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韵拒绝了胡伍集合前往异常收容所的邀请,她看过了短信,越想越不对,打了几个电话给异常收容所的院长崔刚。电话一直占线,她才打给异常收容所木泉市分部。接叶灵韵电话的是一个女生。叶灵韵问:“我是叶灵韵,异常收容所的工作者,请问可以把电话转接给叶剑吗?”女生:“叶灵韵小姐,请稍等。”
沉默一会儿后,女生说:“叶剑先生暂时无法接通电话。”
叶灵韵:“请问现在异常收容所开放吗?我可以进去吗?”
女生:“现在应该可以,但进入的时候可能会确认您的身份。”
“好的。”叶灵韵挂掉电话,重新播出一个电话,打给陈拾。
陈拾接通电话,手机里传出嘈杂的雨声。
叶灵韵:“你们到哪儿了?”
“木沙街,刚才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妈妈、于叁、苏拾壹和周拾陆上出租车了。”
“现在还打得到车?”叶灵韵。
“很难打到了,现在路上除了我们以外根本没有其它东西。”
“你觉得异常收容所安全么?”
“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为什么问这个?”
“我的爸爸叶剑在异常收容所,你到了记得照看住他。”
“行。”
叶灵韵挂掉电话。
卧室门打开,叶灵菊牵着叶成男走出来。客厅的灯没有开,叶灵韵穿着平常的睡衣,一个人站在客厅里。
叶灵菊:“姐,大姐?叶成男要上厕所。”
叶灵韵回头:“嗯......去吧。”
叶灵菊带叶成男上完厕所,回卧室路过房间时看到叶灵韵还待在客厅。
叶灵韵没等叶灵菊和叶成男进房间,就问叶灵菊道:“你刚才听到我打电话了吗?”
叶灵菊迟疑了一下:“没有,大姐。”
叶灵韵倾了一下头:“赶快睡吧。”
叶灵菊把叶成男带进卧室,自己却出来了,还带上了卧室的门。
叶灵韵:“怎么还不睡?”
“那个......姐,我刚刚......”叶灵菊搅着手指,欲言又止,最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我似乎听到了,我没有听全,我......那是你工作上的事儿吧。”
“她们睡觉了。”叶灵韵小声,“我们去沙发那儿谈吧。”
叶灵韵和叶灵菊并排坐在沙发上。叶灵菊扭扭捏捏地,浑身不自在,三两次瞥叶灵韵,觉得叶灵韵在看她,又觉得叶灵韵的视线不在她这儿。“大姐,那个......爸爸......你的工作为什么会和爸爸有联系呢?”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叶灵韵回问。
叶灵菊双手在膝盖捏紧,视线不自觉移到了茶几上:“大姐,你在找爸爸吗?”
叶灵韵舒了一口气,柔和地应道:“嗯。”她伸出一只手揉叶灵菊的头顶。
叶灵菊抬头张望叶灵韵:“要找到爸爸了吗?”
“还没有呢。”
叶灵菊:“找到爸爸了,我们是不是该分开了?”
叶灵韵笑了笑“我这只母老虎,你们怕是巴不得和我分开吧。”
叶灵菊:“怎么会?你和爸爸不一样,他不把我们当女儿来看,我不想和爸爸在一起,但我想妈妈。”叶灵菊继续问:“大姐,你高考之后还会在我们身边吗?你会去外地读大学吗?以大姐的成绩,去京都大学是没问题的吧。”
“我还没想好。”
“怎么会?大姐你看问题这么透彻,做事这么有远见。”
“叶灵菊,你以后想考京都大学吗?你如果想的话,我就在那儿等你。”
“怎么会?我不爱学习,我成绩一般,我对未来几乎没什么打算。大姐,我考不上。”
叶灵韵捏一下叶灵菊的鼻子:“你要再说气馁话,我干脆就在木泉市金海区读个职业学校算了,这样既能管到你们,又能学习。”
“不行!”
叶灵韵伸出小手指:“那我们拉钩。你以后把大姐读的大学当做目标,大姐能去京都大学就去京都大学。”
“大姐,我和你不一样。”叶灵菊。
“没说你一定要考上,当做目标的事,尽力去完成,要是到最后仍然做不到,那就算了。”
两人的小指钩在一起,同声:“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了好了”叶灵韵拍了拍叶灵菊的后脑勺,“去睡吧,记住,今晚的事不要给其她姐妹们说,你再问问叶成男,她听没听到。”
“嗯。”
叶灵菊走后,叶灵韵进了卧室,换上一身运动服,翻找到衣柜里的雨伞,出家门,反锁,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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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雨行进的前梧桐家族以及姜壹记忆体等人走到了木沙街。
小灰出来时非常匆忙,没来得及换鞋,穿一双拖鞋就出来了。人行道上泛滥着洪水,小灰走得很艰难,就由陈拾抱着。卢肆一路上八方联系,但很难联系上一个人。黄述宇几乎处于失联的状态,异常收容所院长崔刚的电话一直占线。打电话给异常收容所的对外接待处才得知了一些有用的讯息。
全金海市的蝙蝠、狗、海豚还有各种联络类的工作者能力和工作者随身携带的定位仪全部失效,从抛尸森林来的能力者们的目标似乎并不是零散的工作者、异常收容所和这次的筑墙行动。从市区内的监控来看,抛尸森林的“车队”通过梧桐街后,一直绕着金海区行进,他们路过了好多正在前往异常收容所的工作者,但都相安无事。比起奇袭行动,这次抛尸森林更像在做“示威游行”。在没确定异常收容所方面不敢贸然行动。
胡伍则在联系自己所知道有车有驾照的工作者,大多工作者都乐意来搭胡伍她们。
如果按照原计划,陈拾一众应该都可以无意外地到达异常收容所,但是......
木沙街上,一个穿着黑夹克,右手揣荷包,左手夹支烟,背对着陈拾他们抽烟的男人挡住了前行的路。这个男人大概和唐贰一样的身高。他没打伞,身边好像有道无形的空气墙,所有雨水都被隔开了。阴暗的天空,无风无闪电,像淋浴头一般落下的雨点,衬托着这个黑色背影的男人。
毫无疑问,他是和陈拾一样的“蜣螂”能力者,陈拾甚至能从他的背影中感受到一两抹熟悉的感觉。
卢肆拦住后面的人,上前一步走。
小灰揉擦眼睛,奇怪道:“另一个陈拾哥?”
小灰这句话引起了杨柒的注意。
卢肆:“恕我冒昧,您是不是异常收容所的工作者?”
“啊啊,卢肆,一听这个声音就是你,等你们很久了。”黑色背影的男人和陈拾是一样的音色。
卢肆差点误以为前面的男人就是身后的陈拾了。
“唉,虽然不是很想在你们面前露面,但是不露面的话可能这桩事儿就解决不了了,真是麻烦啊。”黑色背影的男人转身,他和陈拾长相别无二致,除了脸上多了一道疤痕以及身高比陈拾高以外,其它的地方找不出什么不同,简直就是两年后的陈拾。
“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想什么,没错,我就是两年后的陈拾。”男人自曝身份,“至于我来干什么,恐怕我只能告诉现在的陈拾和覃月轻。”黑衣陈拾慢慢走过来,他所走过的地方雨滴都凝固了,钻石一样掉在地上。黑衣陈拾的“蜣螂”能力瞬间展开,精准捕获了在场一个人,躲开的只有瞬间反应过来并躲开的覃月轻。而陈拾,用自己的“蜣螂”能力和黑衣陈拾的“蜣螂”能力对抗,守住了稍微能活动的机会。
“果然啊,最麻烦的还是你,覃月轻。”黑衣陈拾。
覃月轻警惕,拔出美工刀和几支尖头铅笔,摆出随时进攻的架势。
黑衣陈拾:“你最明白我的弱点了,但你几乎没有弱点。”黑衣陈拾又走动几步,随着他的大幅走动,凝固的空气消失了,掉下来的雨熄灭了他架在手中的烟头:“你在等待吧,等我移动到你攻击范围的那一步,哈哈,要说我脸上的伤。”黑衣陈拾指了指脸上的刀疤,“都怪你划得太深,消不掉呢。”
黑衣陈拾走到了覃月轻一秒就能冲到的距离。
“来吧。”黑衣陈拾说道。
话音一落,覃月轻就动了,直直地冲向了黑衣陈拾,而就在面对面接近黑衣陈拾后,覃月轻的头脑“嗡”的一声,眼前的人物转换成了被淋成落汤鸡的抱着小灰的现在时间的陈拾。为了让陈拾避免被刀刺死,覃月轻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移动手中的美工刀。
“嚯,胡伍,好久不见。”一个在雨中穿得格外暴露的女性出现在黑衣陈拾的身后。213号,天选试验场的幸存者之一,“枯叶蝶”能力者,上次筑墙行动中和胡伍打得不可开交。
小灰在覃月轻刺伤陈拾的一瞬间就被黑衣陈拾夺走了。覃月轻也在刺伤陈拾的一瞬间被黑衣陈拾凝固。
“这次梧桐家族团灭啊,连最强的覃月轻也在你我联手下轻松收拾了。”213号从内衣中变戏法般取出一把刀,准备收割人命。
“你动他们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