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处的时代,人类早已不是过去那般的高高在上。
啊……或许还是有些误差。
我是说,那些直面了辐射还生存下来的人类拥有了一些无法解释的掌控自然的能力。
或许该说,托了核战的福,所有的生物都开始向人形进化了。
拥有了更高的脑容量,更强的学习力,更丰富的,完全等同于人的情感。
还有因为变异被模糊界限的的生殖隔离。
是的,在这个时代,跨物种的爱情是可以结果的。
这大概也可以算作故事的主人诞生的来由之一。
但是同样的,拥有丰富感情的代价是再度和人性沾边。
与阴暗,原罪沾边。
异变委员会就是这个展现这一特征的典型。
兽人,异能者,普通人。
没有因为物种差异而出现谁歧视谁,在这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凭能力来决定话语权。
……当然,这只是包括人而已。
因为异能者和兽人的身体素质以及作战能力差异产生的评级系统和在华纳海姆大区发现的具有自主意识,可以给予宿主力量并且有自己完整体系的神魂的出现使得这里出现了超越人类这一定义的存在。
怪物,神明。
什么称呼都有,但不能改变的是,他们拥有足以扭转战局的能力。
我是说,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有。
十二神格,十二骑士。
这其中有的人两者兼具,毫无疑问的作为最高等级的圆桌议员存在着,为异变委员会下九界的安定付出着。
而故事,得从米德嘉尔德普通而又不平凡的一家说起。
清晨,两个生活在狼窝里的小家伙像往常一样向自己的养父母道着别。
似乎……有什么不对。
那两个小家伙的兽征可不像是狼的样子。
细长而灵活的尾巴,淡色的从后脑延展出来的小巧的三角形耳朵可是一点看不出来像是只狼。
“老爸我出门啦~”稍微小一些的那个男孩子在说着道别的话的同时扑进了自己养父的怀里。
粘人的样子更加难以让人将他与狼这一种族的特征联系起来。
倒不如说,这完全就是小猫才会有的样子吧。
狼窝里的小猫。
这可就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老狼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揉揉小家伙的脑袋,帮他又稍稍缠紧了一些枪套“你小子,什么时候能不这么粘人啊~”他的话语里倒是没有什么恶意。“你现在可是咱们区最强小队的队长,表现得成熟点。”
“可是……”
“他既是我们的父亲也是米德嘉尔德的区长哦。”身后那个应该是姐姐,向前两步轻轻给自己的弟弟敲了敲“好啦,撒娇也该撒够了,阿狸你该去考勤了哦。”
“知道了啦……姐姐好烦!”做弟弟的显然不满于姐姐的拆台,并且试图上前掐姐姐的脸。
目送着打打闹闹着走远的两人,那带着眼镜的老狼笑了笑,回身进了房间。
那被称为“父亲”的兽人叫暮狼,如交谈中所说的一样,是异变委员会米德嘉尔德大区的区长,这个大区拥有着整个委员会里最大的领土和最先进的医疗技术,而作为区长的暮狼,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医师。
没有任何治愈魔法的他却能够治愈很多就算是魔法也无法拯救的伤者。
但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的是,身为医者的他,还有另一重身份。
他的书房里,书架最里面有一张被书籍挡住的照片。
发黄的边角让它有着那么一丝不可名状的厚重感,而照片上的,是年轻时的老狼和另一个身着白色仪仗服的男人。
而墙上,那张与客厅里完全不一样的全家福,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弟弟和妹妹两个小家伙今天也很精神呢。”是这家人的独苗银狼,也是刚刚出门的两姐弟的哥哥。
“早啊,小子。”拍拍已然比自己高的亲儿子的肩,暮狼带着笑意的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昨天的医学评级考试结果已经出来了。”他说着,将A阶医师资格证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干得不错。”
“是父亲教导的好。”
“但是现在还不是可以松懈的时候。”暮狼的表情突然又严肃起来“要知道我们这一族从来没有人启用过‘永暮双狼’名号的先例。”他顿了顿“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请相信我,也相信备案的合理性。”银狼略略一挺胸膛,向自己的父亲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有这个准备就好……”虽然仍然可以看出并不是很放心,暮狼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好了,你也该差不多去医院帮你母亲的忙了。”
“准备好迎接新一天的病人了吗?”
“是的父亲。”银狼已然站在门边,将白大褂穿上,别上崭新的象征着能力的新胸牌“必然不辱使命!”
至少现在,他还不知道,刚刚作为A阶医师就职的第一天,他就会遇上好几个自己处理不了的病患。
而其中有一个,会改变接下来所有人的命运轨迹。
而这个人,我想暮狼并不陌生。
倒不如说,他现在对于这个人的了解甚至高于这个存在本身。
……
边陲阵地。
被称作阿狸的小家伙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签到点的时候,正好赶上换班时间。
“队长好慢!”带着队员早已列好队等候多时的副队长扑了上来,尾巴几乎要摇断了。
虽然是空军司令的千金,但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却没有一点架子。
哦?我是怎么知道的?这还不够明显吗?
“好了啦,汐霂别闹哦。我们得赶紧去防区岗哨了呢。”
原来她叫汐霂。
“唔姆!我们出发!”
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的,两个小家伙带着队伍前往岗哨。
同样的,他们也不会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会打破原有的平静和悠闲。
……
“咳咳……”
收起水晶球,是刚到任的苓。
捂着心口,显然是对于力量的不适应。
起身,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拂袖而去,留下一个淡绿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