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写了一章,很多设定还在完善中)

“他们说:来吧,我们要建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地上。”

“他们错了。——Dr.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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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灯光昏暗,寥寥无几的人坐在不同的小圆桌周围。酒吧本来应该是社交场合,但是坐在酒吧里的人却相互保持着默契的距离,一言不发,任凭沉默的气氛在小小的酒吧里发酵。

吧台上甚至没有酒保。虽然柜子上的酒品类繁多,但是却需要酒客自己绕过吧台去倒。水池里堆放着一些用过的酒杯,没有人擦洗——直到熄灯打烊后,这些会有专人处理,只不过那些“人”,或者类似“人”的东西,不太适合被大家看到,毫无疑问,那会影响人们的心情。

“要不要跟我去泰拉看看?”

那个可恶的家伙问道。

凯尔希举起杯,把杯中如同学生玩闹般清淡的气泡酒一饮而尽,恶狠狠地说道:“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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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工作台上方明亮的灯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因为缺乏睡眠而变得干涩的双眼里布满血丝,就像是有沙子掉进去一样,眼角滑下一滴泪水。

“你醒了。”

“托你的福,姑且还活着。”

那个可恶的声音让缺少睡眠的凯尔希心情变得更糟了。她揉了揉眉心,说道:“我们的方位,现在的时间。”

“卡兹戴尔荒原,你不是不久前才确认过吗?你只不过睡了十几分钟,你应该再休息一会儿。”那个声音安静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水声。片刻后,一杯热腾腾的速溶咖啡摆在桌上,“三倍糖量——你今天还没吃饭,正需要这个。”

这倒是不错。轻轻吹了吹咖啡,蒸腾的热汽让她的眼睛又是一阵酸涩。随后,她说道:“罗德岛的状态呢?”

“这是明知故问吗?”叹气声响起,“巡航速度前进中,但是还处于交战区。卡兹戴尔护国军和正规军依旧在交战,已经彻底打乱套了——也就是说,我们随时都有受到攻击的可能。”

“这还不是因为你!”凯尔希把咖啡杯重重的砸在桌面上,黑色的咖啡溅出,在桌上洒出如血污般的圆点,“如果你不这么着急的话,明明有更稳妥的办法!明明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该死的,你就不能等等吗!”

“可是我们缺的恰恰就是时间。”那个声音没有因凯尔希的斥责而产生什么情绪波动,依旧平缓而温和地说着,“阿米娅的异常已经被注意到了。阿戈尔的意外,更是发出了危险的警报——毫无疑问,‘晨星’正在看着我们。我们没时间了。”

发泄了一番起床气后,凯尔希渐渐冷静下来。因为睡眠不足,她的大脑里依旧像鼓槌敲击大脑一样轰鸣,但她已经恢复了理智:“你说得对,我失态了。”

“没关系,你需要休息。”

“你呢?你难道不需要吗?”

“我没关……系。”

一阵乱糟糟的响声。凯尔希回过头,那个身影撞歪了椅子,扶着身旁的桌子。虽然一副随时可能昏倒的样子,但是依旧顽强地站立着。

“我还要……回指挥中心。我不能……在这久留。”

凯尔希终究于心不忍,说道:“你需要睡眠。”

“我没关系。比起这个……咳咳……阿米娅那孩子需要你陪着她。”

“……101博士,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凯尔希身后的人强颜欢笑,“在这里就不要叫我101了吧,不能直接叫我格列尼(Galeny)吗?”

“我还没有原谅你。”

“……对不起。”格列尼叹了口气,“你因我的独断被拉上贼船……如果你现在要离开,还有机会。这是你抽身的最后机会。”

“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凯尔希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冰冷,“这早就跟你无关了。这是为了特蕾莎……为了阿米娅。”

“为了……阿米娅。”格列尼喃喃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愿我得以赎罪。”

“我不认同晨星她们。”凯尔希回过头,“你也一样,博士……”

“我知道,”格列尼的搭在门把手上的指尖微微颤抖,就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二人的对话最终以一个相同的方式结束,“对不起,凯尔希。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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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兹戴尔的旷野,日复一日地被浑浊的狂风主宰着。风化的沙砾被卷起,飞舞作啃噬日光的蝗群。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就算是有防风镜和遮蔽口鼻的围巾,依旧能感受到肺部空气的沉重和摩擦感。

艰难跋涉的侦察队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黄沙之中。越野车已经抛锚了,好在距离原本计划中的高地也不远了,可以靠双脚登上沙丘。

领头者比划了一个手势,身后的重装盾卫加快脚步上前,将重盾插入沙地,倾斜了一点。黄沙自盾面滑开,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遮蔽处。

领队蹲在盾牌下,抖了抖围巾,掸去沙砾,随后掏出藏在领口内侧的软线麦克,开始呼叫:“侦察队Corsac,呼叫罗德岛指挥中心。”

“滋滋滋……我听到了。”

“博士。”领队听到了这个声音,安心了不少,“我们快要到达指定地点了。车坏了,不过我们应该在行进路线上,记得来接我们。”

“那你们今晚需要宿营在外——没问题吗?”

“侦察之后我们就返回车里,暖气系统还能正常工作。”

“知道了,会有人去接你们的。”

耳机里的声音严重失真,领队听不出说话人的沙哑和虚弱。他挥挥手,示意重装干员向前推进,自己弯下腰跟在盾牌后。

“博士,”风沙被盾牌阻挡,太长时间不说话的压抑似乎反弹上来,让领队忍不住试着和博士聊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卡兹戴尔的烤蝎子,你吃过吗?”

“……那是什么?”

“蝎子,就是蝎子。剖开背壳,加盐烤制后撒上干香料……”领队咽了口口水,干渴的口腔得到了一点点浸润,“香气扑鼻。”

“这么喜欢,下次罗德岛停靠的时候去吃啊。”

停靠?领队笑了笑,他知道这只是随口一说。罗德岛的立场十分危险,不论是护国军还是正规军,都不能够轻易接触——更不要说在城市附近停靠和补给了。

深一脚浅一脚地,侦察小队爬上了沙丘。这里不是沙砾堆积形成的高地,沙丘顶端隐约可见人造建材的痕迹。领队俯身扒开地表的浮沙,露出了一小块人造物——从材质上看,是“旧世界”的工艺。

泰拉大陆上散布着数不清的旧世界遗迹。领队眯了眯眼,他很好奇博士是怎么知道这里就有一处的,而且还是埋在黄沙下的遗迹。

人造物支撑至少给了沙丘相当的稳定性。登顶的队员迅速散开,将背在身后的折叠式防爆屏障展开,作为临时屏蔽沙尘的道具。而术师干员也开始布置观测站,并为设备充能。

领队展开望远镜,看着无边无际的沙海说道:“我们上来了,博士。萨卡兹人是怎么在这种鬼地方活下去的?目力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荒芜。”

“卡兹戴尔在很久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们所在的地方也是一片遗迹,旧世界的人们曾经建立了辉煌——在泰拉大地的每一处,都有这样的痕迹。”

“历史课到此为止吧,博士。”领队说道,“我已经看到了,你说的那片风蚀地貌。距离有些远,详细情报等观测站搭起来才能收集。”

“辛苦各位了。”博士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多加小心,开阔的沙漠上,你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靠近的武装力量,当然——对方也能看到你们。”

“护国军?正规军?”

“不论哪一方,都不是我们的盟友。”博士说道,“我们是中立的,我们有自己的使命。”

“我明白。”

“……所以如果发生遭遇,尽快撤出,不要发生冲突,也不要吝惜设备。带不走的,就地毁掉。”

“是。”

“愿泰拉与我们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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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美拉,奇美拉对我们至关重要。

我知道你们中有不少人质疑奇美拉的可行性——和必要性。但是今时不同以往,旧世界早已分崩离析。我们不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好,而是为了整合旧世界残存的一切力量,重建一个新世界。

我一直旗帜鲜明地反对伊甸园计划,至今依然如此。

所以……

【你在看着,对吧?哦,你不仅仅只是看着。】

【我也在看着你。我很期待。】

【——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