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能鼓起勇气与红战个“势均力敌”的白犬,在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后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而恰好,看到了来者隐在阴影中的脸庞。

红色冷漠的双瞳......还有那把标志性的长剑与浑身上下透露出令人不适的气息......

象征着灾祸的女人,斯卡蒂。

“走走走!!”

白犬瞬间战意全无,拉上还在懵逼的黑煞,立即向着正门遁走。

之前即便是碰到了被称为鲁珀噩梦的红,两人都没有这样仓惶逃窜过。而一见到斯卡蒂,白犬却是战意全无。

“你做什么?!”

黑煞懵了:“我们的人还没到!”

“是那个女人!想活命就赶紧走!”

白犬一边低声吼着,一边搓开一个光圈,接着就准备起手掷向堵在正门前的人群,企图以此开路。

然而没等她扔出去,只听一道钢铁的摩擦声传来,一条细长而又结实的铁链如毒蛇般缠上了她的手臂,并以此将她往后拉来。

“白犬!”

黑煞惊呼一声,提刀就要砍断铁链。但红没给他机会,另一支手从腿间抽出一把反曲刀,准备一刀将白犬毙命。

说是反曲刀,可能很多人都不认识。但是换个名称,叫做尼泊尔军刀,就会有不少人有所耳闻了。

挣扎下,白犬脸上的半边面具突然落下。红猛然一愣,不小心被其挣脱开了控制,逃向几米开外。

只见白犬侧着脸,尽量不让光线照到她的面部。即便如此,刚刚的瞬间红却也看清了。

白犬之前一直被面具遮着的半边脸,已然干瘪焦黑,像是被火焰焚烧过,又像是被硫酸侵蚀过。说是毁容已经给她面子了。她的半边脸是正常的鲁珀族青年女子,而另外半边脸却是犹如恶鬼般的狰狞。

这样的配置绕是红见多识广,一时间也是愣了一下。当然不是因为红没见过,而是恰恰因为她见过,才会引起共鸣......

小时候......那个家伙......

“滚开!!”

面具被扯下,白犬的行动明显乱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全无斗志,一心想逃。

黑煞只能被动地跟在她的背后,不知道与白犬是怎样的关系。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刚刚白犬的面容曝光时,黑煞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似乎是心情的波动刺激了源石法术的生成,白犬身边的空气都开始有些扭曲,眼底尽是疯狂之色。随手一挥,几条细长的淡白色光线便刺向围观的人群。

明明这些细线并不粗,但偏偏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刷!”

人群乱作一团,霎时间不知道多少酒客逃出酒吧,那服务员更是被吓得躲在服务台的桌子下面,抱着头不敢说话了。什么经济损失都见鬼去吧!

工资扣光都无所谓!小命要紧!

“该死的感染者!去死吧!”

人群散开,但看到一个脸色潮红,身旁弥漫着酒气的乌萨斯老头子还站在原地,见白犬咬着牙冲来,更是嚷嚷起来,手中提着一个酒瓶,劈头砸向冲来的白犬。

“混蛋!混蛋!”

什么军纪!什么道德!

白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反手挡住玻璃酒瓶,她的眼底已然冰冷一片。这个老酒鬼这样做,已经是对她动了杀心。

以德报怨?她白犬还没这个习惯!

“噗!”

一拳砸去,那酒鬼被砸退几米,接着干呕一声,身子一时间缩成了一只虾米。

白犬还不解恨,在黑煞还没反应过来前,挥手过去。

“哗啦啦!”

那老酒鬼的身体被暴戾的法术瞬间打爆,血液洒满了这个不大的酒吧。

别说法术攻击无法造成这样的结果,要知道法术攻击也分为很多种类,常见的是类似这种,甚至还有神秘莫测的精神领域攻击。

白犬这样的破坏力足以称道,但不足为奇。

“你疯了吗?杀了平民,我们回去也得被那个鹿头吊死!”

“如果我不动手,刚刚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白犬冷冷瞟了眼那酒鬼地上的尸体,转身看到红和斯卡蒂都没追来,咬咬牙还是拉上黑煞冲出大门。

......

凌晨三点。

酒吧外风雪交加,圣诞夜的气氛理应感染此时路上的每一个行人--虽说本来就没多少人。

然而事实是......外面已然戒备森严。

酒吧外,白犬和黑煞慌忙出了巷子,一抬头便看到几队全副武装的乌萨斯军警已经从北到南开始封锁起来,而天空中阵阵的“嗡嗡”声不绝于耳。

往天上看,便瞧见两架轻型直升机上闪烁着探照灯,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螺旋桨的旋转席卷撕裂了雪夜的风暴,映射出万物冰封下的暗流。

昏暗的街道,天上的直升机,地下武装到牙齿的乌萨斯军警,还有那看着崭新而又散发着漆黑光泽的步枪!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还有不知道谁发出的乌萨斯语的呼喊,杂然入耳,将两人本就紧绷到极点的神经推向崩溃的边缘。

“白犬!我们怎么办!”

“撤!”

直升机的探照灯突然间照向自己这块,白犬再疯狂也深知自己不可能与这样的重型武装抗衡,再次拉起黑煞的手,便向巷子的另一段跑去。

直升机上。

“报告,发现可疑目标,向一点钟方向去了。重复一边,发现可疑目标,向一点钟去了。”

“R6号队伍前去拦截,无论平民与否,一律扣下。R3-2把酒吧封锁,就是只蚊子也别让它出去。”

“一定要找到那个罗德岛的家伙!说是解决敌人,居然连国贸大厦都给我切了......”

“靠,半个大厦,高几百米,被一剑削成了两半。关键是那个整合运动的家伙原本还硬得一批,多少个狙击都打不动。结果被这家伙一剑秒了。好像叫什么,大鲍勃?”

“不知道,好像没死,也好像死了。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让上面头疼去。咱们把那个罗德岛的找出来就行了。”

“这破坏力......如果不是事先知道......”

驾驶员的目光移开仪表盘,从窗外看向北方几里外的一栋灯火通明的建筑。

高足百米,巍峨挺立。乌萨斯立在切尔诺伯格商业区的国贸大厦,一直是切城的地标之一。它见证了切城的繁荣与衰败,也挺过了许多次突发性的天灾。

但是充满戏剧性的是,它没有毁在天灾上,而是人祸......

此时此刻,十多架重型武装直升机盘旋在起周围,却显得无可奈何,只能尽可能地封锁着地下“黑点”的逃脱路线。

仔细看,那些黑点......一个个都是整合运动的成员!

往上,本应坚不可摧,在每个切城人眼底根深蒂固的国贸大厦,这一刻,被一分为二。

月光透过这已然被冠上危楼的大厦缺口,碎屑与雪花齐飘,这个雪夜,被无数的探照灯照得灯火通明。

警报声早已被拉响,也已经有消防车和救护车赶来组织救援。

一剑,国贸大厦化为废墟,重建......几百亿龙门币都下不来。

“我甚至可能以为,这会是军部的氢弹研制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