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日光洒在天空浮动的云海上,投出一抹巨大的阴影,像是钢铁巨鲸傲游在淡蓝色的海洋中。轻浮的云层顺着它流线的身体向两侧拉出白色丝带,渐渐勾勒出巨鲸的形态。
那是一艘叠式棱锥形的旗舰,梭子形状的两翼向外延伸,由厚变薄,像是宝剑的侧锋。两翼展超过100米,喷气式调节引擎悬挂在两翼,这是普通的燃油供能引擎,作为辅助动力。顺着舰身上流线的翼缘向后延展300米后可以看见高能源石驱动的主引擎曳出幽蓝的尾炎,高能源石活化后释放能量的声音像是地狱的恶魔将雷霆含在口中发出的怒吼。这艘旗舰象征着索亚伲尔的威严,代号辉曜星,旗舰的四面八方跟随着20架海瑶护卫飞行器。
这是让整个泰拉大陆望尘莫及的科技。
即使军事实力强盛的乌萨斯帝国也没有这样的旗舰。各国还在用源石技术改造的弓弩、战刀、铳类枪械作为军队的武器时,索亚伲尔用排众而出的源石科技组建了泰拉大陆第一支钢铁风暴。成为了唯一能和幅员辽阔、军事实力雄厚的乌萨斯帝国制衡的国家。
两国共同维持着脆弱的战争天平。这次的旅程并非征战,而是去龙门赴一场黑曜石节的盛典,这是索亚伲尔对于盟友的礼节。
瓦伊凡、龙门、谢拉格还有宣布叛乱的菲俐晔曾经都与索亚伲尔签订过盟约,索亚伲尔负责提供技术支持和军事保护防止乌萨斯帝国对其的侵略,他们则向索亚伲尔提供不同的材料供应。因为坐落在奥仑山东部赫霖山谷的索亚伲尔并没有什么自然资源,但是先进的科技让它成为了泰拉大陆最大的高科技加工厂,无数的原材料和半成品顺着商贸线运往索亚伲尔,精密的科技成品再由索亚伲尔销往世界各地。
这其中除了民用和医疗设施外,更多的是军火。这才是索亚伲尔发家致富的根本。源石科技制造的军火销往各地的战区,泰拉大陆历史中重大的战争背后,总是有索亚伲尔的影子。卡西米尔与乌萨斯帝国、菲俐晔与萨卡兹佣兵团、乌萨斯帝国与东国人等等。索亚伲尔每年军火的收入是龙门城邦每年经济总产值的50倍,如果说乌萨斯帝国是制造战争的恶魔,索亚伲尔便是站在阴影中的死神,摆出文明和平的姿态,却吮吸世界的鲜血,获取的每一张货币上都有游荡战魂。
霸权是乌萨斯帝国和索亚伲尔的代名词,冠冕堂皇的盟友只是索亚伲尔的棋子,政治干涉,以保护为名的武装管辖,再平常不过。索亚伲尔与乌萨斯帝国的武装侵略相比,只是表面的形式不同罢了。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怜悯和同情,所有人争夺着世界上风雨飘零的王座,坐在王座上的人制定世界的规则。
二号舰舱里,塞涅德从白色真皮沙发上坐起身,摘下隔音耳机,揉了揉仍有些疲惫的眼睛。舰舱对于引擎的隔音效果并不差,120分贝的轰鸣在舱内听起来只是像风拂树丛,沙沙作响。龙门与索亚伲尔相距4000千米,旗舰巡航速度在600千米每小时左右,塞涅德看了眼一旁的航行指示器,他们已经飞行了快6个小时,即将抵达龙门。
龙门城邦的历史很悠久,不过最近在领导者魏彦吾管理下变得日益繁荣。与乌萨斯帝国城市切尔诺伯格毗邻,是索亚伲尔用来牵制乌萨斯帝国的前沿要冲。不过魏彦吾近几年经过多方斡旋,渐渐减少了索亚伲尔对龙门的控制。
塞涅德刚想站起来活动下久坐后有些僵硬的身子时,发现一旁沙发上的茵海茨还没有醒来,便没有动,怕打搅到她。茵海茨微微侧身,右侧脸颊贴着沙发后背,隔音耳机把她橙红色的刘海压低,半遮着低垂的眼睑,柔软的发梢轻触着她修长的睫毛。
塞涅德端详了几秒,觉得这个女孩的气质有些变化,起初在城下见到的茵海茨是一个高贵任性的小公主,而现在她脸上少了几分稚嫩至于多了些什么,塞涅德也说不上来。
塞涅德回想起来,之前父亲对自己说的话,这次去龙门就是为了趁着黑曜石节的盛会在其他国家面前表明索亚伲尔如今对菲俐晔的态度,说明莫尔悇的叛乱是不会被诸国认可,索亚伲尔作为菲俐晔盟友会帮助茵海茨重新组建国家,召回菲俐晔曾经支持茵海茨父亲的旧部。只是这系列举动,当然需要茵海茨这个作为菲俐晔唯一的继承者表态,才有说服力。
本来塞珞斯特决定自己和茵海茨谈谈,希望她能够配合索亚伲尔,后来觉得还是让塞涅德和她沟通更加方便,显得亲和妥当,不咄咄逼人。
塞涅德当然清楚是父亲的计划,这样兵不血刃的让新的菲俐晔成为索亚伲尔的傀儡,进一步在扩大索亚伲尔的势力。他内心里其实很讨厌这样的做法,可是这是他的国家,将来会属于他,可能到时候自己也会变成像父亲一样,玩弄政治手段,尽可能的让索亚伲尔更加强大。想到这里,他有些害怕,不知道怎么,他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他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塞珞斯特的回答是,“孩子,你仅仅看到我走在为索亚伲尔扩张势力的道路上,却不曾看见有多少人将我推向了这条道路。”
确实如此,坐在风雨飘摇的王座上的君主,只能不断的巩固地位,因为当你被新的君主撵下王座之后,你连想要平安做子民的权利都没有了,所以人都会向你复仇,发泄他们积攒已久的怨恨。
自己之前本来计划好了要对茵海茨说的话,结果真正到了跟前,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个女孩是如此的敏感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他父亲的想法。
他想的有些出神,没有注意到茵海茨醒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暗红色的眼眸,像瑰丽澄澈的宝石,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鲁珀族的感观很敏锐,茵海茨醒来似乎也是因为感觉到塞涅德的注视。
“哦,你醒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到龙门了。”塞涅德有些窘迫的移开了视线。
贵族的礼节中,贸然注视女孩是失礼的。
“嗯。”茵海茨点头。两个人并排靠在沙发上,谁也不说话,舰舱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动力引擎的微声,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塞涅德有些艰涩的开口“这次去龙门,我父亲主要是想借黑曜石节盛会,向各国告知索亚伲尔帮助菲俐晔重建的事,并且表明不会认可叛军政权的态度。”
最后一句,所以希望你能在诸国面前作为菲俐晔的继承者表明立场,支持索亚伲尔的决定。塞涅德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政治就是如此讽刺,分明是趁火打劫的扩张却说成冠冕堂皇的帮助和援救。诸国即使是表面上的认同,便让索亚伲尔师出有名。他们当然不希望索亚伲尔的势力进一步发展,却又无可奈何,毕竟瓦伊凡、龙门、谢拉格受到索亚伲尔直接或间接的保护,而参会的其他国家如卡西米尔,东国等,也因为索亚伲尔对于乌萨斯帝国的牵制,才减少了被乌萨斯战火的席卷。
“嗯,我会表明态度的,索亚伲尔是在帮我们……”茵海茨自然看的出塞涅德的为难。塞涅德心里有些难过,这样一个敏感聪敏的女孩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他勉强挤出笑容,“第一次来龙门吗?”,他转开话题,不想让茵海茨思索那些沉重的事。
“之前来过两次,在很小的时候……”
一号舰舱里,塞珞斯特站在巨大的弧形舷窗边,透过钢化玻璃望向天地交割线处的城市模糊的轮廓。他的背后站着一个有些英挺的中年人。
“祁岵,记得我得知魏彦吾接管龙门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祁岵,塞珞斯特的心腹,索亚伲尔对于诸国的制约管辖措施中有很多都是他率先提出的。
“您说龙门即将从一个安顺的绵羊变成牙尖爪利的狼,会渐渐的脱离我们的制约。”祁岵恭敬却不唯诺的回答。
“魏彦吾还是有些手段。”塞珞斯特的声音很静,听不出是喜怒。
“看起来城主是要这次的目的并非是菲俐晔的问题,而是要拿回魏彦吾不该拥有的东西。”
“也许吧,希望如我们所愿。”
(龙门机场)
“这里是龙门机场,索亚伲尔舰群收到请回复。”
“辉曜星以及护卫飞行器已经进入龙门领空,请核准降落地点。”
“收到,现在发送定位信息。”
不久后,浓云密布的天空传来轰鸣声,好像有一头庞然的巨兽携着滚滚沉雷扑近。
轰鸣声越来越近,浓重的云团上方投下令人恐惧的黑影,辉曜星穿透云层的一瞬间开启了旗舰舰身下方助推器,发动机逆向推力全开。耀眼的蓝炎喷薄而出,几百度的高温气流让周围的空气微微扭曲。
远处的地勤人员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也感觉到皮肤传来微微的灼痛,他们惊讶的看着百米的钢铁巨兽不偏不倚的垂直降落在指定的机位。
龙门机场的面积并不大,泰拉大陆的飞行器造价高昂多为军用,龙门所拥有的飞行器不到百架却留有这个特殊的停泊位置,可见索亚伲尔显要的地位。
舱门打开,三层楼高的旋梯缓缓降下,走在第一位的是塞珞斯特,代表索亚伲尔。第二位是身着淡紫色晚礼服的茵海茨,代表菲俐晔。随后是塞涅德和索亚伲尔的一些随行的政要,以及菲俐晔愿意支持茵海茨的旧部。塞珞斯特这样安排的用意很明显,是为了表示索亚伲尔是协助菲俐晔重建,而非控制。
魏彦吾一行列队在外欢迎索亚伲尔和菲俐晔的到来。相比于身边人的黑衣正装,魏彦吾则是肩头披着黑色的长皮衣,衬里是龙门贵族的服饰,橙色的上衣带着复古的花纹。相对随意的穿着即象征龙门的习俗又像是迎接远到而来的朋友而非接见上级。索亚伲尔虽间接控制着龙门的种种,但是表面上是盟友关系。魏彦吾这样做是想要传递给索亚伲尔一个隐含的信息——龙门独立的立场,不受至于他国,可以做互助共赢的朋友,却不要想着干涉与控制。
双方都在见面时便进行了小小的博弈,像是两个棋逢对手的人相互试探。
“欢迎塞珞斯特先生和茵海茨小姐,以及索亚伲尔和菲俐晔的各位。”魏彦吾带着谦和的笑意。
“感谢,魏彦吾先生的接待。”塞珞斯特总是严肃的脸上也拉出笑意。
两行人相互回礼问候,并排而行,谈论或是寒暄。可其中的话题无非是龙门近来的发展、商贸的协作等等,只是与黑曜石节毫不相关。
黑曜石节,对于家境较好的人家可能会选择去汐斯塔度假,感受温暖的阳光,轻拂的海风。对于收入一般的人家也会一起去听音乐会或是在一间像样的餐厅共进晚餐。
但在政客商贾眼中,应该不存在所谓的休假节日,踏入这个权力漩涡中之后,每一次宴席、盛会、节日都只是在寻找湍流中斡旋立足的契机。太多的人想要进入这个漩涡中,如果你不这样做就会被洪流淹没。
人流的最前方,魏彦吾和塞珞斯特并肩而行。两人的话题从龙门地理环境在谈到源石工业,从各国商贸路线谈论到武装安保的措施……魏彦吾说,感谢这些年索亚伲尔的技术支持。塞珞斯特说,作为盟友是应该的,何况索亚伲尔的商贸流通都是靠龙门开展。魏彦吾说,矿石病治疗技术还需要向贵国的凯林博士多多学习,塞珞斯特说,凯林博士也希望自己的技术能够造福更多人……
通晓世界时局的人如果听着他们的对话,一定很佩服两人表演天赋……像是两位执掌权柄却情同手足的老友。两人都刻意的避开了敏感的话题,在众人面前表现的融洽和睦。实则索亚伲尔和龙门的关系虽没有到兵戈相向的地步,也势成水火。
茵海茨在他们一旁默不作声的行走,平静而有些疲倦的脸上没有流露过多感情。魏彦吾偶尔也露出关切的样子,询问茵海茨菲俐晔的重建和旧部的组织,对于这些问题,茵海茨也只是点头或是轻声认可。
这些事离她很远,很远,但她并不轻松。世界很大,每当她参加这样的盛会时就会这么想。不过以前她的心没有现在这样沉重,她的父亲作为菲俐晔的君主,为她撑起了一片荫庇。
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可是如今这些都随着叛军战火消逝了,她需要独自面对一切。世界在她的眼中变了,不再只是广远深沉,而是晦暗阴霾密布。
人流的最后,塞涅德一人缓步独行,护卫飞行器降落在跑道上拉出的长风撕扯着他黑色长风衣。他沉默的看着人流的最前方,那个橙红色头发女孩的背影,有什么无形的重担压在她的肩上,可她仍固执的挺着脊梁。
分明是众人簇拥,分明是喧嚣纷杂,可她显得那么孤独。
他的心里有些隐隐的刺痛。
塞涅德也想过去陪陪那个女孩,可是他有自己的任务。他不跟随人群一起自然是父亲的安排,塞珞斯特自己在政坛上表现出是沉稳亲和,善于相处的一面,时间久了伪装早已褪去。在外界他人眼中,他是一个处事圆滑的老狐狸,锱铢必较商人,阴影中的一面则是霸权与铁腕。这样不好的印象让索亚伲尔今后与诸国以及大型跨国集团的交往变得艰难。
塞珞斯特自己的形象无法改变,就从他儿子身上想了办法。他对外的宣称除了涉及重大军事政治事项,中小型的合作项目都由塞涅德来管理,他的说辞是为了锻炼索亚伲尔未来的继承者。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塞珞斯特的新手段罢了,可他们渐渐发现与塞涅德进行项目协商似乎真的很容易,这个有些心不在焉特立独行的年轻人很随意的通过了许多塞珞斯特死死把守的准则,并且这些有利于他们的项目真的执行了。就这样索亚伲尔与诸国和跨国集团签订了越来越多的项目,索亚伲尔的形象也有所改善。
如果这些人知道塞涅德背后是祁岵带领的团队经过精密的计算分析,这样“薄利多销”策略会让索亚伲尔收益是以前的两倍,他们可能会吐血……
特立独行、有些厌倦政治、待人处事随和善于变通就是塞珞斯特安排给塞涅德扮演的角色。不过似乎有些符合真实的他。
前面的人流即将登上魏彦吾安排的专车。龙门的近卫局的士兵分列两侧,提供安保。
魏彦吾看似随意的说道“塞涅德少主,不愿意和我们同行吗,怎么不见他过来。”
塞珞斯特摆出一副有点尴尬无奈的表情,“他不太喜欢和我们这种老顽固一起,他长大了我也管不住,让你见笑了。”
“现在的年轻人的确如此,有自己的想法。”魏彦吾迎合着塞珞斯特,但眼中跳过一丝锋利的刀光。
“需要我派近位局的人保护下塞涅德少主的安全吗?”
“不用了,我叫柯雷亚一行跟着他了,庆典开始就让柯雷亚把他送回来。”塞珞斯特苦笑。“不必劳烦,魏彦吾先生。”
机场大楼下方,银灰色薄暮之锋跑车敞开向上翻转的车门张扬的停放在广场上,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展翅的海鸥,却是以帝王的姿态。
薄暮之锋当之无愧是跑车中的皇帝,索亚伲尔旗下卡迦丽公司生产的跑车经过改装后成了塞涅德的专车。当然这种奇怪的想法并不属于塞涅德,而是虽然身为索亚伲尔将军却时而脱线的柯雷亚。“身为索亚伲尔的少主,就应该与众不同一些不是吗?”柯雷亚理直气壮的说。
最新的原型跑车经过了一些改装,比如防弹玻璃,钢骨强化等等这些看起来无可厚非,出于对塞涅德的安全着想。但是柯雷亚不满意原型车的速度,就把新一代海瑶飞行器的高能源石引擎做了一些调整后改装了上去……
薄暮之锋是装在辉曜星的下层舰舱里运过来的,降落后柯雷亚就驾驶着跑车把它停在了机场大楼广场上最显眼的位置,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下了车围着跑车转了几圈,在看看四周,似乎很满意自己停放的地方以及跑车的摆放,像是艺术家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过了一会,他向又远及近从机场方向走来的塞涅德招了招手,“少主,一切就绪了。”他得意的笑。
塞涅德被他搞的有些无奈,虽说是计划的一部分,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我先撤了,少主,祝你和美女聊的愉快。”柯雷亚露出了一丝诡秘的微笑。
塞涅德正想回他一句什么,就看他已经跑出去很远了。这种垃圾电视剧里的情节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兄弟安排好了一切之后深藏功与名,帅哥美女驾驶着跑车一起旅行,行进在枫叶翩然的道路或是广袤苍翠的平原上,暮色四合后再多一些甜蜜的画面……
“帅哥,你好啊。”一个清脆悦耳女孩声音传来。
塞涅德不禁有点想扶额,你真的不是和柯雷亚串通好的吗?
塞涅德的确担当的起帅哥的称呼,毕竟自己的母亲是当时索亚伲尔的影星,他俊秀的脸色上眉宇挺拔,皮肤白净有大理石的质感,脸上隐隐露出一丝阴柔的美似乎是因为继承了许多母亲的基因。
“碧翠克斯小姐,你好。”塞涅德扫视了一下身边的菲林族女孩。相比塞涅德以前所见,她似乎更加的光彩照人。
乍一看女孩仅是穿着龙门近卫局的警服没有什么特别,可细看就会发现,她身上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因为都是请私人设计师量身订制的。修身的皮衣完美勾勒着女孩姣好的曲线,黑色的长丝袜包裹着傲人的长腿,脚上踏着手工上色的高跟鳄鱼皮踝靴。警帽下栗色卷曲的长发披在身后,柔软刘海下,一双翡翠色俏丽的眼睛望着塞涅德。
“叫我施怀雅警司不好吗,请你尊重我的职业。”女孩装作气鼓鼓的样子。
“好吧,施怀雅警司,我们的时间可很宝贵,上车说吧。”塞涅德淡淡的回应。
“几年过去你还是这副样子。我知道少主大人阅女无数,但也没必要这样淡漠吧。”施怀雅摊了摊手。
塞涅德轻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么接下来还请施怀雅警官指示。”
施怀雅家族在魏彦吾执政之前就是龙们的第一商贾,掌控者龙门的经济命脉,碧翠克斯作为家族继承人出席各种国际宴会,自然认识塞涅德。两人的关系还算融洽,所以开开玩笑也没什么。
的确如此,塞涅德作为索亚伲尔的少主见过的女孩,不是某个国家的公主,就是跨国集团的千金小姐。但是像碧翠克斯这样的女孩似乎有些不同。女孩身上带着一种独特的骄傲,这种骄傲并非完全来自家族的荣耀,而是自身。即使面对掌握泰拉大陆几乎一半权力的索亚伲尔少主,也显得熠熠生辉。
PS:我低估了这段剧情的长度,本来想1万字搞定的部分加了很多最初的设定介绍,毕竟作为放在第一章的剧情,这样可以让文章更加清晰。之后还会有一节补充,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