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呢,枭,巴别塔的执行首席,我能有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少损我了,不就是要我今晚请客吗?”

“你情商低还是咋地?今天请兄弟我们还不如请你的梦中情人下个馆子吧!”

“你说的是谁啊?”

“我觉得全队就你一个人不知道青鸟喜欢你了吧喂!”

“她啊,我和她,走不到一块去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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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从昏迷中醒来,身上布满弹孔,看着周围狼狈的战斗痕迹,我知道,他们都完了,我们也完了,追杀我们的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通天塔,或者可以叫做巴别塔的执行部队,最后两人已经死在了这栋大楼里。

不需要把弹片全都挑出来,不过几天它们就会被我的身体消化排出体外,但是……真的好痛,到底是弹片留在身体里让我这么痛……还是……

就在前几天,巴别塔让我们去维多利亚完成一件几乎完全违背常理的事情,怎么想都是陷阱,但是这就是执行班,我们只负责完成任务,没有理由,没有借口,没有原因。当然,任务失败,向巴别塔求援的加密频道没有任何人回复,我们已经陷入了上头给我们下的圈套之中。

“残弹32,一枚弹匣。”我检查着自己的武装,枪铳弹匣已经见底,之后如果还需要和追兵作战恐怕只能使用近战武器了,但是那群追杀部队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自己应该是不成问题,但是她呢……

“残弹1,我们走投无路了。”青鸟无力靠在墙边,脸上全都是血,她没有办法再战斗下去了,而且比起我,她的资源消耗更多,不行,不能就这么结束,我不能让她就这么完了。

“你快跑吧,我帮你拖着。”我将手边的枪铳递给她,希望能够支撑到她安全离开热区。

“你还不明白吗?枭,那枚残弹已经贯穿到我的肚子里去了。”

我的脑袋就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嘲笑着她,她以前就喜欢这么和我开玩笑,拿着切菜的餐刀说着什么“我这把刀也是涂满了剧毒的刀哦”之类的话,不知道她是不是不想让我担心才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的,但是我已经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你到最后还是喜欢开这么恶劣的玩笑呢……”

老实说,执行班能够和我聊得开的家伙就没几个,青鸟可是说是特例,性别上和性格上都是特例,虽然是女性,但是却加入了执行班,成为了巴别塔的暗影面,和我们这群人一起负责处理一些明面上干不了的勾当,当我问他为什么会这么选择的时候,她也只是吐了吐舌回答着“因为我超喜欢当反派角色”之类的听上去就觉得像是在耍帅的话。说起来,我能够顺利融入执行班基本也是靠她呢,大家都知道她对我有好感,我也知道,但是我只是单方面不想承认而已。

因为杀手,是不允许有感情。

他们可以是清理工,可以是盗贼,可以是操盘手,但是我,我只可能是杀手,我就是因此而生的。

“可恶,通天塔想要把我们这些执行人借此机会都除掉么……”

“除掉……如果要死的话,明明只需要我一个就够了。”

没错,只需要我死就可以了,只需要我……

“枭,你是真正意义上的怪物,为了救你,整个执行班几乎都……”

“我知道……别说了……”

“对不起,没法陪你走到最后了……”

“活下去好吗……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我这样恳求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慢慢站起身,她躺在墙角,微笑着给枪铳上好弹匣,我则是拔出那把刀刃,堵在门前。

枪声响起,我将会命中我和她的所有子弹劈开,很快,两名敌人将我按压在地上,我转动手中的合金剑刃,将他们刺穿,青鸟则是瞄准后用尽量最少的子弹将门前的人击杀。窗户随后也被应声打破,我回头的瞬间,更多携带超重装甲的敌人已经将我压倒在地。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青鸟的身体被子弹贯穿,她流着泪看着我,轻轻说出了什么。

“爱你哦,傻子。”

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开了,好像什么东西都无所谓了一样,是的,什么都好,因为我不管做什么都没法换回她的命,那么。

“起码,我要你们全都陪葬!”剑刃的剑身被我捏碎,刺眼的光芒让周围的人都比上了眼睛,而我在他们撑开那双眼睛前就让他们全部断了气。

源石在我的身体里流动着,我操控着它们集中在那把剑刃上,幽蓝色的光芒满溢在剑刃之上,合金剑刃?不,这根本不是什么合金,那只不过是我体内的源石形成的反能量抑制层而已,而我轻易就可以将它们捏碎将至纯的源石能量完全释放,身体中的灼烧感传来的刺痛是那么真实,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我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源石反应堆,而体内所储存的源石能量能够让我的反应,力量,速度都提升到常人无法匹敌的程度,但是我的身体肯定是无法支撑的,但是连再生速度都被源石催化的情况下,我做出的各种行为导致我身体的破坏都显得没有意义,因为身体可以在被破坏后马上再生。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忘记了,只有惨叫声和求饶声回荡在耳边,而我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性,只顾着把我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宰了………………

巴别塔是否试着找过我呢?肯定是有的,但是他们找不到我,随着天灾愈发严重,我游离在移动城市之外,依靠着黑市和其他拾荒者过日子,也让我能够有机会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用自己的想法去理解这个世界。但是同时,我也变得不想任何人被我牵连到,只要和我牵扯到一点关系的人,最终都没有好下场不是么?直到她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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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男人,有个妹妹呢……”那天晚上,他们队长和我闲聊中说道,“涌火那个孩子,因为自己也成年了,所以自己想要变得更加坚强一些,但是我知道她比谁都要脆弱。”

“所以说?”

“不,我只是看你一直看着她而已。”

她从帐篷里出来,呆呆望着荒地,整个人失了神一般,我的脑海中闪过了青鸟的脸,视线从她的身旁移开,虽然早就见过这么多人情世故,这件事还是像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样残留在我的心中,时间可以把一切情绪冲淡?不,当它们沉淀下来后,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枭你也失去过什么重要的东西吗?”老人的话把我问住了,是我的行为暴露了么……不过看他没有什么恶意,我也用几声笑声回应他,把这个话题带过了吧。

“你听说过青鸟的故事吗?”她的代号,也是她以前和我讲过的故事,也许用在现在的气氛下正好合适呢。

“那是一个很老的故事了,看你年级还不大,居然知道这么老的故事么?”

“小兄妹找了好久好久,都找不到青鸟。”我没有理会他,自顾自讲起这个故事。

“但是最后,他们发现,家中的斑鸠实际就是青鸟,我知道。我也喜欢和‘幽邃’的那群孩子讲这个故事,我们会在完成工作的晚上,围着篝火,让他们吃着香喷喷的肉和饭,将他们最爱听的故事,就像故事中的剧情那样,我们的幸福其实就在我们身边。”

当然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故事的结局,在治好邻家小妹妹的病后,青鸟还是飞走了,幸福这种东西,也许也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从你身边溜走吧……不过,这样也好。

“枭?”

“怎么了?”

“真的不考虑来我们这边吗?”

“我的工资你们可出不起啊,老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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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 21:09/大雨/能见度 5KM

“这就是卡西米亚骑士留在这边的武器么?”枭看着满身划痕但是却依然就像什么事都没有的冥冢,“看上去的时候能够感觉到毫无肉质,起码普通的物理性质攻击没法贯穿你的源石皮肤,我说得没错吧?”

“哼哼哼,没错,这件神器拥有控制源石能量疏密的能力,虽然强行改变身体中的源石密度是真的很痛,但是!这和我被那群混蛋驱逐出来的痛算不上什么!!!”

“算了吧。”枭将剑收回鞘中,“卡西米亚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你拿到了神器又想干什么呢?”

“当然是复仇了!!”冥冢将法杖撑在地上,山洞中传来诡异的呼喊声。

“这个声音是……”

“看好了……”山洞中不停有源石蜘蛛跑出,冥冢的表情愈发扭曲,“我将唤醒禁忌的存在,然后毁灭整个卡西米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