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秋期待的明天很快就到来了。

昨晚的克制就是为了今天的审判,万俟秋被邀请旁听,没有权利直接参与审判,原告人是石清河。

石清河早就准备好了材料,这次石清河的重点是姚恒对姚叶的包庇这样当然叛国罪。所以,石清河的目的就在于让这个陷害了万俟寒的人下地狱——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

然而姚恒此时,却是一副失神落魄的状态,他不敢想象那个东西公布之后,整个魔术界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对姚恒的庭审在陆川大学的地下室,这里本就做的是清梦塔的审判庭。

当然,正规法律部门的公证员是必不可少的,相比于普通审判庭,这里就多出了司法公证员的席位。

“现在开庭。”坐在主审法官位子上的南宫山敲了一下锤子,“被告人,你的姓名,年龄。”

“姚恒,54岁。”姚恒有气无力地道,“别说了,我承认。”

“请尊重法庭。”南宫山敲了敲法槌,转头看向石清河,“原告指控你犯叛国罪,你是否承认?”

“我承认。”姚恒说道,“我承认我犯了罪,要怎么样,随你们便吧。”

“案发的细节。”

“姚叶当初和我商量,他准备叛变,要杀掉万俟寒,要我帮他暴毙罪行,伪造他已经死了的假象。”

“他在安全屋里杀死了南宫山,准备逃跑。但是我不想让他走,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活下来。”

“我杀了他,因为我并不知道他的灵器储存在那一节骨头里,所以我敲碎了他所有的骨头,因为我知道灵器会供出我的名字。”

姚恒抬头看向南宫山,“就这样。”

“被告注意,你的一切行为触犯的是故意杀人罪,而不是叛国。”南宫山严肃的说道,“你确认你说的一切属实?”

“我确定。”姚恒道。

“他在撒谎!”石清河向南宫山平和说道,然而这句话让姚恒眼睛周围的皮肤都白了。

“不对,她不可能知道,她不可能……”姚恒不断的这样安慰自己,在心里重复的说道。

“法官大人,请允许我出示几个证据。”石清河道。

“允许,请便。”南宫山说道。

“多谢,”石清河从包里抽出电脑,连接上屏幕。

“大家请看,这是公安部官方数据库的数据,三级最高权限的数据,表明,在这次事件中叛变的姚叶,是被告姚恒的亲生儿子。”

姚恒突然抬头大吼,“那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撒谎!”

“肃静!”南宫山朗声道,“原告继续。”

“所以,我认为被告有充分的动机帮助姚叶逃跑,并且洗脱罪名,伪造姚叶已死的假象。”

姚恒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调查的这么清楚,他永远不会知道,一切都是从万俟秋破解密码开始的。

“接下来,我想请一位证人出庭作证。”石清河道,“可否?”

“允许。”

“这位证人身体不便,还请允许我派人去请证人如常入场。”石清河道。

“允许。”南宫山点点头。

“秋,推霍骁京先生进来。”

“是。”万俟秋答道,里面跑出去把在外面等候的霍骁京推进来,到证人席的位置。

“霍骁京先生,在您回答问题之前,我想请您确认,您的证言是否属实且无误?”石清河走过去,问道。

“我可以确定,我的证词符合事实。”霍骁京那坚毅的声音的确很难让人觉得他有问题。

“很好,霍先生,我想问您,您在十二年前的万俟寒死亡案中,是否在场?”

“是的,我作为被告的副手,参与那场案件的调查。”霍骁京道。

“那么,您在调查过程中有没有发现被告有任何反常的举动?”

“其余的我记不清,但是只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霍骁京道,“‘Hitherto shalt thou come,but no further.(你只可到这里,不可越过)’”

“很好。”石清河很满意地道,“那么,我对霍骁京先生的询问已经结束了,但因为霍骁京先生身体不便,还请法官大人让他留守证人席。”

“允许。”

“那么,法官大人,我要出示另一个证据。”

石清河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甲骨,上面铭刻的花纹已经不清晰了。

“这个咒体,是一个范用性的珍贵咒体。”石清河道,“法官大人作为自然系的魔术使,肯定知道‘Hitherto shalt thou come,but no further.(你只可到这里,不可越过)’是作为延迟魔术的咒文,可以让所有魔术的持续时间延长。”

“那么,霍骁京先生证明了被告施展过这个魔术,那么,被告延迟的是什么魔术呢?是对一具尸体的变形魔术!”石清河道,“没错,那句尸体不是姚叶的,而是另外一个人的,敲碎所有骨头是因为如果保存灵器就会露馅。”

“你有什么证据?”姚恒最后绝望的咆哮道。

“我们可以申请法庭取证。”石清河一点也不慌张,道,“可以掘开现在所谓的姚叶的坟墓,用骨头和姚恒做亲子鉴定,很容易证明他不是姚叶,而是另外一个人。”

姚恒愣住了,他没想的石清河竟然已经查到了这一层。

“被告,原告所说是否属实?”南宫山厉声问道。

“属实。”姚恒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什么问题了,只能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指控成立!”南宫山敲了一下法槌,严肃地道,“全体起立!”

“被告姚恒,犯叛国罪,情节严重,影响恶劣,致万俟寒死亡;犯包庇罪,情节严重,影响恶劣。故判处其死刑,缓期六个月执行,不得减罪。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此判决为终审判决,不得上诉。”

南宫山苍老的声音此时已经颤抖,仿佛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