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来的切尔瑟出声把我拉出了沉思。为了一探究竟,我把已经晕厥、并且全身都出现“克雷普尼尔”魔法纹的盗贼大叔扔给了切尔瑟。
切尔瑟大喜过望,似乎为没有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放跑罪犯这点松了一口气。完全没有察觉到事件还有蹊跷。
“把他捆好,我去上面看看他有没有同伙。”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戒备四周,小心还有敌人。如果遇袭的话,优先保护自己,弄出点响动我就会下来支援。”
这种时候把切尔瑟一个人留在现场绝非上策,不过我也用魔法简略探知过附近,并没有需要注意的强大个体。
而且刚才那个人的身影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一时脑热,我丢下切尔瑟独自一人顺着爬梯来到地表。
地表的附近杂草丛生,四周全是树木,只有两条蜿蜒的小路联通两侧。我在四周乱跑了一阵,并没发现什么异常。想到切尔瑟经验不足,只能放弃搜索,迅速返回下水道。
还好盗贼大叔并没有同伴,老实地和切尔瑟一起呆在了魔力灯旁。切尔瑟因为紧张,把所有备用的绳索也全用在了大叔身上。
除去普通捆住手脚的绑绳,切尔瑟还在盗贼身上充分展现了近期培训的成果。
半结、双套结、三套结、系木结、营钉结……各种奇奇怪怪打结的方法切尔瑟全在大叔身上实验了一遍。基本上每捆一圈,他都变换了一种打结的方式。
呃,感觉盗贼大叔即使会所谓的“缩骨”法,基本上也很难从这些绳套里钻出来。该说,一会儿审讯时要解开绳子的警员,多半得费些功夫。
虽然捆得不错,但是把备用的绳子都用掉这点,切尔瑟还是太欠思考了。所谓“备用”,在必要之外的场合就不要用掉啊。
不过我也松了口气,至少切尔瑟和犯人都没事。
我指出切尔瑟处理不周的地方,同时询问起盗贼大叔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遗憾,这个大叔即使醒了过来,也一声不吭。他似乎准备顽抗到底,明明刚才一路上骂声不断,现在被抓住之后反而开始嘴硬了。
僵持了好一会儿,特别对策小队的各位才控制了现场。不仅有从下水道来接应我们的部队,还有从地面封锁爬梯出口的警员……如果能早一点来的话,我也就没什么好抱怨了。
鉴于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在下水道里跋涉了好久,身心都疲惫不堪,所以移交了盗贼大叔之后,我们都在义兵团的浴室里清洗了一番才开始记录供词。
洗浴的时候我就想了很久,出于公民的义务,我决定如实上报所见所闻。
不过最后神秘人的情报,我就含糊带过了。毕竟眼熟也好、可能认识也好,全都只是我的臆测,就不浪费义兵团的时间了。
当然,我也留存私心了。如同当初背着边疆协会私藏黑球与皮卷一样,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最后那人是出于好意在帮忙抓捕犯人。
既然对方把自己隐藏得严严实实,我就不给她添乱了。
特别对策小组那边则士气高涨。人人都如同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疯狂地榨取着自己最后的体力,轮番审问着盗贼大叔。
根据比我更早录完口供的切尔瑟打听,盗贼大叔已经在我们洗澡的时候就打破了沉默。虽然还没有供出雇主,但是对自己长时间以来的罪行供认不讳。
关于自己最后被抓时的状况,他也没有明确的记忆。
据说他边往上爬边戒备着我从下方使用魔法,冲破出口的瞬间还没用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一阵意料之外的冲击震下爬梯。
如果不是我把他接住,很可能会留下不轻的伤势。从结果上来说,他连出口有人都没发觉,就晕过去了。
看来那个神秘人,还要困扰特别对策小队一阵子。
不过这并不妨碍现在过节一样的气氛,以及横七竖八像尸体一样倒在对策小队办公室里的队员享受胜利的安眠。
辛苦了,今天卡拉图也是平和的一天,多亏了义兵团的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