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为财,失踪的人中也有穷人,也有富人;说是为色,这些人中也有男人,也有女人,也有丑的,也有美的;说是一时意气用事,不可能连续这多人都和凶手起冲突。唯一能说得通的,除了“变态无理由犯罪”之外,就只有因为“仇恨”而犯罪了。
从这个角度来进行推理,浦队长现在虽然也是完全没有证据,但他只凭着直觉来推测,这件事会不会和当年的那所“小学”有关?
但是这件事要查起来,并不容易,那所小学随着老城区的扩建翻新,既不属于历史遗留的建筑,又不是很好的房子,也就被画在了“拆迁区域”之中。在多方查找未果之后,浦队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个‘窦老师’有问题!”
既然是一个小学老师,学校被拆迁了,为什么她没有被新学校接纳?为什么她做过老师,在她的家里却没有一张和学生们的合影?为什么她之后自己做生意了,而不是继续当老师了?
带着这些疑问,浦队长来到了那所新学校,但是从学校之中,他却没能找到想要的信息。最后他拜访了这间学校的校长,而那个校长也是在谈话的最后,才提起了学校的老校长。说是,这所学校最初并不是由他来做校长的,而是那位老校长。
浦队长大喜若狂,拜别了校长之后,就开始寻访这位老校长。
当浦队长坐在这间住宅小区的一家住户,客厅的沙发上之时,看着一边思索一边浇花的白发老人,心中就不禁有些羡慕这种闲适的“退休生活”。
“哦,你说的是窦凤娇吧?”老校长也是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
“对对对,就是这位窦老师。”浦队长大喜过望。
“我有点印象了,这位窦老师确实在当时来说,还是有点名气的。”
“这话怎么说?”
“这位窦老师,虽然不是在编的老师,但是教学水平很高。基本上她带的班,平均成绩都很高,所以一直受到之前学校的重用。”
“那您没有聘用她,肯定是另有原因的吧?”
老院长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水壶,坐在了浦队长的对面,“这位窦老师虽然教学水平很高,但是风评一向不好,传闻中,她似乎平时都会有体罚学生的行为。不过那都是小学生,有道是‘民不举,官不究’。而且那时候的家长也不像现在这么宠溺孩子。那时候,讲究的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严师出高徒’、‘学习是改变一生的大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之下,这位窦老师的教学水平就凌驾在了她的人品之上。”
“那时候她打人很厉害吗?”
“当然,也不是都打。比如学习成绩好的,非但不会打,而且还会经常给他们买些零食之类的东西作为鼓励。小孩子嘛,就是喜欢那种东西。再有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她因为没有编制,所以在学校的福利待遇,就不如那些在编的老师,所以她就会经常给有钱人家的孩子们上辅导课,单独收一些钱,据说这部分收入比她的工资要高得多。这些孩子可以说都是她的‘财神爷’,自然是不能打的。最后就剩下了,又没有钱,学习又不好的学生,她就带头孤立这些所谓的‘坏孩子’,所有孩子都不和他们玩了,也没有人同情他们。她也就经常体罚这些孩子,有的被打老实了就会乖乖学习,有的被打得不敢上学就或是辍学或是转校,甚至我还听说有一个小男孩因为她的体罚而自杀了的。”
“我曾听说过,‘校园暴力’都是从‘冷暴力’开始的,当一定区域内的所有人都开始‘孤立’甚至是‘排斥’一个人的时候,所谓的‘暴力’就已经产生了。而往往这种时候,一个老师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维护’,甚至可以引导众人去‘偏袒’这个‘受欺凌者’才能将这件事情解决。如果只是凭着‘主持公道’,或是‘助纣为虐’的心态,那么这种暴力只会继续蔓延。”
老校长点了点头,“我就曾亲眼目睹过一场像你所说的,那种‘暴力事件’。我记得……那是一个小女孩,因为一次迟到,而被班主任骂了一节课,结果老师还怂恿了全班同学踊跃发言,说这个孩子平日的缺点,而那个孩子每次想要反驳,都会被班主任骂一句‘犟嘴!大家都看见你平时是什么样子的’。我知道,如果那天我什么都不做,这个孩子就一定会被同学们孤立,会被他们进一步嘲讽,甚至发展到后期,将是肆意地谩骂,乃至暴力欺凌。于是我冲进教室,直接开了一次全校大会,公开批评了这个班主任,并将她的课程和所教的班级全都转交给了其他老师。当场,我就替那位小姑娘证明,她不是有意要迟到的,并且还让她做出保证,以后不会再迟到,而那位老师最后也被我调走了。我不知道,如果那天我没有看到那一幕,这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我知道,校园是一片净土,不能让这种‘暴力’污染这片土地。”
“您是一位教育家。”
老校长笑了笑,摆着手说:“这谈不上,我和一般的校长可能不太一样。我觉得,尤其是小学的老师,我对于老师的教学水平,其实并不如何看重,我更看重的是‘师德’。‘以身教者从,以言教者讼’作为一个老师要身体力行,用自己的行为来教育,而不是单纯用语言来说教,很多的知识都是这样,‘语之所贵者意也,意有所随,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所以才有了‘言传身教’这个词。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而不是单单为了学生手中试卷上那个小小的成绩。这就是我对‘教育’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