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研究并不顺利,每过一天,她脸上的忧愁就更甚一分。
就算“实验”失败,女人也不会生气,而是抱着少女静静地啜泣,但是就算那样,少女也感受不到对方的温度。
有一天,女人似乎获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宝物,从来都是满脸悲伤、寂寞的女人,第一次在桃子的眼前展露笑颜。
“这样,不愧是天才,这样的设想,这样的理论,这样禁忌的知识,这就是我所需要的啊!”
那无疑是疯了,就算以少女所有不多的经验来评判。
“哈哈哈,这样一来,我终于能完成这个项目了,我的梦想……人类的自由……全部都近在眼前了!”
能够预想到,那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新的实验开始了,不再是注射药物那样单纯的操作,女人用稍微有些拙劣的手法在少女的身上打开缺口。
感受到背后的皮肤被切开的触感,很痛,但是总会习惯的。
神经稍微有些受到伤害,少女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是,虽然自己感受不到疼痛,女人却感受到。
“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很痛对吧……但是,这也是为了人类。”
无法理解她的大意,但是研究员就是这样偶尔会哭泣,偶尔会狂笑的女人。
啊啊,理解到了,这就是伪善吗?
不会令人高兴,也不会令人不快,就是这样没有存在意义的东西。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迷迷糊糊,深陷于灰黑色的空间,少女能够理解到自己处于梦境之中。
感觉胸口像是缺少了一块,并不难受,但是有着清晰的失落感,就像是从很久以前一直放在那里的东西忽然被谁取走了。
还回来。
那是属于我的东西。
还回来。
出生到这个世界所带来的使命,绝对不能让他人染指。
还回来。
——我的钥匙。
“碧卡同学,该起床了。”
朦朦胧胧中,碧卡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和平时叫自己起床时强气的声音的不同,稍微有些温和的声音。
“姆呜呜……再睡五十分钟……”
但是回答是一样的,柔软的床铺总是让人不愿意立即起身,抱住枕头,让困意在脸和柔软的布料之间弹跳。
“那样的话就迟到了哦。”
“姆……”
扑腾扑腾,在将自己完全压入床铺之前,碧卡终究还是爬了起来。
擦了擦眼睛,迟钝的大脑总算开始理解周边的状况。
“早上呵……啊,小凛?”
鼻子捕获到了不知道来自何处的香味,与往常传来的麦香味不同,今天的气味稍微多出了一点点咸味。
姆姆姆,这样的气味,蛋的成分,粘稠的形态,稍微混杂着一些米香……是粥!
“早上好,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快起来吧。”
黑发的少女将短发向后束拢,扎成了一条小小的马尾辫,围着围裙拿着汤勺的样子,只是看着就让人充满了幸福感。
“好~”
按照之前的约定,在解决鸦栖桃子的事情之前,碧卡和奥莉尔特的便当都要由星凛负责。
虽然似乎也有让碧卡自己负责的选项……不,那怎么说也是不可能的,如果让橙发少女接近厨房,比起料理的结果,厨房会不会爆炸才是需要担心的事情。
而黑发少女则是在这基础上还宣言承包了早上叫碧卡起床和准备早餐的任务,虽然奥莉尔特觉得并没有什么必要,但是现在似乎让这个一度失落的女孩投入到力所能及的工作中似乎才是最好的。
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碧卡向着卫生间走去。
打开卫生间的大门,来到洗漱台前,想要透过巨大的银镜确认自己的状态的碧卡,发现——
牙膏,牙杯的水,洗脸用的毛巾,热水,全部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浴室前的篮子里甚至放着之后要换上的校服。
睡衣在瞬间烟消云散。
“这样的服务太过豪华啦!”
就算是奥莉尔特,除了将自己叫醒和准备早餐之外也不会对其他的事情多加干涉,像是星凛这样无微不至的关照反而有些让人觉得恐怖。
不行,这样的生活只要多持续几天,自己一定会变成废人的!
迅速地洗漱完毕,换上天女音的校服之后留,碧卡冲出了卫生间。
“小凛,果然还是……”
“今天的早餐是蔬菜鸡蛋粥,配菜是玉米饼,快点来用餐吧碧卡同学。”
“好~”
没关系的啦,反正也就几天而已,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
“嗯?小凛,你知道莉特去哪儿了吗?”
轻咬一口嵌满蚕豆和玉米的面饼,感受着颗粒在牙齿上炸开的美味,心满意足地将咀嚼下咽后,碧卡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见到某位金发少女。
平时的话,对方都会在叫碧卡起床之后等到后者准备完毕后一起上学,就算这几天没有准备早餐也不会提前离开才对。
黑发的少女一边为“凯撒”准备饮水与食料,一边回答碧卡的疑问。
“奥莉尔特同学说要早点去处理‘首席’的事务,所以先去学院了。”
毕竟作为“首席”的奥莉尔特是类似年级长一般的存在,偶尔还是有些必须自己亲自处理的学院事务,虽说现在要帮助星凛寻找鸦栖桃子,但那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奥莉尔特决定在维持自己日常的基调的情况下尽全力去搜集情报。
“抱歉,虽然是我的问题,但是这些事情我却帮不上忙……”
所以,至少在维持日常的方面,少女决定全力以赴。
“一样啦,情报搜集真的不是我的擅长……不如说现在怎么会有学生擅长这样的东西。”
不,那实际上也不是那么遥远的东西。
值得庆幸的是,至少星凛所担心的事情还有迹可循,而碧卡自己的问题则是真正的全无头绪了。
“小银……”
想到自己的音律武装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取回来,像是身体的某个部分被掌握在别人手中一般,令人不安。
“果然不能只让莉特一个人努力,我们也要努力帮忙才行!”
得快点找到桃子小姐,然后把自己的“白银之键”取回来。
“线索,现在需要更多的线索……又不能拜托千姐和爱绘小姐,这样感觉完全不够啊。”
看着陷入苦恼的友人,星凛提出了建议。
“那个,‘ACE’先生曾经也和沫沫珂交锋过,或许询问他能够知道一些什么?”
星凛也已经知道黑发少年加入“维度作战总部”的事情,和碧卡她们给人的感觉不同,对方似乎是真正的军人,如果去拜托他话或许更有希望一些。
“不行,不能找‘ACE’!”
下意识地否定了对方的提案。
“唉?为什么?”
“那个……‘ACE’可是非常忙碌的哦,在拿到确切的情报之前不能随便找他帮忙!”
“唉?可是之前‘ACE’先生刚刚对我说话他有点闲……”
而且几乎每天放学的时候都能够看到他在打扫校区。
“总之,就是不行,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ACE’或许在和什么东西战斗着,不能总想着叨扰他哦。”
“嗯……好的。”
虽然不知道碧卡为什么这样反对,不过既然是自己的朋友这样说的话,大概就是这样了。
咕啾咕啾地喝完蔬菜粥,橙发少女从位置上起身。
“总之,先去上学吧,午休的时候再一起考虑怎么样才能帮到莉特。”
“嗯。”
用餐巾纸擦干净对方嘴角残留的米汤,黑发少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