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慢!”芬恩有些焦躁地说着,“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我已经尽力了。别指望我能和你跑得一样快啊。”我没喘气其实就很不错了,其实现在心脏还没平复呢。
“小希呢?”我环顾四周,在背光的角落发现了疑似人型的东西。“大晚上你都在干啥啊!”毕竟我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只能将积郁灌注到了语气里。
听到我有些恼火的声音,芬恩一瞬间有些胆怯,不过马上就变成了悲伤的表情。
“小希就在那边,我用了睡眠的魔法,一路上她都没有被吵醒。”芬恩用目光指向刚才我看到角落,“我有用毯子裹好,不会着凉的。”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到小希如我所想的没事,我稍稍有些不安的心也有了着落。
“……哥哥啊,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芬恩沉默了一会儿,岔开了话题。
既然这么大费周章,想必不是我能随口答应的请求了。于是我尽量摒除了不良情绪,换上了温和的口气:
“我可不想骗你,所以并不能随便答应。里尔呢,看起来都是你的独断吧。”
“……嗯。一生只有一次的请求,也不行吗?”芬恩朝我走来,轻轻扑进我的怀里,“哥哥啊,我,就要消失了。”
这种情况下,我自然不会认为芬恩在和我开玩笑。我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要裂开一样的眩晕感让我险些腿软。
强忍着震撼带来的不适,和来自心底的恐惧,我假装镇定地问着芬恩来龙去脉。不过颤抖的身体通过拥抱完完全全出卖了我的内心。
事情要从我离开边疆之前说起。
芬恩和里尔之所以对生育那么执着,除了青春期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在沃尔夫家族里,还有着一个口耳相传的寓言。
沃尔夫家族里隔几代就会诞生一个同时拥有两个灵魂的特殊个体。
据她们的先辈推测,以魔法纹形式出现的灵魂,是原本双胞胎里死在腹中的那一方。失去身体之后,他们以神血的纯粹魔力形式依附在了另一个孩子身上,拥有远超一般人类的力量。
这些特殊个体,最终精神会统一成一个。从结论来看,魔力纹的灵魂最终会完全占据身体,让身体原本的灵魂消失。
也就是说,芬恩最终会摒除里尔,成为唯一的芬里尔。最终,她同样还是逃避不了被力量支配陷入疯狂的悲惨命运。
芬恩和里尔,一直在为这个诅咒一样的寓言在苦恼着。
相比战死沙场,和姐妹手足相残的宿命对她们来说要可怕得多。被宿命扼住咽喉的她们,只能通过传承生命的想法来缓解对于死亡的恐惧。
在我们最后一次在边疆为此争吵之后不久,里尔的状况就每况愈下。开始出现寓言中的衰弱症状。
不巧最需要我的时候,我追着女神的踪迹来了卡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