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若虚的问话,林莉则是指了指身后的众人:“放心吧,你之前叮嘱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跟这边的工作人员也已经联系过,你们只管瓮中捉鳖就是。”
随后顾若虚点了点头,他先是找到了一个空房间,确定里面没有人存在之后,便挨个检查工作人员,请工作人员进入空房间。
随着周围人的减少,隐形人暴露的机会也就变得越来越大,这是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在工作人员,包括陆哲涵和林莉在内的人都进去之后,顾若虚果然发现了那个隐形人所在的位置。
不过碍于现场还有博物社的人,顾若虚又不想暴露自己眼睛的事情,所以他只能通过江颜云的口来描述隐形人的位置。
每当他发现隐形人的藏身之所,他便会假意向着那个方向移动。荒不择路的隐形人最终跑入了一个房间内,而江颜云也在此时立马将房间门从外面关了起来,独留隐形人自己被困在房间内。
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对方有隐形的优势,如果将对方彻底逼急了再跟对方硬碰硬,显然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说不定还会造成非常严重的损伤。
与其如此,不如等到隐形人现身之后,再将其一举抓获。
珍宝的使用时间是有限的,掩叶也自然如此,想要长时间的使用珍宝,必然会对自身造成损伤,这一点想必隐形人已经深有体会,而且根据博物社众人的估算,现在隐形人所能持续使用珍宝的时间也在慢慢减少,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在不断的衰弱了,如果一意孤行,那么等待他的只能是死亡。
眼下已经找到了隐形人,顾若虚又不想跟博物社有太多牵连,他同时也明白自己的存在只会让博物社的众人发挥受限,于是他便也找了个理由去林莉他们所在的房间。
在顾若虚离开之后,穆子谦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他对着江颜云开口问道:“你确定那个人现在已经被关到了这个房间里?”
江颜云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一脸认真地胡说八道:“他只是隐形,但并不代表着真的不存在,逃跑的过程中他撞到了我,他进这间房子之前,我还摸到了他呢。而且……你们刚才难道没有听见吗?他将这屋子里的东西撞倒的声音?”
穆子谦若有所思地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进行一些劝说工作吧。”
江颜云耸耸肩:“说实话,以他的所作所为,我觉得说什么都是在浪费口舌。”
穆子谦笑笑:“或许只是一只迷失的小羊罢了。”
江颜云摇了摇头:“能做这些事情就足以证明他不是一只小羊,而是一匹饿狼。迷失并不是借口,错了就是错了。”
穆子谦叹了口气,此人的所作所为,他自然也都知道,不管是对江颜云还是对沐以歌,都造成了伤害,而且对方几次三番想要伤人性命,或许真的如同江颜云所说,对方本身就是一匹饿狼,是掩叶这个工具,让他内心的残忍和贪婪现了原形。
穆子谦靠在房门边,开口对着里头的人说道:“你根本不知道掩叶的真正用法,现在你每使用它多一分钟,你的身体就会受到多一分的损害,你的寿命也在不断减少,而且这是不可逆的。”
屋内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显然对方也在思考穆子谦的话。
穆子谦也不着急,他又不紧不慢地说道:“使用珍宝必须要日行一善,否则便会遭到反噬,或许你还年轻,自认为可以用来消耗的寿命还有许多,但其实并不是这样,你做那些坏事,同样也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反噬,在这两种效果的累加之下,你认为你还能活多久?”
“可是你们也没有办法不是吗?!我会死!马上就会!你们根本没有办法救我!没有人可以救我!”
屋内突然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让人意外的是,这居然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江颜云和穆子谦对视一眼,这一回二人都可以确定对方是真的被困在了房间内,而且身体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反应。
穆子谦对着身后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儿使了个颜色,紧接着对方便上前一步贴近房门说道:“或许我可以帮你,我的珍宝可以帮你治疗。”
说话的女孩儿声音清脆,她便是博物社内天择木的持有者——桑文玉。
不过桑文玉有一点倒是没说——天择木的确有修复受损物品和为人治疗的功用,但对于珍宝的反噬而言,这种治疗几乎是微不足道的。
根据博物社众人的推断,就隐形人使用珍宝的频率和时长,以及所作所为,因此对她而造成的反噬可能已经消耗掉了她几十年的寿命,至于桑文玉口中的治疗……也最多不过是帮她延长几个月的寿命。
显然,这无异于杯水车薪。
听了桑文玉的话,屋内的人陷入了沉默,就在众人以为对方在思考的时候,大家突然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江颜云当即便想冲进去查看,但却被穆子谦拉住了胳膊,里面可能会有危险,我们必须做好防护。
江颜云心领神会,抬手用画笔为在场的每人都准备了一件防护工具,而他给自己则是非常装酷地画了一双手铐:“你们负责拿下她,而我负责铐住她。”
沐以歌此刻无奈地只想翻白眼,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抓到那个隐形人,于是她便推开江颜云,紧跟着穆子谦进到了房间内。
然而,当沐以歌看清眼前的状况时,她惊得瞪圆了一双美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沐以歌犹豫着开口问道。
穆子谦叹了口气:“看来她在乱使用珍宝上还真是没少花时间,现在所遭到的反噬程度已经远远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地上的女孩儿,头发散乱,蜷缩着身子,痛得打滚。她甚至用指甲在自己的身上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眼下显然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即便如此,她依旧在破碎地哀嚎着:“我没有错!都是顾若虚罪有应得!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