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大叔果然被赛柯小姐的说法激怒了。他们就像是菜市场里讨价还价的买家一样对她的话群起而攻之。而且也连带轻蔑起我和我家妹妹们。
刚才赛柯小姐被她们唇枪舌剑地抨击的时候我就有些恼怒了,现在我家妹妹也被他们拿来嚼舌根,我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就忍受不了了。
“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件事我管定了。”一时冲动,我再次用魔力扩大了声音的穿透力,震慑住了那群中年人。
那个肥头大耳的大叔混杂着嫌弃和不耐看向了我这边,不过被我有些失控的态度唬住,并说不出和刚才一样打发人的话。
他迟疑了一小会儿,看向了退到一边的独眼猎人。那个猎人有些讥讽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出面说话了:
“小子,赛柯家族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他的声音相当威严,即使没有用上魔力加持,也让我也有些许动摇。为了不被他的气场压制,我没等他说完,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
“那么就按边疆的规矩来吧。我赌上全部资产和猎人的尊严,这件事我必定要参与。”
边疆猎人争论无果的时候,往往就会用“赌上全部资产和猎人的尊严”的方式解决。虽然明显违反了“禁止私斗和赌博”的相关条款,不过在尚武的边疆这被看做了非常正式的说法。
另外,猎人的全部资产一般都不多,尊严什么的基本上也不存在,所以输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不过说出这种话,就是正式向对方宣言自己的决心了。
那么被揍服,那么对方让步,或者诉诸法律。边疆猎人一旦赌上尊严,就没有退路了。
即使实力弱小,执拗的意志在边疆也不会被无视。
果然听完我的话,那群一直在为难着赛柯小姐的保守派人士纷纷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但是也没有马上出言责难我。
而那些一直隔岸观火的中立人士,则都有了好奇的姿态。
独眼的猎人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不过他身上的战意似乎变得浓重了。看来他应该也会介入,很可能免不了要有一战。
趁着对方一时语塞,赛柯小姐恢复了从容的姿态:
“那么就这么定下了哦。我接受你们的挑战,我的朋友和我二十分钟后会在下面等待你们的野兽。如果没有的话,我可就认为叔叔们是认可我咯~”
她轻快地说着,拉着我就离开了贵宾席。刚才一直忍气吞声的改革派人士中,也有几个人知趣地跟了过来。
我还有些犹豫,想着这么收场似乎有些不妥,不过看赛柯小姐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就冷淡地瞪了保守派那边几眼,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完全离开了观众席,我才长出了一口气。虽然现在我还能在那些人面前说说硬气的话,但是在边疆这片混沌的土地,行事说话都是有代价的。
如果赛柯小姐没能继承赛柯家族的事业,我可就给自己树立了麻烦的仇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接下来要是失败了,很可能我就在边疆过不下去了。
我烦躁地甩了甩头,把这些假设抛到脑后。事已至此,不必多虑。想多了反而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