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为之战斗的罗德岛,看看吧。却是没有考虑过你的死活,放出丧尸来迎敌。”基建前,哥莫拉的嘴角划起一丝嘲弄的弧度,随手扔开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赫拉格,冷眼注视着他重重摔在地上,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入耳中。

满地的污水被砸起了浪花,最后染脏了赫拉格的外衣,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呵......呵呵......”

赫拉格只是喘着气,仰天咧着嘴,不顾雨水落入自己的口中。他想要握住刀柄,但是身上已无半分力气。

这样无能为力的挣扎,他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经历过了......这一刻,哥莫拉已经赢过了他,毫无疑问。

“整合运动即便被围攻,也是每个人自愿上场战斗。而你们呢?畏畏缩缩,竟然派出已是丧尸化的同伴迎敌。”

哥莫拉摊开双手,宛若一个真正的胜利者,在烈风狂雨中狂笑不止:“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归途吗?这就是你们罗德岛的信念吗?”

整合运动,和罗德岛,在他眼中高下立判。一个冠冕堂皇,人面兽心的组织,妄图称作感染者的希望!

这样两面三刀,应为整个泰拉大陆所不耻!

“以暴制暴永远只会滋生出更多的悲剧,乌萨斯当年难道还不能证明这一点吗?”

赫拉格还想说些什么,但对方显然没有给他再一次机会,张口便将他嘴边的话噎了回去,往肚子里吞:

“闭嘴!老东西,留你只是为了让你看到,你所服务的罗德岛是怎样的丑态!”

说罢,哥莫拉转过身去,幽色的瞳孔仿佛能穿透黑暗与雨滴,望向基建口,踉跄着奔向自己的几只丧尸。

与哥莫拉的状态不同,赫拉格现在却是无力地瘫倒在一旁,本就有些模糊的眼内,同样突兀地出现几只摇摇晃晃的身影。

恐惧?有吧。或许?

如果是以往......赫拉格的全盛时期,别说哥莫拉一个,两个他都是易如反掌。奈何现在已是垂暮之年,对上此时。已无了胜算。

“咔......”

一声脆响传来,拉回了赫拉格的思绪。只见第一只丧尸已经到了哥莫拉的跟前。

他毫不躲闪,不退反进,一只手握住那丧尸的头发,紧接着另一只手横起,伴随着劲风,狠狠劈在丧尸的脖颈处!

“哗啦!”

血液染红了天际,腥臭味传入了每个人的鼻腔,更刺激了其他丧尸疯狂的欲望。

丧尸慕斯,丧尸化后矿石横生,物法混伤,想要制服它,罗德岛至少要安排两个五星干员严阵以待。

然而反观哥莫拉,无所畏惧地站在其面前。

然后,只见得一尾巴扫过去。

丧尸慕斯就只剩下了半个身子。

这就是一力破万法,也是哥莫拉所奉行的战斗之道。

“下一只。”

一道血色的弧形光线在黑夜中那样的隐蔽,以至于直到撞击在哥莫拉身前的前一秒,他才反应过来。

“咻!”

无法躲避,哥莫拉也便懒得躲避,就是那样站在原地,硬抗一击。

那抹血黑色的光线在击中哥莫拉胸膛后,迅速激起了身体内部的协调反应,血液似乎在沸腾。

这是在排斥。

然而......哥莫拉双手抱胸,仅仅是眉头皱了几秒,便重新舒展开来。

“太弱了。”

哥莫拉这句话刚说完,像是回应他一般,远处基建方向的阴影内便缓缓走出一个人。

哦不,一只丧尸。

她的脚步很是蹒跚,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孩童一样。但残酷的是,她不仅仅不是孩童,还是一名花季少女。

至少,曾经是。

“夜烟,我,给予你......”

“仁慈?不,你不配,你们罗德岛都不配!!”

眨眼间,话音落下,丧尸夜烟的尸体已经四分五裂,分不清各个部位究竟哪个是哪个。

这样的速度,连赫拉格都难以捕捉到了。如果哥莫拉以干员的实力作评定,六星,可能也不过是个保底。

还有谁?能打败他!!

“哦?”

黑暗,无边的黑暗涌如潮水,吞没了每一个人。无论是身为看客的星极,还是场上的哥莫拉与赫拉格。

雨滴倾斜了六十度角,疯狂地落下。噼里啪啦地遮盖了天下所有的一切,没人能看得清前方,前方究竟是什么。

往返在那没有年份的岁月,回响于无边无际的深渊里。

镜像的废城,噬人的森林,轮回的录像,星空下斗转的巨鲸,骨剁间窥得那一抹癫狂的颜色。

那超脱了存在的不存在,那尖啸着撕裂一切的亘古之物,永恒的虚无里,是否真的存在?

兀自绽开的塔罗兰,它于万物之中。

不敢睁眼看,因为那个雕像在。

未曾有不甘,笑谈间摧毁心脏的祸源。

崩断的铁链,最后一根濒临崩坏。

芸芸众生,是否只是一盘棋,大家,都是棋子?

罗德岛,整合运动,甚至龙门,乌萨斯......

感染者的最后一道防线?

冠以曙光。

明日方舟。

这就是你的含义吗?

罗德岛,就是那个承载万物的“方舟”吗?为不知能否等到的“明天”,放手一搏。

......

......

“MTF深海投喂者,已除名。”

“换以新的代号,深海猎人。”

......

......

“斯卡蒂,不错的名字。”

“我希望没有人能记住它。”

......

......

“我们守望黑暗,世人得以生存在光明之下。”

......

......

“欢呼吧,期待着下一个黎明的到来。”

......

......

“滋.......”

一道长长的痕迹,一路过来,发出刺耳难听的怪声。

她提着剑,来了。

没有像其他同类一样,拼了命地扑向猎物。而是克制地站在原地,像是没有被病毒所支配一样。

斯卡蒂......除了她,谁还能做到这一点?

“又见面了,混蛋。”

眼前仇人的模样清晰了起来,在自己的眼前那般的真切。

三年前,斯卡蒂一剑开天,大鲍勃消失在剑光中,视死如归。

“你这个杀戮机器......”

“还有羞耻心吗?给自己冠上正常人的帽子,却来残害自己的同胞。”

“我会把你的尸体扯开,让天下人看看,你究竟是不是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