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挥舞着小拳头,义愤填膺地反驳,“你这是滥用职权!现在可是苍蝇老虎一起打!”
“呵呵,小姑娘,难道就放任这些人……”叶枭轻蔑地望了过来,“不管吗?”
“这……”夏沫无言以对。
而同一时间,就在不远处。
“麦芽的香气?”
“行家呀!试试?”
“好啊!”
“那你有口福啦,尝尝我刚没收来的糖炒栗子。”
“你们俩够了!”夏沫看着眼前这两个不要脸的城管,瞬间爆发了小宇宙,“糖炒栗子哪里来的麦芽香气?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刷梗就不怕有人告你侵权吗?”
“兄弟,这个栗子甜到掉牙了……”
“还玩?!”
争抢与掠夺、暴力与权利、冲突与抗争,人类的本质与地球上的其他动物并没有什么两样,此时你还是一个狩猎者,但到了下一刻,你或许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姜玄道,龙虎山天师钦定的未来继承人。十六年来,他从未下过山,宛如一张白纸般不着墨迹地度过了他的少年时代。原本在他的眼中,对便是对,错便是错,善便是善,恶便是恶。可自从他下山以来,他便发现原来善恶,只是不同人在看同一件事时候的不同选择。
这些是身穿制服的人,四处抢夺是恶吗?亦或是,这些奸商对人们的欺骗与荼毒是恶?不与惩戒,这些人能罢手吗?那么究竟应该惩戒谁?谁又来为此负责?而惩戒的标准又如何能确定?
放纵这些奸商是恶吗?如果自己拯救的商贩却在害人,那么自己是不是算在助纣为虐?难道要看着这些“制服们”肆意殴打抢掠吗?
错误的人,用错误的手段,制止错误的事情发生,得到的究竟能否是正确的结果?
“第一,你必须负责到底,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现在的这个决定。第二,你必须留在这里仔细观察,用你的眼睛,你的耳朵,用你的鼻子和嘴巴,还有身体,以及心!”
叶枭的话还在耳边萦绕,小白看着还在和商贩们纠缠的一众城管。或许他还是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了......
“你们怎么还不快去求那个孩子!早上就是他把这群城管打跑了的。”许久没有开口了的背头眼镜大叔,一开口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小白这边。
其实,他现在想的是,只要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分散到别处,这样他不就能尽快脱身了吗?毕竟他是知道的,同样的招式,对付圣斗士和城管都是不能使用第二次的!
众人一听,无不恍然大悟!对呀,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怎么这时候就变得这么“不机智”了呢?当然,也兴许是这位“小英雄”,现如今突然变了个造型,让大家没认出来,这是今天上午来的那个孩子!
“啊!”小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
便已经被一群人给团团围拢住了,这些人看起来,无一不是位于社会最底层的存在,或许他们真的只是为了生活而奔波。
“小兄弟,姐求你了,可别让那些杂碎抢了俺的东西呀?俺这赚的可是救命的钱呀!俺爹还在医院等着俺的钱呢!”
“小伙子,他们不是人呀!他们每天出来就是抢东西来的,抢的都是我们的血汗啊!”
“小伙子,我给你跪下了,别让他们抢我的东西呀!”
“这个……”
姜玄道,绰号“姜小白”第一次来到俗世之间历练的他,大概是从来没有被这么多成年人围着下跪的经验。此时此刻,他已经是急得满头大汗了!
“诸位,非是在下无动于衷,实在是……实在是……”小白一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些摊主,都是在赚黑心钱,这时候自己如果再帮助这些人,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之前的兔牙摊主那些人,最终摇了摇头,“抱歉,诸位。此番……在下不能相帮。”
先前说话的那个大姐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立刻就明白了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只见她一跺脚,指着那些摊主的鼻子就破口大骂,“我去年买了个包(和谐词)!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玩意儿!对,俺骂的就是你们!出来做点小生意,居然还丧良心!你们这些人就该蹲大牢,吃牢饭!害得俺们这些人跟着吃瓜落儿(方言:受牵连)。”
“说谁呢?”她说话间,就有脾气爆的摊主站了出来,
谁知道这个大姐毫不示弱,叉腰大骂,“说的就是你这缺斤少两的‘大小眼儿’!怎么?听不了?有胆子跟那些杀千刀的城管横去呀!就是到跟俺们娘们儿瞪眼睛,你特么就是怂蛋包!不是因为有你们这群奸商,俺们在这里正正经经做生意,谁能来打电话报城管?还有你们……”说着,她指着包子摊和旁边的炸串煎饼摊子,“胖子和兔牙!你们俩一个用地沟油,一个用死猫烂狗的肉做馅,你们恶不恶心?你们这些生孩子没‘哔哔’(和谐词)的王八蛋!俺爹但凡要是有点事儿,就是你们害得!老娘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常言道,“凶鬼怕恶人,恶人怕泼妇。”生活在当今萨尼斯的女人,随着时代的变迁,渐渐地以泼辣蛮横为“个性”,将那些“温婉”和“贤惠”视为“糟粕”。
似乎,在这些女人的眼中,越是能在男人面前“抢白”、“耍脾气”、“蛮横无理”便越是能证明她们的“女性的权力”。
像这位大姐这么撒泼的,虽然不多,但在萨尼斯也算不上绝对的少数。在这个世界上,男人与女人争斗的时候,总都是吃亏的,不出手是懦弱没用,出手了是恃强凌弱,只动嘴是没有风度,不动嘴是无言以对,总之没有了输赢,也就只剩下退让。女人的“任性”是可爱,男人的“容忍”是正理,当这一切成为了标准,那么无所谓“理由”也无所谓“对错”,似乎从这一刻,只是单纯地为了“权威”而发言。
“你爹死不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好像现在的兔牙摊主这样,本身就在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此刻居然还想着“挑战女性的权威”?
像这种“弟弟行为”学名就叫“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