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呕......呕。”

被突然出现在客厅的黑不溜秋的“门”吸入,随即又被弹出,我趴在地上,吐了。

“门”里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一点都不记得,唯二的印象只有黑,以及无重力一般,让人找不着方向感。我从一开始就像一只盒子里的昆虫一样,被摇的七荤八素。

在门中停留了多久?

不知道,可能只有十几秒,也可能有几分钟甚至更久。身体浑身疼痛、头晕目眩让我无暇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上面,可以的话,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

以干呕确认没有东西可再吐,我爬着远离身旁的秽物直接躺在地上休息。

身体好疼......这里是哪里?

扭头环顾四周,然后,我的眼角好像瞥到了一个非常不妙的东西。

在我的左手方有一棵约2米左右像常见的太阳花一样的植物,除了过于巨大外,它的花瓣还长有牙齿一般尖利的倒刺,我说不妙是指有一只像野猪的动物被它的花瓣犹如手掌一般紧紧包裹住,野猪还在抖动,可能还活着,它是在进食吗?

我的见识比较少,所以就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这么一种花存在也不奇怪,而且看样子只要不靠近那里就没事。

把注意力从它身上转移,再次打探四周。

我现身处于一片平原之中,四周除了刚刚那种花以外,就剩野草,之类的就没有......嗯?我引以为豪的1.5以上的视力好像又出现了问题。

夜晚的星空还是那么壮阔、美丽,唯独与我常识有出入的就是空中挂着的不是一轮,而是两抹峨眉月,色泽还泛红,怪不得我觉得周围的色调偏暖......

还有那在绯空之下飞舞着,如龙一般的生物更是让我倍感吃惊。

不过啊,我的见识比较少,所以就算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那么一种生物,以及两抹红月存在也不奇怪。

......

是这样的吧?

哈哈,总觉得今天就已经把一辈子的吃惊都用完了呢。

四周十分的安静,刚刚经历过的事情就像梦一样虚幻缥缈,没有真实感,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该不会其实就是梦来的吧?不然也太不正常了,嗯,一定是这样,我忽略掉从身体中传来的阵阵痛感,把事情朝方便的地方想。

好累。

身体很疲倦,眼皮像灌了铅似的,不停往下沉。

不知不觉中,我就那样以地为席以天为被,让意识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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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Δει ράν ναα υάν τό(我们这么做真的不会有事吧)?”

“Πήγ!νά νετα, γιμιάάγμαώρ(靠北啦!做都做了,现在还在那讲这些干什么!?)!?”

断断续续的杂音不停骚扰我的耳朵,时不时触碰到的坚硬触感震得我浑身难受,揉着惺忪睡眼,我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日光照耀着我的脸庞,这时我才感觉到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犹如火烧一般,火辣辣的生疼。我立马跳起把兜帽带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是刚睡醒的状态,但不知为何我的头竟然撞上了有着金属质感的东西,发出“当”的声响。

“啊!”

我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昨天受的伤稍微好了一点点,也就只有一点点。因此,现在可以说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Χαχα(呵呵)。”

在我身旁有一段笑声响起。

往声音来源望去。

“啊......”

我呆了。

有人,不止一个,一眼望去有三个人蹲坐在我身边。以外表来判断的话她们应该都是女生,不,其中有一个胸部扁扁的,头发也很短,我不好判断。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们和我的样貌完全不一样。

三人肤色与我相近,但毛发和瞳孔却是翠绿的,耳朵也比我的还要尖还要长,简直就和漫画中出场率极高的“精灵”印象相差无几,起码从外表上来看会让人觉得“啊、是精灵啊”。

不过,我的见识比较少,所以就算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这样的种族存在也不奇怪,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种族真实存在,所以才会被搬到漫画上的吧。

目光顺着她们往上飘,发现了刚刚被我撞到的东西——是铁笼。

一个勉强能装下我们4个人的铁笼。

“什么!”

我大声惊叫,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被关起来了!?

没有人回答我,不过作为替代,有一只手从铁笼的缝隙中伸进来,抓住了我的衣领,然后重重往回一拉,让我整个人直接撞上笼子,发出“咣当”一声亮响。

好痛。

旁边的精灵三人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Μην κάνίτε όχι,τοΤσού κεφάλι(少给老子吵吵嚷嚷,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头都给摘掉!?)!?”

“Πήγ!Αβόρθό!Να!γώσπρόσ ωπο, μάλεις τοφά άάγ(靠北啦!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绝品!比那几个垃圾能卖多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价钱,你要是敢把她的脸蛋给弄伤了,头都给你摘下来!)!”

“Ναι, ναι(额,知道了)......”

听不懂。

他把我放开了。

驾驶着马车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右边的大鼻子好像在训斥刚刚抓住我的秃头,对!多骂他几句!最好把他的头给摘下来!

秃头背上背着一把弓,大鼻子腰上系了一把匕首,两人作轻装打扮。

从剩余的一点毛发中可以看出,秃头的发色和我身边的三个精灵一样为翠绿,大鼻子为金,虽然他们都有尖尖的耳朵,不过长得那么丑,一定不是精灵吧。

在心里咒骂了他们一会,我抹着眼泪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

对于这莫名其妙的境遇,我没有选择反抗,只是随波逐流,因为我可不想再挨打了。

那之后,就再也没人开口说话了。

这两天连续发生的奇事让我的精神变得有些麻木,内心一阵汹涌澎湃过后,就逐渐平静了下来。

我望着铁笼外快速逝去的绿影思考,妹妹她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家并目睹了那惨绝人寰的景象然后吓的嚎啕大哭了吧。

以后她的生活要怎么办?我家亲戚很少,就算是外公外婆也得坐上十几个小时的大巴车才见的到,她还能好好的吃上饭吗?不会被人欺负吧?

今后到底会变得怎么样?我会被带到哪里去?还能回家吗?

我呆呆地看着天空,这里的天空和太阳与我常识中的如出一辙,果然,昨天那些东西可能只是幻像,这里也只是外地,得找个时机打电话和妹妹联系一下才行。

不对,其实就和昨天想的一样一切应该都是梦!醒来之后我就会躺在软乎乎的床上,被已经听到吐的闹铃叫醒,洗漱完就开始享用特制妈妈牌三明治,喝着便宜的感觉兑了水的豆奶,然后......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整个人会废掉的。坚强起来吧,笑起来吧。父亲曾说过,不顺心时就笑起来吧!把烦恼统统忘掉!事情总会变好的!

“咕咕咕——”

在我回忆父亲名言的时候突然有一阵不雅之声穿插进来。

到底是谁啊......

给我看看气氛啊......

“咕咕咕——”

哦,原来是我,没办法啊,该饿的时候还是会饿的,毕竟从昨晚开始就什么都没吃。

“咕咕——”

烦人,别叫了,现在没有东西给你吃。我用手压着肚子,不想让它发出声音,声音还挺大的,让人听到会很不好意思。

“Ορί λο(给你)。”

坐我旁边的长发精灵递了一个东西给我,金黄色、硬硬的、像是饼干一样的东西。

我看了看她,只见她又重新做出递给我的手势,我就收下了。虽然言语不通,但我还是礼貌性地笑了笑,然后咬了一口。

很硬,而且没什么味道。如果让我来做的话,肯定就只能做出跟这个差不多水准的东西吧。

但是......

不知为何,每尝上一口,我那勉强的决意就如同鲸落一般,越落越深,然后被海洋生物喰食。吃完最后一口后,我的眼泪就像溃堤了似的,不论怎么擦,总会有新的泪水涌出。

好害怕。

“沙沙。”

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抚摸着我的脑袋。

是她。

长发精灵见我在哭泣,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我微微一笑,轻轻地将我搂在怀里,安抚着我。

她的动作很温柔,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慈爱感。

真的很让人安心,被她拥抱后,感觉心情好多了。

如果有姐姐的话,会不会是这种感觉呢?

于是,在马车停下来前,我就一直偎依在她胸间。

回想起来,当时,我只不过是想找人撒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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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在太阳落山前,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男人们选择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生火扎营,还在营地四周撒上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绿色粉末,等做完了那些事情之后,他们才开始准备制作晚餐。

大鼻子拿起一口小锅,往里面加入水、豆子等食材。锅里的汤随着温度上升发出咕噜咕噜的沸腾声后,香味也往我们这飘来。

这就是我们的晚餐吗?闻起来好香啊,我不自觉的在口中分泌唾液。

待大鼻子准备完毕,我以为可以吃饭了的时候,他就往铁笼里丢了一块硬面包和一袋水,然后与秃头一同吃起了晚饭。

......

这个......

是要我们四人分的意思吗?

也是、不过,这面包我感觉都能当凶器了,连把它扯成四份都很困难。因为水只有一袋,很宝贵,所以我们只能用唾液润湿面包吃下去。

看了一眼他们的伙食,有豆子汤、肉、面包,而且那个面包明显比我们的要软的多得多,这个“凶器”吃下去真的没问题吧?该死的资本主义。还有,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去厕所啊......

终于把难以下咽的面包吃完,我也有些困倦。

马车上路途颠簸,头时不时还会因此撞上铁笼杆,完全无法好好休息,以至于身体现在还是很疲倦。

虽然很想去摘个花,不过就我得到的待遇来看,他们不会应允的吧,只好忍着了。

“哐当——”

我刚准备入睡,秃头和大鼻子像商量好的一样一脸坏笑向我们走来,他们把铁笼打开。

我还以为是特地让我们去方便的,谁知秃头突然伸出手拽着长发精灵的头发把她拖到铁笼外面去,不管她如何挣扎,如何哀求,秃头仍是充耳不闻一意孤行,直到离开我的视野外。

......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

我有点蒙圈,他是要做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她拖出去?

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头冉冉升起。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因为大鼻子也把我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