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别吵了，快办正事。”回过神来的陈渊在昭雪耳边催促道。
昭雪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准备谈正事。
“我找一下你们老板，请他出来一下。”
这是陈渊教昭雪说的话，但现在说出来就不合时宜了。
面对突然间的话题转变，男人依然稳如泰山。
“我就是老板，也是设计师和店长。”
“……”
昭雪先闭上嘴巴，又微微张开，视线来回在对方衬衫上的图案和陈渊的眉毛间切换。
“你也有靠不住的一面嘛。”陈渊苦笑着说：“刚才十分抱歉，我出身自三百公里外的穷乡僻壤，没什么见识，看见这么漂亮又暴露的内衣不小心慌了神。”
昭雪听后跟着复述：“刚，刚才十分抱歉。我出身自三百公里外的穷乡……穷乡僻壤——”
说到这里，昭雪突然瞪了陈渊一眼。通红的脸色也不知是先前的尴尬还是屈辱的台词导致的。
“我，我没什么见识，看见那么漂亮有暴露的内衣不小心慌了神。”
就算这么说，对方估计也不会轻易松口。陈渊叹了口气，继续教昭雪说。
“我想问一下贵店的监控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男人依旧面无表情，陈渊没办法从辨明他反光的镜背后藏着哪种情绪。
“当然不能。”
“就不能……”
“当然不能。”
“生气了吧，这家伙绝对生气了。”陈渊肆无忌惮地吐槽说。
“我……”
“请回吧。”
“你……”
“送客。”
“这位小姐请从这边走。”
“我……”
二人被请出了内衣店。店内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陈渊瞧着昭雪，一边点头一边鼓掌。
“小心我杀了你。”
“你刚才倒是这么威胁他们呀。”
“我威胁你，是因为我真的能杀你。我不威胁他们，是因为我杀不了他们。”
陈渊苦笑几声。
“很有道理，但没有意义。”
“执行乙计划。”昭雪气哄哄地说。
“什么时候定下的，那个计划。”
“唔……”
就在二人还在盘算该怎么做时，身后的内衣店走出来一个消瘦的中年女性，她一边跟出来送行的老板说着什么，一边摆手道别。
“代我向玲儿道个谢，这款真是太棒了，她以后绝对能成为国际级设计师。”
“不不，她还差得远呢。”
“不用送了。”
“您请慢走。”
二人分别后，老板看见了待在门口的昭雪，他侧着头，双眼直瞪昭雪，眼神中释放着明显的敌意。
昭雪扭开脑袋，就像是没看见一样。
“嗯嗯，昭雪大人呀，你要怎么赔我？”
“啰，啰嗦。”
陈渊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所以才趁机欺负一下昭雪。
“要是我因为这个死了，你可怎么办呐。”
“我，你，你这种人死了也活该！”
她看起来就像一只炸毛了的黑猫。
“哈哈，不逗你了。”陈渊说：“我想到办法了。”
“刚才那个大叔，有可能是江玲儿的熟人。江玲儿是我的另一个朋友，一个活泼的女孩子。她说过自己家是开店的，但从来没告诉过我是什么店。”
“看她遮遮掩掩的样子，也许就是内衣店吧。那么刚才跟顾客聊天的人可能就是他的父亲或其他亲属。”
“所以我可以联络江玲儿，让她帮忙处理调取店外的摄像头。”
昭雪得救般长叹了口气：“就这样做吧。”
接下来陈渊指导着昭雪拿出手机，拨打了江玲儿的电话，但对方正在通话中。于是又拨打了吕温的号码，可吕温也在通话中。
“在忙其他的吧，我们待会再打过去。说起来，如果接通了也会很麻烦。”
陈渊被自己不经思考的举动感到后悔，如果以昭雪的样子打过去，对方反而会慌乱吧。但这恰好说明他已是精疲力尽。
“我们先回昨天那里吧，一会再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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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昨天的废弃宿舍时，时间已经过了8点，陈渊觉得这时候打给江玲儿正好，于是他拨出电话。
硌人的沙发让陈渊很不舒服。这通电话有可能会就此碾碎陈渊的希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因此退缩。
冗长的西式古典乐后，一个熟悉的女声接起了电话。
“陈渊？你没事吧！”
陈渊松了口气，平静地回答说。
“我没事。江玲儿，我需要你的帮助——”
将自己的目的和困难讲明后，陈渊试探性地问询问她跟那个大叔的关系。
江玲儿说自己就是那个大叔的女儿，而她之所以一直藏藏掖掖就是因为家里开内衣店，而自己也被父亲培养为设计师，在帮忙做设计。
她似乎认为这种工作极其羞耻，所以一直不愿说出来。
“我觉得挺好的。内衣的进化是人文主义的体现，你不必害羞。况且高中生就设计出让人称道的作品，我觉得非常厉害。”
“你这，是被我老爸洗脑了吧。”电话那头的江玲儿听起来不是很高兴。
“哈哈哈……有那么一点吧，在某种意义上是。况且觉得你这点厉害是真的，抬头挺胸继续吧。”
“嗯！谢谢。”方才的不高兴就像是假的一样。“我父亲应该也已经回来了，明天我会亲自去看那个监控，如果看到你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嗯，谢谢了。”
陈渊挂断电话，他终于松了口气。
陈渊昨天绝对在商业街，只要摄像头没有毛病，自己的清白就能得到证明。
在那之后，就是找杀死柯羽的家伙清算的时候了。
怒意让陈渊双齿紧扣。
“好累……好想泡个澡，洗个头。”
“不管了……睡了。”
他倒头靠在沙发上，还没等他进入梦乡，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糟糕，忘记关机了。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江玲儿。
“江玲儿？”
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让他深吸一口凉气。
“陈渊，陈渊！吕温失踪了！”
陈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吕，吕温他……？”
“七点半的时候我曾打电话让他下楼，我们聊了一会……”江玲儿带着哭腔说：“他送我回家，我以为他也回家了。我们，我们。”
江玲儿有些慌不择言。吕温试图安抚道。
“冷静点，慢慢说，吕温不会有事的。”
“刚才，吕温他妈妈来到我家找吕温……但，但他根本不在我家。现在她们，她们正在报警……”
“……”
“陈渊……我该怎么办……”
陈渊进行一次深呼吸。
“别担心，我会找回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