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德岛的这几天,是初雪出任圣女后最开心的几天。
每天早上被吵闹的妹妹喊起床,吃过饭后去甲板上看风景,或者在宿舍读自己爱看的书,在用餐时间与其他干员交流,虽然偶尔会碰壁,但是大部分干员也已经接纳了这位来客。干员们向她讲着在各地发生的有趣故事,而她也向干员讲述雪山上的神祇。最令他羡慕的是行动组A6的各位成员们,像是一个大家庭一般,各司其职却又互相信任,在战场上也能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每当看到她们打打闹闹时,初雪总会想起小时候和哥哥妹妹在一起的日子。
最令她印象深刻的,应该是小时候自己在外面玩扭伤了脚,哥哥背着她走了一晚上才找到住家,当时她就想着一定要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人,可现在,呵呵。
“初雪小姐,”这段时间,博士每天都会找初雪谈心,她也稍微了解到博士之前的情况。可惜不仅是她,现在还没有能让人恢复记忆的源石法术。“怎么了?”初雪扭过头,此刻她正在甲板上抚摸她的尾巴,喝着博士送给她的咖啡,那种咖啡非常苦,但是初雪并不讨厌这个味道。
“我希望向您请教有关源石技艺的问题。”虽然说这一切都是与银灰达成的交易条件,但是出于礼貌,博士仍然没有硬性的要求初雪传授给他们源石技艺。事实上,在博士的观察下,也对初雪的能力有了一定的了解。在几次初雪和孩子们玩耍的时候,初雪就会释放源石法术让房间里飘落雪花,对于没见过雪的孩子们来说这无疑具有莫大的吸引力。据博士观察,初雪释放源石法术的媒介应该是她的铃铛,而在释放的同时,她口中同时诵祷经文。经由博士和阿米娅分析,关于初雪源石技艺的分享很有可能是欺诈,且不说其口中的经文是否为谢拉格独有的语言,短时间内罗德岛人能否学会,如果(可能性极大)她手中的铃铛是独一无二的话,也就意味着罗德岛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这项技术,泰拉大陆上有很多历史悠久的媒介,以现在的技术而言,至少罗德岛是不可能完全解析并复制这种神器的。但博士和阿米娅并没有放弃,他们仍然希望能从初雪的源石技艺中寻找一些端倪,于是他们计划让初雪参与一下干员的训练。
模拟训练场
“辛苦了,初雪小姐,”面对着前方的靶标,初雪做好了战斗的架势,“让我们来做一个测试,请按照我的要求攻击前方的靶标试,当然,如果您的源石法术威力过大,也请稍微控制一下。”
“好,我会加油的。”初雪单手拿起铃铛,高高举起。
“开始!”博士发出指令
“好的!”初雪摇起铃铛,口中念诵着博士不了解的文字。霎时间,博士感觉到一阵冰凉,室内的温度似乎低了许多,低温的源头是初雪的铃铛。“铃”地一声,空气中荡起一丝涟漪,空气混合着法术向靶标轰去。但令博士诧异的是,法术击中时并没有发出爆裂的声响或者灿烂的火光,而是像油一样,包裹住靶标本身,让靶标被冻成一块。
“各项数值检测!”博士输入指令,这是攻击型干员的基本测试,主要用于检测靶标损毁情况及其他数值。“啊!”初雪却在一旁惊叫起来。
“怎么了?”博士刚要走向初雪,却发现了自己的异样。
自己的鞋子与地面,被一小块冰连在一起。
冰块不算大,要挣脱也不费什么力气,但令博士感到吃惊的是就算是无意间,初雪的法术也是同时攻击到了自己和靶标。这种同时攻击多个目标的能力,可并不多见。
据博士所学,泰拉大陆所存在的源石法术一般只能攻击一个单位,能够同时攻击多人的法术形式一般有两种,一是扩大法术威力,例如干员远山或者干员天火,但这种法术一般威力很大但释放的间隔较长,而且对于敌人之间的距离有要求,目前最普遍的用法是在清理不会动的杂物或者大量扎堆的源石虫。另一种就是使用特殊方法强行使用多重法术,但这样往往会导致一些副作用,目前使用这类法术唯一没有副作用的干员——艾雅法拉,是罗德岛的隐藏最深的底牌之一。
但像初雪这样,普通的法术就是多重打击,并且不受敌人的位置限制,可以说是非常宝贵的能力了。
“对不起,博士,刚才光顾着集中注意力攻击前面的目标,没注意到博士您......”
“没事,你控制的不错。”按照博士设想,自己本应该和靶标受到同样的伤害,但是看着靶标的惨状,自己却仅仅是被冻住了鞋子,不能不说是初雪发现及时且控制得当。
“不不不,博士是我的错,我应该提前说清楚的。”初雪像是受惊的小豹子一样慌乱。
“你的两次攻击原本的威力是相同的么?”安慰女孩子并非博士的强项,只好岔开话题向初雪提问。
“嗯......是的。”初雪小声回答。
“那我可真得感谢初雪大人不杀之恩了!”博士爽朗的笑笑,无视后面又在嘟哝些什么的初雪,分析起刚刚出炉的检测报告来。
“唔......”看着皱眉头的博士,初雪又有些不安“怎么了博士?”
“没什么。”博士的眼睛并没有离开研究报告“初雪小姐,不得不说您的攻击方式非常独特,相对于罗德岛其他术士干员或者辅助干员来说,您的法术并非像他们一样的爆裂,而是以一种更为‘温和’的方式去攻击敌人,正因如此,您使用法术的负荷比其他干员要低一些,这也让您的攻击范围可以达到更远的地方,并且同时攻击两个敌人且没有副作用,并且,攻击的同时附带的冰霜可以一定程度上的控制敌人。”博士一边分析一边和初雪交流。
“但是,您的能力虽然强力,但并没有达到我想象中的程度,” 博士稍顿了顿。“传说中,喀兰的圣女,具有平息天灾的能力。铃声出现,便是大雪荡平天灾的时刻,但现在,抱歉,恕我眼拙,小姐您的攻击没有给我任何一点这种感觉。”
“哈哈哈哈...”初雪笑了笑,“如果圣女的法术在任何地方都能有这么大的作用,那我愿意走遍世界去帮助消灭全世界的天灾呢~”
“哈哈也是,有爱心的初雪小姐又怎么可能放着泰拉世界的劳苦大众不管呢?”
“其实,圣女的法术,在圣山上的话,威力会大很多。但也没有足以消灭天灾的能力。”初雪轻轻叹了口气“谢拉格上一次发生天灾要追溯到数百年以前,但不知为何由那一代圣女消灭掉了。或许,只有真正的神明降世,才能彻底消灭泰拉世界的天灾吧。”
“!”博士微笑的脸上抽动了一下,随后立刻归于平静,初雪大概没发现,“多谢初雪小姐,您现在可以继续欣赏风景了。”
待初雪走后,博士忍住自己要发怒的情绪,但牙齿依然咬的咯咯作响“好啊你银灰,在这里还等着我呢。”并不是因为罗德岛吃了多大的亏,而是这种戏弄一般的条件让博士感觉受到了羞辱。
这是比武器限制更大的问题:地形限制,如果说武器限制还可以在将来的某个时间破解,那么地形限制就是完全无解的枷锁。谢拉格平日的神秘色彩和传说为银灰提供了欺诈的资本,而他平日里一贯的优待也使罗德岛有了思维惯性,甚至认为他是个干员吃亏的蠢货,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这种气氛影响,真是千不该万不该。
但是,这仅仅是一个小事,虽然不能好好研究初雪的源石技艺,但这对罗德岛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害怕,银灰会有什么其他的计划。博士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了这个庞大计划的门口,只差一把小小的钥匙,就可以登堂入室。
当晚
“你说的我大概已经理解了,”阿米娅给了博士冷静的时间慢慢讲,“独特的源石技艺运用方法,难以复刻的神器,以及只有在圣山才能发挥最大作用的条件,使罗德岛拥有这项技术成为不可能。”
“是的,其实我现在也明白过来了,人家传承多少年留下的技术,怎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给我们。而且,我们的确想当然了,合同中写的是‘分享源石技艺’,这个词汇其实并没有传授的意思。只要初雪在我们面前使用过她的法术,就已经算是‘分享’了,更何况,人家还配合我们进行了多项测试。”
“说起来,我们之前与喀兰贸易的合作中,也同样提出过一些有些不合情理的要求,这是在合作开始,为了测试对方底线而提出的。但是令我们奇怪的是,银灰对这些条件竟然不打折扣地答应下来。这次他给我们下的套子,算是扯平了。”阿米娅希望能够安慰到博士。
“事已至此,就让我们来思考下一步的计划吧。”博士也不想回忆之前谈判造成的失误。转而将思路放到新的问题上
”在整个事件中,我留下的最后一个疑问是为什么初雪要来到罗德岛?”
“怎么,这有什么问题吗博士?喀兰贸易长期与罗德岛合作,如果要给自己的妹妹找到一个安全的度假地点的话,应该就是这里了。”
“安全...吗?”博士沉吟。突然面前的屏幕亮了起来,在整体色调偏暗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扎眼。
“是凯尔希医生的消息,这是她在谢拉格调查来的情报!”
文件解密中......随着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响起,博士和阿米娅都预感到会有一件大事发生。
《银灰的历史及家庭关系》
《谢拉格政治分布形势》
阅读和理解在无声中进行。等博士抬起头来,阿米娅正看着博士,眼神中虽然有些害怕,但依旧坚定。
二人显然都明白凯尔希医生的消息意味着什么。
“抱歉阿米娅,我脑中那个最坏的想法,看来是真的。这两天请将罗德岛的警戒状态调到最高级,基建工作仅仅维持最基本要求,所有干员24小时准备战斗!”
“是,博士。”
“报告!”守夜的芬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阿米娅与博士交换眼神,等待着芬的报告。
“呼...呼”看起来芬的确跑的很急,“希瓦...希瓦艾什先生,突然来到罗德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