。
不凡收手,看向手掌。
裂缝消失后,128号跪在地上。“128号没有忘记您的大人的教诲。每天早上起来反省昨天,有没有……”
不凡:“行了。站起来。”
128号手捂肩上的伤口站起身。
不凡:“退下。好好疗伤。叫人来打扫地上的血迹。”
“是。”128号转身离开。
不凡躺回床上,抬起手,眼珠散发炽热的光芒,穷尽手上的纹路。“陈拾——地狱清道夫,呵?”
遮挡木床的纱幕上无端裂出一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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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拾挣脱不了缠在他身上的触手,任由触手摆布,窒息感使他快要眩晕。陈拾想用能力将肉团的身体硬化,但他发现他做不到,他最多只能硬化肉团的一部分,但是他所硬化的部分都会被肉团断掉重新融进身体,新的触手还会缠上陈拾。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绝对不止普通的变形能力者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超过想象的水熊能力者。
增援的警备队员赶到了,围在巨型肉团附近,对巨型肉团毫无办法。子弹打在肉团身上像打进了棉花。巨型肉团的触手在月光下乱舞,挥扫附近的生物。粗壮的触手很容易就能拍断四人抱的树木。
“拾哥!”苏拾壹很焦急,她用能力聚集空气中的水汽,一次次冲击巨型肉团,但这仅仅是杯水车薪。
“拾哥!”苏拾壹呼唤。
袁颐通知曹荣国,着重强调了“失控的水熊能力者”八个字。
通话还没有结束,苏拾壹抢走袁颐的手机。
苏拾壹:“拾哥快不行了!快来人啊!”
“小妹别慌,”袁颐安慰道,“陈拾那么强,不会有事的。”
苏拾壹:“你怎么知道他没事?换谁都憋不了那么久的气啊!”说着说着,苏拾壹嘤嘤地哭了起来。苏拾壹的哭声引起巨型肉团的注意。巨型肉团蠕动过来。
艾楠使用能力,一道空气屏障挡在肉团面前。
肉团的身躯紧紧覆在屏障上,顺着屏障往上爬。肉团爬到斜角时,屏障内的众人看到了被肉团的触手缠着,压在身下的陈拾。
触手缠绕在陈拾的大腿、胸口、手臂、脖子和额头。陈拾的脸色铁青,看上去快要不行了。陈拾的眼珠转到苏拾壹的方向。
“拾哥!”苏拾壹大叫,握住艾楠的手臂,“快救拾哥。”
艾楠:“怎么救?”
苏拾壹聚集水汽,形成水流打击在陈拾的位置,但被屏障阻挡了。
艾楠:“喂,你疯啦。”
“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苏拾壹又聚集起一道水流。
“神经病。”艾楠翻白眼。
巨型肉团爬到屏障顶部。
警备队队长组织队员开枪射击。
子弹射进肉团,消失得无影无踪。警备队的攻击虽然对肉团来说不痛不痒,但也成功激怒了肉团,肉团大张躯体上的触手,张牙舞爪。陈拾得以偶尔露出头,有了喘气的机会。
“想想该怎么办吧。”艾楠对一旁做无用功的苏拾壹说。
苏拾壹看着肉团的动作愣住了。
袁颐:“苏拾壹?你没事吧。”
苏拾壹看着头顶的肉团,手开始融化:“我有些头晕……大哥……”
袁颐:“你说什么?”
“他是谁?”苏拾壹抱头蹲在地上,她的身体开始融化,液体浸湿她的衣服。
苏拾壹:“不可能……不可能。”
翁嗡嗡——一辆越野车冲出森林,飞在空中,冲向肉团。
警备队队长:“停止射击!”
越野车撞在肉团身上,将肉团撞离屏障。
越野车驾驶位上坐着的国字脸中年男人是曹荣国!
曹荣国跳出驾驶位,一拳打在肉团上面,拳头陷入肉团之中。肉团所有部位开始共振,瞬间砸在地上,地面被砸出一个坑。大地震动。
肉团砸在地上的一瞬间,陈拾也用纸刀斩断缠绕在身上的触手,逃出肉团的体内。
曹荣国抱手:“臭小子,狼狈啊。”
陈拾一手拍胸,一手抓住膝盖,大口喘气。“你,你来,干嘛?”
曹荣国:“呵。老子以前好歹也是特殊行动小组成员,现在要干起本职了。”
曹荣国走向肉团。坑中长出两条触手,横扫曹荣国。
曹荣国举手一挡,一股震动从他的手臂上传出,介由空气传到触手之上,两条触手眨眼间折断。
“水熊能力者怕不会这么强吧。”曹荣国捏手。“你是磕了药?”曹荣国一拳打向肉团。拳头引起震动,穿透了肉团的身体。四周刮起风,吹掉曹荣国身上的灰尘。
与抛尸森林的袭击者作战中,曹荣国的衣服已经撕裂了两个口子,还有两颗子弹留在他的体内。现在的曹荣国胸口绑着绷带,他的胸中还有一团火没有发泄出去。
肉团原地蠕动,吸收着身下的沙石和泥土,体型膨胀。
水熊能力者无痛觉,死不掉,但也没有多少战斗能力。
曹荣国眼前的肉团与扑通的水熊能力者不同,能在保持强大恢复能力的同时拥有强大的力量。
“死不掉?那你就当沙包吧!”曹荣国一步步靠近肉团,挥出一拳,贯穿了肉团的身体。
陈拾稳定呼吸后来到苏拾壹身边。
苏拾壹的正在小声地哭,身体持续液化。
“拾壹妹?”
苏拾壹抬头:“拾哥?”
“怎么回事儿?”陈拾问。
苏拾壹摇头。
“她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变成这样?”陈拾问袁颐。
袁颐摇头:“我不知道。”袁颐瞧一眼坐在地上的艾楠。“艾楠也许知道。”
艾楠:“我怎么知道?”
陈拾:“拾壹妹,别哭,我没事。”
苏拾壹的哭势没有缓过来,她的眼泪溅在自己化作的液体上。“你们怎么办?”
“没事了,拾壹妹,曹荣国来了。”
苏拾壹:“我,我知道。我,我想问……”
“你问啊。”
“姜,姜壹大哥……”苏拾壹指向正在和曹荣国打得有来有往的肉团。
“大哥?它是大哥?”陈拾定在原地,“它真的是大哥?”
姜壹在两年前的筑墙行动中失踪了,没想到是被不凡控制了。
曹荣国是非常强大的“蝙蝠”能力者。蝙蝠能力者能够感应或引起物体的震动。普通的蝙蝠能力者大部分偏向于感知震动,引起的震动造不成伤害。曹荣国能够引出强大的震动,但是很难感知微小的震动。
肉团想要缠绕曹荣国的身体,被曹荣国的拳击打得节节败退。肉团挥出的触手像鞭子一样抽打向曹荣国,曹荣国多次化解震断肉团的触手,少数几次也受到触手的鞭打,差点被拍飞。
肉团没有痛觉,很难被杀死,看似战斗持续越久就越有利,其实对肉团并没有好处。
水熊能力无强者,巨型肉团强大是因为注射了毒品,引发了能力的失控。
除了水熊能力者,每一个吸毒的超能力者都是死路一条,因为普通的超能力者根本抵挡不住毒品带来的精神冲击,越是兴奋的毒品对能力者的精神伤害越大。水熊超能力者能够抵抗毒品带来的致死副作用,但也会使得精神失常,一辈子都只能当毒品的奴隶。
普通人吸毒是在慢性自杀;能力者吸毒无异于跳楼自杀。
一旦肉团的兴奋状态过去,就会成为一个懦弱无能的软蛋。
与曹荣国抗衡的巨型肉团力气越来越小,到最后,巨型肉团开始蜕掉身上多于的肉体,体积极速缩水,渐渐成为人形。曹荣国抱手走近肉团,他倒要看看肉团的真实面目。
苏拾壹想要靠进肉团。陈拾拦住她。苏拾壹软软抓着陈拾的手臂。
“算了……拾壹妹……”陈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苏拾壹。
“不要……”苏拾壹的手化成了液体,从陈拾的手臂上流下。“姜壹大哥……”
陈拾的手挨在苏拾壹的衣服上,硬化了苏拾壹的部分身体,使苏拾壹无法活动。
苏拾壹:“放开我。”
陈拾:“也许不是呢?”
苏拾壹:“他就是姜壹大哥呀。我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