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应该开枪，开枪的声音会引来其他的异蛇，如果要和异蛇对战只能使用冷兵器，但是看起来她并不擅长使用，而且你不够冷静，看起来他们都很信任你的指挥能力，不过在刚刚的局面下，撤离明显才是最合适的选择。”周冰燕站起来，看起来之前一连串动作并没有消耗她什么体力，她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

她的话语打断了程洙的惊叹，让他从刚刚动作的回味中醒过来，周冰燕冷静地指出了程洙刚刚从思路上便犯下了错误，并且是正确的分析，没有一点讽刺，反而让程洙连生气的欲望都没有，只觉得尴尬。

实际上一开始程洙确实是在为雨咲寻找撤离的路线，但是看到能够卡住异蛇的视野后，或许是作为游戏玩家本能的好奇心，想试试自己的反应能力和操作的细腻，不自觉地指挥雨咲去战斗，不过周冰燕明显比程洙看到得要现实许多。

这并不是什么好习惯，因为这毕竟不像电脑游戏，死亡后可以重来，程洙这才觉得有些后怕，还好雨咲并没有在交战中失误，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们不是应该都去了学校吗？”

“我从这附近经过，听到有枪声我就先靠过来了。”周冰燕道，“这栋楼下面因为枪声已经聚集了不少异蛇围绕。”

程洙不由本能地向楼梯口看去，生怕那里黑暗的洞口处突然涌出来一群爬行生物，这种东西虽然速度很慢，能够被人轻易甩开，但是一但当他们聚集成群的时候，他们的速度也就不是特别重要了，喷出来的酸液可以瞬间融化一整片区域的所有生物，只有大量的坦克才能够将聚集成群的异蛇群轰散。

“不用担心，它们虽然战斗本能不错，但是智力似乎很低下，它们全部都不会上楼梯，只是在相互拥挤的时候，有几只异蛇被偶然地挤到了上一层，所以我们在最高层的话，应该是很安全的。”周冰燕让程洙冷静下来，“而且它们现在并没有产生攻击的想法，只是在这附近徘徊，我们从建筑上方走过就好。”

她走到窗边，将玻璃打碎，站到窗沿上，“我因为体力不行，所以那边那位就由你来带上吧。”

那边那位指的是倒在地上的雨咲，程洙战斗结束后便赶快到雨咲身边，打开了外骨骼的生命状态检测仪，外骨骼附带了对于使用者身体的检查，程洙看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线条，不是最终报告来看似乎体态特征平稳，而且发现雨咲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应该只是因为战斗的劳累，在受到撞击后暂时沉睡过去，这让他稍微安下心来，不过他回头看到在窗沿跃跃欲试的周冰燕，不由得苦笑一下，“你说的带上她，不会是让我背着她，从这些建筑物之间跳过吧。”

“你抱着她也行，看你自己方便。”周冰燕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重点根本不在这里好吧，程洙在心中说，“能问一下吗？大概这些东西距离有多远。”

“最近的应该有3米左右，最远的距离来看，可能需要跳跃10米，不过我看了一下高度落差，感觉问题不大。”

不不不，这个问题很大好吧，程洙感觉自己明明都是和周冰燕从同一个现实世界来的，但是他们似乎对问题的认知程度完成不一样，“你可能不知道，我能够在顶层，确实之前也是从建筑物上方经过，但是我本身并不会跳跃，完全是雨咲带着我跳过去的，所以我现在根本不可能背着她在建筑物之间前进。”

“有没有那种，完全没有问题的行进路线？”程洙有些求饶地问道。

“那就只能从建筑物下方通过，这附近应该有十几只只异蛇，但是并没有全部聚集在一起，我们最多可能面对三只，最少的话，应该只用经过一只的视线范围内，更远的地方似乎还没有发现异蛇的存在，如果发现了，街道也没有什么障碍物，只要不被异蛇包围我们都能够脱身。”周冰燕说，她从窗台边跃下，去到了楼梯口，往下看了一眼，“看起来很安全，我们现在出发吗？”

“现在就走吧。”程洙点点头，他也有些担心汇合的时间，帮雨咲将外骨骼重新收回为一开始的背包状态，然后将雨咲背了起来，所幸女孩体型较小，而且未来科技的外骨骼似乎改用了新型金属，重量至少在程洙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正常行进没有太大问题。

如果遇到了异蛇，自己还能够抽取过载，程洙在休息的十天里尝试给自己注射了一下过载，然后发现自己会在十秒内，力量获得很大的增长，但是所谓的契约力和精神力似乎程洙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变化，乌列说这可能是他的等级太低的原因，等到之后应该就能够发现不同了，现在的话，对于程洙来说，过载和兴奋剂没有太大区别。

背上雨咲后，又让周冰燕帮忙拿绳子固定了一下，减轻一下身体的负担，让程洙至少能够在心理安慰上拿上那把老式步枪，两个人开始沿着楼梯往下摸索。

周围的环境安静得有些可怕，除了他们的脚步声还有从四周墙壁传来的回声，竟然听不到任何东西，总感觉不知道从哪里就会蹦出来一条异蛇，程洙感觉这样的氛围实在是太压抑了，他将莫辛甘那拿在手中，保持对四周的警戒，想随便聊点什么，来打破这个过于死寂的氛围，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不是找不到话题，反而是话题太多了，比如周冰燕为什么对之前看到血腥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感觉，为什么明明是在有辐射的地方，她确能够脱了防辐射服正常行动，还有她的那种战斗方法，对于异蛇基本上是压倒性的秒杀，对比自己的表现，程洙不由得想问，他们真的来自同一个世界吗?

“你刚刚击杀异蛇的招式，是这个游戏的技能吗？还是你手套的效果？”程洙看着周冰燕回过头，露出疑惑的眼神，连忙解释，“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虽然之前知道各自属于的‘系统’，但是看完刚刚的战斗，似乎每个人的战斗力都完全不一样，所以想具体了解一下。"

他没有说出口，顺便想谈话是因为自己觉得周围太安静了有点害怕。

“都不是。”周冰燕回头继续保持警戒，“我的手套只能给我的手提供保护，在异蛇的酸液中，大概10秒内都不会被破坏掉，击杀异蛇的方法，是我们家族传承的武学的一种。”

“好像在学校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周围人似乎也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没想到实战的杀伤力这么大。”程洙随口说，“你究竟练的武学，名字叫什么啊，是不是特别有名的那些，就常常在电视里面能看到的那种？”

但是周冰燕却突然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她才说，“我不想说这个话题。”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要不是背着雨咲，程洙就该挠挠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什么，在他看来，这种自己擅长的东西就应该很高兴和别人讨论啊，比如要是有人说他游戏打得真是好，那他基本就要跳到天上去了，但是周冰燕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你会相信现实中真的有武学的存在吗？”周冰燕突然反问道，让程洙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程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从小就接触着武侠类的电影，对电视剧里面的招式名字朗朗上口，但是真的是否相信存在过，他还真没有时间这样去考虑，而且在现实世界里面，提到武术什么的，更多的都说它是徒有虚名的花架子，要不就是说哪里的大师又被打翻在地上之类的新闻，一般来说，似乎如果有人说自己会什么什么武术，更多的，是一种消遣的态度去看？甚至人们会很期待有人能够打假，希望能够看到这些虚伪被揭穿。

如果没有看到周冰燕刚刚对于异蛇几乎是秒杀的能力，还有自己也尝试过和异蛇作战，明白它是多么恐怖的生物，绝不可能是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