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的絮叨：红蓝天使破镜重圆，拉普兰德趁虚而入……啊啊啊我好想写这个！）
“泰伊思工业生产，维多利亚115式强弩，箭矢初速快，弹道稳定，但是弩弦力量巨大，一般人连上弦都做不到。”星熊扶着弩，弩机一端撑在办公桌上，“大小姐，你对泰伊思工业有了解吗？”
“泰伊思工业，康沃尔郡的军工企业。他们就是中途退出了近卫局装备招标的企业。”诗怀雅揉了揉眉心，“该死的，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抓了活口回来吧？”
星熊点点头说：“大多数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马仔，倒是有一个可能知道点什么的人……老陈已经在讯问了。”
“她自己一个？”
“近卫局有时候会用些非常手段，不适合两人在场。放心，老陈有分寸。”
“带我过去。”
“大小姐，老陈现在心情可算不上好。”
“我知道，所以我让你带我去。”诗怀雅摘下警帽摔在办公桌上，“一个个都不省心……如果真的有维多利亚的影子，以扑街龙的方式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所以我必须去一趟——而且还要想办法把她从审讯室拖出去。”
“你做不到的。”
“那你呢？”
“抱歉，我是她的副官。”星熊耸耸肩，“你说服不了我。龙门有龙门的解决方式，不论是陈还是我都赞同这一点。”
“固执。”诗怀雅没好气地说道，“帮我个忙，星熊。如果维多利亚大使馆的人来了，拖住他们——给我二十分钟……二十五分钟。”
“如果他们来了，我帮你争取至少三十分钟。”星熊点点头，但也有些困惑，“你打算做什么？”
“我去帮那个扑街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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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局审讯室的聚光灯烘烤着座位上的人，让汗水不断从额头上滑落。坐在强光中，周围的黑暗环境就仿佛隔着一层雾气，营造了更多的心理压力。
陈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将一杯水放在受讯问者桌上，随后坐到审讯者的位置上问道：“姓名，身份。”
“……”
“别这样，做个自我介绍。”
“……”
“你不想说？”陈放下刚刚提起来的笔，起身收走了对方的水杯，“那算了。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她把聚光灯的亮度调高，走出了办公室。
数着表，秒针一秒一秒地跳动着。他的目光不由飘到了表带上，戴上这块表至今不过两年多，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校的记忆已经仿佛发生在上辈子。发给同级生作为纪念的表虽然结实可靠，但并不是什么昂贵的产品——就连表盘背面的浮雕徽记，也因为汗水的浸泡变得模糊。
这可能就是她与维多利亚唯一的联系了。在维多利亚求学的日子里，仅仅只是精通学习项目就已经牵扯了全部精力，她的人际关系也仅仅维持在点头之交的程度。没有什么挚友，甚至可能引起了某系人的嫉妒，因此结下仇怨，这让维多利亚在她的记忆中变得飘渺虚幻。
站在高耸的钟塔上，金色的阳光把城市镀上华贵的外壳，而城市边缘被烟熏火燎的黑色工厂与贫民窟包围，大概是她仅存的印象。
自然，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龙门则不一样。她并不是龙门人，至少不是土生土长的龙门人。但是她熟悉龙门的大街小巷，而除了龙门以外，她也无处可去。
说起来……诗怀雅才算是真正的龙门出身吧？
在这个时候想到那只猫让陈感到没来由的不快。她皱皱眉，放下手表，推开审讯室的门——不多不少，正好过了十分钟。
被手铐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受讯问人，已经被明亮的聚光灯烤得汗出如浆。精心设计过的亮度，最大化了人体水分的消耗速度，同样也蒙蔽了人对于聚光灯范围外黑暗空间的感知。在不致命的程度内，给犯人制造最大限度的不适感。
陈慢慢坐在审讯者的位置上，把一杯水放在自己面前。她敏锐地注意到，正在饱受强光煎熬的人，喉咙轻微的动了一下。
起效果了。
陈压低声音，不急不缓地说：“渴吗？想不想喝水？”
没有回答。但是受讯问者颤抖的目光不断瞟向水杯。
陈慢慢拿起水杯，摇晃两圈，微微倾斜，水从杯的边缘流出，细长的水流落到了地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陈维持着水的流速说道：“警队整顿之前好用私刑，其中有一种……叫‘丝袜奶茶’。不过现在不会用那些会伤害到嫌疑人的手段了，现在说请你喝奶茶，就是真的请你喝奶茶。想喝吗？”
杯中的水渐渐流进，受讯问人的目光开始动摇。他第一次开口说道：“我不能说。他会杀了我的。”
“他？是谁？”
“……我不能说，真的不行。”
“这是你的选择。”
随着陈的动作，聚光灯的光与热再次上升了一个档次。陈坐回自己的位置道：“三十分钟以内你就会因为中暑和脱水晕过去。这是一次小小的意外，我会让人维修审讯室的空调系统，而你至少要在黑牢里呆上十年。”
听到这里，受讯问人目光中的动摇突然消失了。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道：“不会的，长官。会有人来捞我的。”
“没有人能从近卫局手中逃走。”
“哈，哈哈。”沙哑的声音里带上了快意，“长官，维多利亚大使馆也不行吗？”
“什么意……”
“咚咚咚。”对话被一阵急促粗暴的敲门声打断。陈皱了皱眉头，起身把审讯室的门打开一条缝，闪身出去。
门外，表情同样难看的诗怀雅双手抱胸站着。没等陈开口，诗怀雅就说道：“查到这家伙身份了。他是个维多利亚籍，大概很早之前就被维多利亚人收买了。”
陈看着诗怀雅，问道：“你想说明什么？”
“你不明白吗？他是维多利亚人，披着龙门人外衣的维多利亚人！”诗怀雅的语气中带上了急躁，“我们在这闲扯的时间里，维多利亚大使馆的人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那你就不应该打断审讯，诗警官。”
“你去应付大使馆的人，审讯交给我。”诗怀雅说道，“我比你更了解怎么撬开这些假洋鬼的嘴。”
陈忍不住露出一丝不屑：“……假洋鬼？维多利亚的龙门人？我怎么觉得某些人也符合这个描述？”
诗怀雅一愣。几秒钟后，她的脸色变得涨红，耳朵上的毛都立了起来，但是当她张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又突然收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用冷冰冰的口气对陈说道：“如果这是指控，你可以向魏彦吾提出让我走人。现在，你在浪费时间——我提醒你，陈sir，龙门不是你的龙门，你的规则也不是龙门的规则。你不是superhero，别太自以为是了。”
“……那你又能做到什么？”诗怀雅没有被激怒让陈有些意外。话刚说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过分了。但这也确实多少是她的真实想法——她没法把诗怀雅当成一个龙门人。
至少现在，她没法信任诗怀雅。
“让开。”诗怀雅说道，“你怀疑我？很好，去洗把脸吧。”
“什么？”
“我会把你要的供述和材料摔在你脸上。现在让开。”
诗怀雅挤开陈，推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留下陈在门外，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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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被讯问者而言，看到另一个一脸不爽的警官走进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这很可能说明，自己马上就能被从小黑屋里保出去了。
突然变暗的聚光灯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一时没认出坐在审讯者位置上的警官是谁。
但他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乔，龙门出生，在维多利亚工作过一段时间，加入了维多利亚籍。登记地址在康沃尔郡……泰伊思工业养的狗。”
“咳，哈哈。”被讯问的人笑出声来，“没错，madam。你们应该知道你们动不了我，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迟早会报应在自己身上的。”
“放心，不会的。陈不怕，而我嘛……你们没这个胆子。”诗怀雅眯起眼睛，嘴里的虎牙轻轻摩擦着下嘴唇，“你是不是还觉得维多利亚人会来救你？”
“当然，他不会让我控制在你们手里的。”
“抱歉，维多利亚人不会来了。”诗怀雅故意叹了口气，“你还没认出我是谁吗？算了，总之，大古集团正在与他们交涉——十五分钟前，你们打斗的仓库已经归入了我名下。换言之，那是大古集团的财产，这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借口不是吗？”
“你是……你是？！”
“自我介绍一下，”诗怀雅舔了舔嘴唇，“龙门近卫局，警司，诗怀雅。碧翠克斯.诗怀雅。”
受讯问者一时沉默失声。
诗怀雅不管不顾，继续说道：“只靠近卫局可能真的拿你没什么办法，所以我们用维多利亚的方式解决吧——用钱解决。抱歉，现在是我的钱比较多。你的主子会愿意出多少代价救你呢？我很期待。”
“不……不……”这次，受讯问者的动摇远远比陈对他进行胁迫时明显，“我不能说。他，他会……”
“我不在意他会做什么。”诗怀雅说到这语气一变，逐渐缓和下来道：“我在给你一个机会。你知道LWSP吗？”
“……”
“没文化真可怕。”诗怀雅一拍脑门，“龙门证人保护计划。本来应该是ICAC的项目，但我可以想办法给你一个机会。”
“……不。”似乎是说服了自己，诗怀雅对面的人，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一定会救我！”
“那说明你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得多。”诗怀雅点点头，“救你的成本恐怕比一支弩箭高得多。你懂我意思的，我甚至可以代劳这件事情，反正也找好了泼脏水的对象。”
“不，你不能！”
“你可以赌一把。50 percent，fair enough。”诗怀雅眯起眼睛，就像是食肉动物准备发起进攻一样，语气咄咄逼人，“如我所说……我很期待。现在，选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