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五端详着那个近卫局的招牌,大名鼎鼎的陈。谁会不认识呢?这位高级督察可是经常亲身奋战在龙门的各个角落,通常身边还形影不离的跟随着一个…

“哎?那个高大的鬼族女人呢?”载五就是这种想到哪里就说什么的人,所以即使现在两人剑拔弩张,耍耍贱嘴皮子也是他不可改变的本能。

“现在是我在问你,入侵者。”高冷的陈什么人没见过?想从她嘴里套话哪有那么…哎?

“她去护卫宣会了。”陈很随意的说出了答案,让本来就没指望会被回答的载五反而有点懵。

“哦…哦…那提前预祝宣会圆满成功…”不对劲啊?载五意识到有什么变化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发生了。刚刚对峙的两个人还都像火药桶里塞二踢脚似的要炸一样,怎么转瞬间那股无名火又没有了?

突然就感觉整个人思路清晰了,精神饱满了,原本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带来的负面情绪和压力都随风而去了。

这可不是什么“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能上几层楼”的那种问题。他有一种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在一双无形大手掌握中的感觉。

他看向对面陷入沉思的陈,明白她也发现了各自心态的变化。

陈其实早就发现了,身经百战的高级督察不仅比对面的信使大叔发现的早,还已经分析完了到底自己是早就被影响变得暴躁,还是在刚刚一瞬突然变得平静。回答载五问题更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她在回想这股暴躁的源头。

是那晚的,爆能者之尸。

那诡异的尸骸总是在不经意间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让她变得激进,变得暴躁。

“我进来是为了一个人,他貌似不是你们的犯人,但是他的恶名想必你们也十分清楚。常威不是什么好人这点是出了名的,而我则是为了当初和我并肩作战的战友和一个无辜的平民来向他讨个公道的。”载五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用他目标人尽皆知的坏名声来展示自己行为的合理性,至少合乎情理。

“至于这扇大钢门…”载五歪了下头,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事实上,我刚把铁皮门打…撞开,这大铁坨子就落下来了,我以为你们的人反应都这么过激呢。”

陈闻言好好打量了他一下,确定了以他的实力,还不至于让里面那些老资历的高傲家伙们为他而启动大钢门,神色越发凝重了起来。

“那就说明里面出问题了。”

………

在罗德岛的一间阴暗的动力室中,一大一小的两个血魔凑在一起,身子左摇右摆,动作十分夸张。如果有偶然路过的干员肯定会被吓到,并联想到关于食人血魔的恐怖传说…

这两位就是被凯尔希带回来的述悠和采购部的可露希尔,内部也有分别叫她们能量血族和机油血魔的。

管可露希尔叫机油血魔其实没有什么歧视的意思,而是她的性格实在是有些…让人头疼。华法琳也是一样,直到述悠来到罗德岛之前,罗德岛的大部分人都有“被称为血魔的萨卡兹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恶魔啊”的误会。

所以经罗德岛上下的一致决定下,述悠是被勒令尽量少接触两位血魔前辈的。

不过这点禁令,对罗德岛现任领导人之一,威望已成最高的博士都是个泼辣小麻烦的可露希尔来说,那不是跟没有一样嘛。

正好述悠的天赋能感应到能量的流动,我可露希尔虽然是采购部的,但是我机械玩的溜啊,罗德岛这么大哪里我没维护过?叫个天赋异禀的孩子,还同是血魔萨卡兹的,怎么了?凭什么不行?

这次也是,两个血魔在裸露的能量管线上调整、链接、整合着一团又一团的导线。

没过一会,两个人就躺在地上,伸起了懒腰。她们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述悠的视角更为直观,在她的眼中,原本有些滞缓、杂乱的传输能量,现在已如一条奔腾的川流一般。她甚至隐隐的感受到了“海风”一样清爽的气流。

“呼~呼~”

待述悠睁眼一看,才发现是可露希尔在向她脸上吹风。“啊!可露希尔前辈!你在干什么啊!”

“哈哈哈,你看你累的,脸上了全都是汗。来,让姐姐给你擦擦~”

“虽然按正常的逻辑来说,你和她的年龄差简直是祖母级的呢。”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旁传来。

“啊!是芳姐姐!”“嘿!是谁说芳你是一个不擅长玩笑的急性子,这不张口就来么!”

“说了多少遍了,叫我芬。而且我也没有开玩笑。”芬捧着一杯咖啡,站在一旁“我承认我确实是急性子,所以我想出任务啊!为什么让我来监督你不带坏述悠啊!”

“可是,芳姐姐的档案上写的就是Fang啊?”

“…………是芬。”

“那就芬芳姐姐?”

“…那好吧。”

………………………

荆鸣坐在医院的天台上,看着乌云散开,但是随着阳光一通洒下的,还有毛毛细雨。

她伸手接着,细小雨水在她手心中转眼就不见了。

“是太阳雨呢。”

清爽的风吹着,有风有雨的天气中,阳光也很充足。

似乎是很好的天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