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博士絮叨：最近真的太多糟心的事情了，迁移到一个陌生的新环境，果然还是比想象中困难啊……
原本的情节忘掉了之后，有点不知道怎么写下去。可就算这样，还是想试着写一个哪怕不太好的结局出来，就是不知道会花费多久就是了……
啊，之前的赛博方舟的设定，有在做了哦！
我能写完这边吧……大概……）
“阿米娅，我跟你说，这个东西叫橄榄球，可好玩啦。”
“橄，橄榄球？”
“我跟你说……”
“喂！”格列尼即使打断了正在教坏小孩子的暴行，“别教给阿米娅一些乱七八糟的知识！”
暴行把目光转向博士，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半带感慨地说道：“真是危险啊。”
格列尼点点头：“但是还在预料之中。Ace他们赶回来了。”
“我的同僚对Ace评价非常高。雷姆必拓矿业的猎头部门可是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挖走这种人才，你最好让Ace小心，别被人套了麻袋。”暴行开了个玩笑，“你是来找阿米娅的对吧？”
“是。”格列尼点点头，“这次的事情多谢。”
“……博士？”
“嗯？”
“你这两天变得尤其的客气，道谢，道歉，次数都多得不正常。”
格列尼一愣。暴行皱着眉头，继续说下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博士。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反而让人感觉怪怪的。”
“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鬼形象啊？”
“嗯，挑食，睡懒觉，游手好闲，开一些不正经玩笑……”暴行扳着手指头说道，“啊，还有，故作神秘的阴谋论者……”
一旁的阿米娅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不起别骂了，活在世界上我真是抱歉啊！”格列尼打断了暴行的数落，说：“玩笑到此为止，能给我和阿米娅留一点私人空间吗”
“好好，你们聊，我去做饭了。”暴行挥挥手走出门外，贴心地把门关好。房间里只剩下了格列尼和阿米娅，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显得有些沉闷。
该说什么呢？格列尼托着下巴，平时的伶牙俐齿在这时一点用都发挥不出来。有太多的东西要解释，这已经是旅程的最后了，再不说，很多东西就没有机会了。
但是又从何说起？格列尼已经没办法再对阿米娅撒谎了。而真相也许太过残酷，但他没有时间继续隐瞒了。
该怎么办？
在格列尼说话之前，他突然感到手心的温软。小兔子牵过格列尼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片刻后，阿米娅问道：“博士……你心里很痛苦。但是你的心里没有迷茫，这是为什么呢？”
格列尼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阿米娅，不要观察我的情绪。”
“对不起，博士。”
格列尼慢慢蹲下，摸了摸阿米娅的头，说道：“并不是在责怪你。我的情绪里负面的东西太多，对你有害无益。情绪吸收是很强大也很危险的天赋，同样也是某种地位的象征。”
“地位的象征？”阿米娅眨眨眼，“我……不明白。”
格列尼轻笑一声，拉着阿米娅坐回沙发上，问道：“阿米娅，你怎么看待源石和矿石病？”
“这个是很复杂的问题吧？”
“随便说说，不用纠结凯尔希教给你的知识，说说你自己的看法。”
阿米娅目光闪烁，微微坐正，看得出她很重视这个问题。托腮沉思片刻后，她答道：“源石是泰拉的工业命脉。矿石病……虽然……嗯……总之我认为，矿石病，只是一种普通的疾病。既然是疾病，就有治愈的可能。”
“嗯……”
“我说错了吗？”
看着阿米娅小心翼翼的眼神，格列尼暗暗叹了口气，岔开了话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阿米娅。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听我讲故事……”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阿米娅脸色微红，但也没有反对，反而充满期待。
“哈。这个故事的开始于神造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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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的世界……开始运转了。”巴别塔的女王罕见的披着研究员式的白色大褂，即便是站在人类角度看来近乎超凡入圣的她，此刻也难免有些情绪起伏——表现出来，就是身后漂浮的机械翼边缘不断流动的光芒。
格列尼端着咖啡，身上裹着棉被，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相比之下，他才是研究所里看上去最突兀的人。端起杯喝了一口，似乎是被烫到了舌头，突然开始发出“嘶呼嘶呼”的声音。
“那我可要恭喜你，晨星。”格列尼依旧是一副被烫到的表情说，“泰拉是一个很伟大的计划。”
“看起来你并不算多开心。发生什么了吗？”
“泰拉计划确实是再统一的有效途径。”格列尼放下杯子，从口袋里掏出装压片糖果的盒子晃了晃，叹了口气又收了起来，“但是我不赞同你把泰拉作为避难所。”
“泰拉正是因此而被建立。”
“是吗？”格列尼不置可否，“我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不过你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当然，格列尼。泰拉属于未来，立身于现在的人们是不会明白的。”
似乎是对这个话题感到厌恶，格列尼移开了视线，侧头看向一旁的监控屏幕。地下庞大的空间里，生命维持系统供给着湿件的正常运算。
“二十二万五千台伺服器，五万七千名湿件模拟思维，四千多台浑沌运算装置，这样的资源投入，当今的世界上，再也没办法建立第二个泰拉了。”
“湿件思维来自政治家，军人，医师，工程师……也有学生，有技术工人，有组成一个自我反思的社会必须的所有思想基础。”晨星说道，“我想知道，人类究竟能不能从绝境中被整合——诞生出一个联结万物的‘终极心智’。”
格列尼摊开双手，轻轻摇头：“我对此不乐观。尽管泰拉已经倾注了如此庞大的资源，仍然存在缺陷。为了完善泰拉的社会形态，你简化了科技，单一的能源形式，依赖于此建立的科技，注定与我们的世界有所差异。”
“科技？格列尼，重要的不是科技，不是那些表面的东西。”晨星摇摇头，“心智，心智才是最重要的。灭世的天灾会摧毁一切既存的东西，唯有思想永恒流传。”
“但是你所谓的心智统一根本不可能实现。”
“在我们的世界，也许是的。”晨星点点头，“但是……如果是在泰拉呢？这是一片奇迹的土地。”
格列尼再次摇摇头道：“话题到此为止。我不关心你的宏伟计划，晨星，我们也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我的目的只是见证终极心智的诞生——如果有可能，进行必要的引导。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可能也是唯一的专家——”
格列尼看了一眼玻璃幕墙外，深不见底的一号机房，自嘲般伸出手指，指了指下方不断移动的运算机组，“——其他的，现在都在那里面躺着了。”
“格列尼，只有获选者，才能登上穿越天灾的方舟，抵达陆地。”
“新世界里没有我的位置——但也没有你的。泰拉也不是逃避现实的方舟，正相反，泰拉是重启现实的，‘水面以上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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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洪水过后两百……两百多天后……”
阿米娅明亮的眼睛眨了眨，道：“是你忘了数字吧，博士？”
“咳，”格列尼敷衍地回避了问题，“第一片土地露出了地面。获选者放出了鸟儿，带回了橄榄枝。那片土地被称为‘黎博利’，含义为‘自由萌发的土地’。有人做过一些考证，认为这片土地在如今的哥伦比亚中西部山脉的某处——但是硬要把‘黎博利’，和‘黎博利人’定居的哥伦比亚联系起来，总觉得缺少证据。”
“原来如此。”阿米娅没有质疑，乖巧地听着格列尼的故事，点了点头。
“最开始呢，从获选者的方舟上离开的人们，共同工作着，吃住在一处，用同一种语言，亲如兄弟姐妹。直到人们被复兴的假象蒙蔽了视野，狂妄地向天空发起挑战——他们修建了一座高塔，试图触摸天空。他们理所当然地失败了，高塔被摧毁，人们开始互相猜忌，一些人留下来，一些人远走高飞，散落于大地之上，形成了日后泰拉诸国。”
“这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格列尼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轻轻抚过小兔子顺滑的发丝，“这些都记载在拉特兰大图书馆的典籍里，但就连拉特兰自己的经院修士也觉得晦涩难懂。那究竟是记载？还是杜撰？泰拉世界里没人知道。”
阿米娅似懂非懂，见状，格列尼把话题扭转回来：“后来，人们给那座塔留下了名字。拉特兰人称之为‘巴别’，莱塔尼亚人称之为‘克里特’，而哥伦比亚人称之为‘安特诺尔环状城’。虽然众说纷纭，但从未有人见过这座伟大建筑物的遗迹，不免让人质疑其存在。”
“那博士呢？”阿米娅追问道，“博士认为……那座高塔，存在吗？”
“啊，我觉得那一定是存在的。”格列尼点点头，“就在那世界尽头，泰拉边界的一步之外。高耸入云的……巴别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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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希皱着眉，看着格列尼怀抱的，熟睡中的阿米娅，轻声道：“你带她去哪？”
“小孩子在长身体，总不能让这孩子睡在沙发上。”格列尼压低声音，避免吵醒阿米娅，“倒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好好休息吧？”
凯尔希眉头皱起：“不需要你来关心。我带阿米娅回去。”
“你伤在肩上，不要逞能。”格列尼摇头，“我带她回去吧。帮我个忙，Ace把我订购的至纯源石运到上层的加工站了，去检查一下，和暴行确认交接。”
“……好。”
凯尔希点点头，没有拒绝。
在加工站的门口处，凯尔希看到了守候于此的Ace。与此同时，Ace也看到了凯尔希，快步迎上来道：“博士让我在这里等你，医生。你的伤不要紧吧？”
“无妨。”话这么说，隐隐的疼痛却不断从骨骼里涌出。为了分散注意力，凯尔希没有再作无意义的闲聊，开门见山地问道：“至纯源石呢？”
Ace一愣，道：“装在投放坞的卡车上……博士没告诉您？”
凯尔希瞳孔骤缩。
她意识到，格列尼又一次撒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