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天是艾爾.特雷斯正式警察的身份上班的第一星期。
原以為今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是個工作的好日子,誰知會遇上這種事。
是的,這件事件是發生在首都桑夏的艾比米修斯一零一號街。
今天早晨,一個小女孩在上學路途上發現這個光景。
血腥味隱約從一零一號街不顯眼的一隅擴散,一個滿身痕的傷身體還有些因傷腫脹的男性身軀倒在血泊中。
毫無疑問這是一宗謀殺案。
" 唉!第一天上班竟然遇到這種事......真是不幸。" 艾爾嘟起嘴巴小聲道。
話語一落,圍觀群眾的談論聲伴隨馬車駕駛的時所發出的格格聲變大,在一瞬間吸引艾爾的視線。
與此同時,黑金色的馬車亦停在群眾身後。
艾爾看了看車廂,車廂上的今鑲紋描繪著菊花的圖案,這時他明白他的上司艾克雷特. 史森特來到了。
馬夫下車開車門、其他從者讓群中讓出一條路,馬車的主人沿著這條路走到艾爾身前。艾爾的這位上司穿著十分簡單,簡單到有點與其身份不符,就這位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配上黑色西褲,在無其他,無論怎麼看都不似擁有爵位承繼權的人。
" 受害者的身份是什麼?" 艾克雷特站在已披上白布的屍體前問。
" 這是我們先前盯著的那個人販子--彼森。" 有一位帶著眼鏡的同僚回答他說。
艾爾記得這位同僚是由其他部門調過來的。原來艾爾聽見眼鏡同事說的話後,他才發覺這人是從那些特殊部門中調過來。
那樣就意味上頭應該開始看重那宗案件。
艾爾不得不說,公安局內有幾個特殊的部門就是專門處理首都兇殺案,眼鏡同事之前是身處處理人口販賣的部門,還有幾個就不在這裏說了。
" 人販子......那之前那個受害者呢?" 艾克雷特聽見這個消息後,有點好奇地問。
" 他們也是從事人口販賣的,但因苦無證據而釋放的人。" 眼鏡同僚立即回答。
" 原來如此,專門殺人販子的殺人犯,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多了。" 艾克雷特笑道。
艾爾的耳朵在他倆對話的過程中從未有空。
多得他們,艾爾也在短短數分鐘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與此同時,艾爾皺起雙眉俯視地上那塊覆蓋屍體被血液染紅的白布,心裏頭泛起一個個疑問。
雖然他很想問別人這條問題,但他深知以他的立場他是絕對不能把心裏的疑問說出。
接受過專業訓練的艾爾知道對於自己的職業而言,秩序是最為重要的。
他倒抽一口寒氣,保持鎮定接手做著驅散人群的工作。待其他同事完成蒐證的工作,艾爾便隨大隊回去。
說起警察的大本營,就不得不說位於以撕帖宮東殿。
那可是國王特意賞給一直辛勞維持國內治安的警察們,讓他們能有一個舒適的環境工作。
作為公眾安全行政局的特別重點部門,艾爾身處的辦公室有著不錯的景觀,雖然不是海景,但至少也是山明水秀的。
艾爾心事重重地在辦公室旁的陽台中欣賞日落西山的美景。
他仰望橘色的天空,那接近紅色的蒼穹,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與案件與關的內情。
" 案發現場附近的建築並沒有太大的損毀,連一擊砍開腰部切割時理應會飛濺的血班沒有在現場找到,艾比米修斯一零一號街有很大機會並不是兇案現場...... " 艾爾自言自語道。
一想到伴隨著那淒慘的死狀而來的巨大工作量,艾爾便疲累地嘆了一口氣道:" 是哪個傢伙跟那個胖子有什麼深仇大恨啊!至於要腰斬他麼? "
正當他為案子煩惱而抓亂自己的頭髮時,突如其來的一拳擊直擊他的背部," 啊!!",讓他嚇了一跳。
艾爾自問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人,若果是平常的掌擊,他嚇了一跳便罷了,但可惜的是,部門裏的前輩是以此聞名於公安局。
那就是可以被打背部的人身上留有完美紫紅色掌印的。
雖然經常有受害人投訴上級,並要求他們停止對同僚使用,但他們卻厚顏無恥地告訴大家,此掌擊只對同僚使用,並在公告的當天瘋狂增加受害人。
如此猖狂的做法卻連上頭的人也無法制止他們,只因他們身負重任,對於工作擁有豐富的經驗和卓越的功績。
以上事蹟都只不過是艾爾無意聽來的,本以為以訛傳訛的謠言,只是在人傳人的同時再被某些人不斷誇大。
他沒想到上述所言絕無虛言,乃是出自受害者的肺腑之言。
艾爾真的沒想到終有一天,自己竟會成為前輩們的掌下亡魂。
掌擊所帶來的疼痛入肉三分。
艾爾好不容易才強忍下流淚的衝動。
他一手緊握身旁的圍欄,另一隻手在輕撫自己受傷的地方。
過了好幾分鐘,艾爾才緩緩轉身,用著發紅的雙眸看著那個打他的男人。
那男人給人的第一印象為非常頹廢的中年大叔。
下巴滿是鬍渣,凌亂的長髮並沒有經過細心整理,只是用一條髮圈隨意紮起,再加上那皺巴巴的米色襯衫,這完全就是一個中年失業大叔的形象。
但他並不是失業的中年大叔,而是艾爾的前輩米歇爾.蒙。
" 前...輩,請你下次輕力點好嗎?" 艾爾臉色蒼白地請求。
" 怎麼可能?!看見正在煩惱的後輩,身體就自然想用特別的方法去鼓勵你!哈哈哈...... " 米歇爾厚臉皮笑臉地道。
艾爾對他的回答徹底無語。
" 那我希望你下次用普通的方法來鼓勵我。" 艾爾忍痛說。
米歇爾聽見艾爾的請求,露出了一副可笑的嘴臉。
這副嘴臉勾起了艾爾想打人的慾望,正當他舉起右手將要依照著心中正在升起的慾望揮拳朝著米歇爾就下去時,背部同時傳來陣陣劇痛,這才讓艾爾作罷。
" 這可是我們部門的特色,等日後有時間哥哥我才慢慢傳授給你。" 米歇爾半開玩笑地說。
" 不用了、不用了。" 艾爾一臉嫌棄地回答。
米歇爾看看對他反白眼的艾爾,眼神中露出一絲不輕易察覺的羨慕。
" 你遲早會需要的,人生有太多事讓人又愛又恨,既需要既嫌棄,或許有些事是可以單靠這種程度的疼痛來遺忘,到那個時刻來臨的時候你便會感恩,還有事情能輕易忘記,真的太好了。"
米歇爾凝視夕陽感慨道。
對於米歇爾自顧自地感慨和說出一大遍人生大道理,艾爾對此表示一頭霧水,因為他完全不明白疼痛與人生有什麼關係,他亦不明白為何一個巴掌就能扯到人生道理。
米歇爾見他一臉疑惑的樣子就像觀看一部笑劇般笑了起來。
等笑聲稍稍止息後便道:" 少年,你還太年輕了。"
艾爾對米歇爾的反應感到不爽,但又想不出一句話去反駁,只好不滿地盯著他。
" 哎,冷靜點、冷靜點,我可是來告訴你新的消息哦。" 米歇爾有點像哄小孩子般說 。
" 真的?在哪裏發現的?" 艾爾瞪大雙眸驚訝地問。
米歇爾不語,只是在褲袋中掏出一枚彩色的鑽石拋給艾爾。
艾爾怔了怔,但身體還是反射性地接住彩鑽。
艾爾低頭仔細打量著手中的彩鑽,經過細心打磨的彩鑽在赤紅色的陽光散發出不可思議的光芒,令艾爾不知不覺中為此著迷。
" 這是...... " 艾爾嘟嚷道。
" 這是血鑽。" 米歇爾解釋道。
語畢,米歇爾轉身打算返回屋內,正在此時艾爾不解地大聲問:" 這又跟案件有什麼關係?"
" 這是從此而生的仇恨,詳細內容要在稍後的會議中講解。" 米歇爾打哈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