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呜,呜嗷……”

“……好痛啊……”

陈发现自己只是短暂地恍惚了一阵,意识没有断片。

这说明自己这次已经很幸运了,没有受什么太严重的伤,多亏有人及时来营救自己,是那个谁来着?好像是金色的,某只叉烧……

“……有点,好重……”

陈挣扎着睁开眼,发现诗怀雅正趴在自己的身上,两人的姿势,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诗怀雅刚刚把自己推倒一样。

诗怀雅也刚好回过神来睁开了眼睛,和陈四目相对。

“……”“……”

“诶……”“诶……?”

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了好一会儿。

陈终于受不了了,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这种尴尬,但是脑袋忽地一转,首先想到的是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抱怨的情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所以说……这次又是你拿错了我的包的错吧?”

“什么啊!”尴尬了半天竟然等来这种话,诗怀雅也顿时气结,“明明是你自己执行任务前不好好检查的错!如果你实现好好查一下自己的装备,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事,还拖累我的头发保养!”

“首要原因怎么看都是你吧,而且还不止是拿错包,还总是喜欢在包里乱塞东西!”

“说到乱七八糟不喜欢收拾,那本小姐也比不过你啊!看你办公室的垃圾桶,五天一倒是想闹哪样啦扑街!”

““…………””

冤家路窄,即使是诗怀雅刚刚救了对方,两人也还是就这么在露天“推倒”着的体位下,面对面埋怨了起来,直到两人从收纳习惯聊到生活情调,从叉烧猫和肠粉龙聊到两人的饮食品味,最后终于聊回这次的案子,说起了陈自己的状况。

“……所以说!就算再怎么说,对于这次任务的失败,你诗怀雅也难辞其咎,不仅导致了我这次行动的失败,还造成了即使你亡羊补牢也没能弥补的后果,让身为近卫局局长的我受到了如此严重的……啊,啊啊……”

陈终于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伸手去摸身后,一大片的鲜血,是在她自己坠楼的时候,被大楼的外框架割伤的。

“……”

“唔?怎么……?”

见陈愣了,诗怀雅也愣了一下,然后她也注意到了陈身下的鲜血,吃惊地眨了眨眼。

“你受伤了!?这么严重的吗……情况怎么样?是不是被那群毒贩伤的,要不要我带你赶紧……”

“不,是摔下来的时候被钢架子割伤的,你……”

陈稍稍顿了一下。

倒抽一口凉气,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陈强硬地把诗怀雅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不要靠近我!!”

“诶??”

“你不要,跟我……你这个家伙,我,我……诗怀雅警官,我严厉警告你,从现在开始跟我保持距离,就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不允许你接近我一步!!”

“诶!?!?”

诗怀雅慌了,一开始是担心陈被毒贩感染,但现在她真的慌了。

虽说嘴上“肠粉龙”、“肠粉龙”地叫着,但那更多时候其实只是使性子而已,诗怀雅心里其实是非常在意陈的,更何况这一次,就算再嘴硬诗怀雅也清楚,确实是她有错在先,现在陈怎么看都是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

陈可能是发自内心地讨厌她了。

“你,咩——”

诗怀雅本能地还想嘴硬两句,但是话还没成型就被后怕的情绪冲得烟消云散。

毕竟这次可是第二次了啊。

毕竟毒贩和惯偷可不是一个级别的案子,而且这次的后果,也就是陈的伤势,也比刚才严重多了。

“我,你,那个,你看……??”

诗怀雅被陈推得跌坐到地上,不知所措得甚至忘了站起来。

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诗怀雅左顾右盼了好久,在注意到自己的右手也被划伤了时,她终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弱弱地将这只是举了起来。

你看你看,为了救你,我也受伤了哟?——诗怀雅本来想这样说的,但没想到的是,这一幕反而更加重了陈的怒火。

“所以说啊,你这个家伙!”

“呜……?”

“就是因为你所做的事情,把我们全都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彻头彻尾的不可饶恕!”

“……呜……”

“从今天起,不允许你再接近我!!”

陈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不顾诗怀雅的状态,也不顾她自己的伤势,用破碎的布料简单包扎了一下,一瘸一拐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诗怀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