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我说我要打赌」

她顿了顿。

「拿命来赌」

「拿命来赌？你明明有机会逃上去的」

「又问？你到底是机器人还是复读机？我说过了，我改主意了。一方面是想看看上面的疯子还有没有人在乎我……」她再次望向黑暗中，「另一方面，和你讲完那些屁话以后……我没那么想上去了。与之相比……这里说不定还要比上面还好些。你觉得呢？破机器人？」

「我想上去」

「咳」她扯过自己的口罩丢在了污水里，「该说你果然是机器人呢，还是该骂你傻呢？真是不知道该笑话你还是羡慕你」

「算了」她伸直手臂倒在地上「快要死的家伙的话多说无益。我换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轻松一点」

「你真就这样等死？」

「诶，我说你怎么老是咋咋呼呼的？别吵了，我们的赌局还在进行中」她朝我丢了一块烂泥过来，「闭嘴安静等吧」

……

………

等了好久好久。

「破机器人，还在吗？」

「我在」

「那就好。我也还剩几口气」

……

…………

又过了好久好久。

「那个……」

「我没死呢」

……

…………

「看来这个赌，我是要输了」

「……」

「咽气的时候你别动我。我一直不知道死在我匕首下的那些人最后的感觉，现在轮到我了得好好体验一下」

「……」

…………

……

…………

距离她合上眼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

机体内的电子钟早就不走了。

大概的时间？可能一天都没有，也可能有好几天。

在轰然的爆炸声冲破了被地震堆积物封住的铁门，有着白发和暗红色双角的萨卡兹女孩缓缓走到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之前……我仍然不知道她的赌是赢了还是输了。

「你怎么就……嗯？地上有字？好丑的字……你用血写的？」她和她没有肢体接触，脸上也没有露出明显的表情，「……把它……放在地面上……请务必记住……回到老房子……猫？」

「……什么呀」

那个女孩打了个响指。

——记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