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星——
呜呜呜呜呜呜呜，她那么好，她是那么好！yj你把她还回来呜呜呜呜呜）
“先知大人，”萨卡兹军官把头压低，恭敬地说着，“我们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这里真的有终结战争的秘密吗？”
“身为比塔西禁卫军，你这是在质疑神的旨意？”
“……不敢。”
萨卡兹军官低下头，不去直视先知浑浊的双眼。就算这个老人已经瞎了，他也感受到了如有实质的目光——就算不考虑对方的地位，“先知”也是强大的术师，不是他能够质疑的。
“算了。”老人叹了口气，“既然神谕让我们守候于此，我们一定会等到我们想等的人。如果他们来了……截住他们，抓住他们，让他们把秘密告诉我们。这是你的使命。”
“是，先知。”
军官俯下身子慢慢后退，直到离开先知的房间，才头也不回地离开。盲眼的老萨卡兹人叹了口气，喃喃道：“旧世界的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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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射火力！举起盾牌！”
寒夜在掩体后呼喊着，但是所谓举起盾牌，更多的是个心理安慰。城防级重弩炮的火力，已经不是盾牌所能抵抗的了——至少大多数人无法凭借盾牌去硬扛弩炮。
“指挥中心，听到我吗？”
“清晰……这个声音是寒夜？”
“博士。”寒夜点点头，“我们确认了目标。在峡谷里的一条支路里，小型要塞化移动城市——是卡兹戴尔的陆地军舰。”
“能判断出城市体量吗？”
寒夜把头探出掩体外，说道：“看不清，但是不会比罗德岛更大——更正，应该比罗德岛还要小一些。”
“巡弋级别吗……还好。寒夜，移动式弩炮布置到位了吗？”
“已经就位，但是夜晚影响了射手的观瞄，我们不知道该往哪打。”
“就算有目标，弩炮对要塞都市的强化结构损害也有限——”指挥中心里，格列尼摇了摇头，“我们要进行接近战了。”
“接，接近战？怎么接近？”
“当然是，”格列尼调动地图，新的路线迅速传到了指挥官们的战术终端和动力舱室中，“把他们全都撞开！”
“博士，你是不是喝酒了？”
“怎么，觉得我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罗德岛相比对方，最大的优势就是——大而沉重。我们要把他们，从通路上挤开。”
“不可能的！峡谷根本没有那么大空间！”寒夜又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接着在通讯里吼道，“倒不如说！仅是罗德岛本身就只能勉强通过了吧！”
“这个时候就要靠气势冲过去！”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
“噗，你激动起来的样子真有意思。不开玩笑了，相信我的判断吧。”
“……喂！”
罗德岛舰内公共广播响起：“指挥中心通告，请第7-9舱段干员立刻疏散，五分钟后启动结构稳定系统。全舰非任务人员请减少活动，做好抗冲击准备，磕掉了牙齿可不算工伤！”
通告播放了两遍后，播放频道再次切回了作战干员的指挥系统里。格列尼说道：“接下来部署作战任务，首先……作战小队指挥官请报上名字和自己的队伍人数。”
“寒夜，防卫小队两队，机动干员十名。”
“哈提，侦察小队半队。”
“斯库尔，侦察小队一队。”
“巴伐利亚，除我以外只有三人，机动待命。”
“凯尔希，”意料之外的声音出现在指挥频道里，这让格列尼愣住了，但是凯尔希并不在乎格列尼怎么想，“只有我自己。我出现在这里，说明局势不容乐观。专心履行你的使命……‘博士’。”
格列尼忍不住说道：“你应该陪着阿米娅。”
“陪伴和守护并不是成长的契机，”凯尔希答道，“以身作则，博士。”
“……我明白了。”格列尼叹了口气，“下面部署作战任务。寒夜。”
“我在，博士。”
“第7舱段正在净空，仓库区域有平整的地面。带领你的队伍建立防线，架设弩炮。做好面对对方主力的准备。哈提。”
“嗯哼？”
“你和你的斥候们一起前往第9舱段二层，闲置的舱段对接通道区域。一旦发生接触，你们就沿着通道攻破对方的舱体，想办法制造一点混乱——不要逞强，及时撤回。斯库尔，你的队伍同样部署在第9舱段，接应哈提，是一同进攻还是封闭防守，现场决策权交给你。”
“了解了。”
“巴伐利亚……嗯……”
“介意我问一下这个可疑的沉默是怎么回事吗？”
“你的队伍人数太少了，在第8舱段的高塔上设置火力点。允许你动用高爆弹药，但尽量不要在本舰攻防中使用。”
“收到。”
“最后……凯尔希……”
格列尼沉默了。把凯尔希部署在前线？这是格列尼从未设想过的情形。
“不要犹豫，证明你的价值。”凯尔希用冰冷的声音催促格列尼作出决定。
犹豫许久，格列尼说道：“第8舱段可能会出现地方渗透。我要你清除所有渗透者，一个不剩。”
“呼……交给我吧。”
“抱歉。”
“把歉意留给那些为了你的目标抛洒热血的干员吧。”
凯尔希自顾自地退出了指挥频道，留下格列尼兀自愣神，想不通凯尔希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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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是不是生气了？”
哈提揉了揉鼻子，天花板——也就是上层甲板的地面，正在不断震颤着，抖落了大片灰尘。站在她身旁的斯库尔拍拍姐妹的肩膀道：“同感。但是为什么？我觉得博士做得挺好的呀。”
“医生一直对我们此行的目标有所顾虑。”
“旧时代的秘密，桎梏的钥匙——反正博士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凯尔希医生显然是知道的吧？”
“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大火气。波是不是也说了吗？这次漫长的旅途，必以苦涩的牺牲画上句号。”
“……不，姐，博士不会这么说话的。”
“你领会精神嘛。”斯库尔的手指轻轻摩挲包裹着手斧短柄的毛皮，“不过啊，我还是愿意相信博士。虽然我也很尊重医生的意见啦，但是跟博士比起来……还是博士的意见更重一点。”
“为什么……算了，我也一样。”哈提抽抽鼻子，掸去身上的灰尘。似乎是有弩炮正中上方的地面，这一阵晃动来得尤其猛烈，“这么一想，信赖还真是廉价的东西啊。博士三言两语，给了我们一个容身之处，就能把生命搭进去。”
“我是认可博士的愿景。”斯库尔摇摇头，“让感染者与非感染者和平共处的世界——博士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虽然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做，但我相信他的目标一直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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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景进入视野，泰拉梦想成真。
凯尔希看着从头顶上流星般划过的弩炮，皱起眉头低声道：“低效，浪费，毫无价值。”
她的心情十分糟糕。应该说她的心情，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一直都非常糟糕。101正在失去控制，她越发看不懂101的目标和想法，甚至难以确定那具身躯里是否还是同一个灵魂。
这让她感到无措。她从未信任101，她进入泰拉的契机也只是为了帮助那只小兔子。但是现在想起来，就算101骗了她，她又能做什么呢？就算只是带着阿米娅离开，她也不清楚自己能否做到。
罗德岛凝聚着某种信念，但是新一代干员中，对博士个人的信赖占据了过多的比重。这让凯尔希更加不安。
至少，在决裂之前，还是有必要一致对外——
这就是她站在这里的理由。
“各指挥干员注意，本舰将于五分钟后冲击敌舰——就战斗位置，按计划作战。”
格列尼的声音通过指挥频道传达给了每一个人。这时，凯尔希意识到自己的私人通讯终端在震动，有人发来了通讯。
“凯尔希？在吗？”
“有什么事情，‘博士’？”
“那个，你还是像以往一样称呼我就行。”格列尼的语气吞吞吐吐，“那个，你……注意安全。”
“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唉？我说完了啊，我就是提醒你注意安全，不要逞强而已。”
凯尔希一愣，随即懊恼道：“你在说什么蠢话！你还有自己的使命……”
“因为凯尔希是不一样的。”格列尼认真地说，“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有着共同的命运。唯有你的牺牲……我承担不起。”
这让凯尔希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凯尔希，你还在听吗？算了……注意安全。就当作是为了阿米娅，好吗？”
通讯挂断。
凯尔希把个人终端收了起来，看着天上的繁星。唯有知晓真相，才明白这片星空就是大地的囚笼。
“说什么漂亮话。”凯尔希伸出手，触碰自己的影子。在她身后，浓郁如墨的暗影开始波动。
“全舰通告，”罗德岛的广播系统响起，“冲击即将到来。预计时间，就是现在！”
凯尔希轻声呼唤道：“Mon3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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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我准备好了。但是那些苍蝇，能拜托你吗？”
【当然，终盘之时，必不容庸人扰乱】
“塔那边就交给你了。”
【那泰拉那边，就交给你了】
“当然。泰拉这边……就交给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