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先问。”

“诶？那个、那么，凛有什么想知道的么？”和雪莉小姐成熟的气息相反，凛确实有种年幼妹妹的感觉。

“墨哥哥，为什么，想死？”明明一脸天真，但是话语却让我受到了重击。

“我可没有求死啊！那个只是边疆的蔑称。我只是一心追寻着少有人问津的女神足迹罢了。”虽然还想解释，但是我发现凛似乎情绪有些低落？

“凛？”

“嗯……为什么，墨哥哥找女神？”

“额……”这个问题虽然偶尔会被问道，我一般都会敷衍过去。但是看到现在的凛，我认为说出实情可能更加适合。

“原因可能有点长又有点枯燥，还想知道么？”

“嗯。”

“凛从名字应该能猜出，我是孤儿出身。不知道是因为我天生体弱才被遗弃，还是被遗弃之后身体虚弱。被女神教会收养的时候，我一直病魔缠身。对于幼年的回忆，也都充斥着药物的气味和治疗魔法的光芒。”

我说到这里停了停，看凛有认真在听的样子，便继续讲了下去。

“从那时起，我就被迫在别的孩子玩耍的时候，独自学习魔力控制的技术来辅助外部的治疗。直到七岁左右，我身体才渐渐稳定下来，才告别了一场感冒就可能病危的处境。”

“辛苦，凛，身体、也不好。”

“嗯嗯，是吧。明明都是小孩，一样吃一样玩，但是每次生病的都是我。即使现在，我也想说上天很不公平呢。”

“嗯……女神自有安排。”啊，记得凛是女神教派的信徒。难得从凛嘴里听到了一句比较完整的话呢。

“可能吧。不过我还是想问问女神啦，问问她安排的标准，请教她世间的疑惑，也想知道我生命的意义。所以我才像‘求死’一样寻找着女神的踪影。”

毕竟常年与疾病与死亡为伍，即使碌碌无为，我也难以摆脱死亡的阴影。

大概只有找到女神，才能知晓命运。年幼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即使现在，想法只是变得越来越多，初心并没有发生改变。

“嗯……”凛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虽然我觉得她应该很难想象会有人像我一样为了这种念头，就孤身进入大概率回不来的凶险遗迹。

毕竟A级以上的猎人，都是疯子。我们不求理解，只想达成夙愿。或者倒在通向夙愿的道路上。

“凛呢？发生了什么事？”我试着用柔和的语调询问着凛。

“凛，坏孩子。”凛很沮丧地说着，眼里开始染上了绝望的色彩。

“和手套有关么？”这种时候当然是速战速决，趁热打铁直指核心。

凛没有回答我，只是垂着头点了点，并且把手更加卖力地藏在了身后。

“能让我看看么？凛的手。”

“不行！”凛慌张地抬起头，强烈地否定着我的提案。

“只是看看也不行么，我想我大概猜出凛的烦恼了。不过，隔着那副手套，我可能看不清。”

毕竟不清楚猜想对不对，所以，还是说得含糊一点比较好。

“只看？不能碰！”凛纠结了一阵之后，还是小声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尽管声音不大，不过语气十分坚定。

明明只是要求脱手套，气氛也被凛弄得好像我请她脱衣服一样。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

凛先是拉开了与我的距离，然后慢慢脱下一支手套，然后掌心向上伸向我的方向。修长白皙手指与匀称紧致的手掌看起来非常美丽。

我有意识地将魔力集中到眼球，发动了魔法感知。从魔力的角度审视着凛的手以及手上躁动的魔力痕迹。

“嗯，果然是这样。但是，为什么凛会有‘死’的需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