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色變亮之前他們兩人就準備好了,沒有外人的院子中立著一個稻草人,那些東西都是以前別 人不所丟的東西,現在恰恰好可以拿來當標靶。聖羽嘗試著用手邊的假劍打幾下目標,他流利來回打擊,很快就打散了很多稻草。聖羽的運動細胞確實很好,雖然體格不夠強壯,不過他的速度夠快,雲希如果沒仔細追著看,她還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珠追不上聖羽淩厲的動作。
「好令人羨慕啊。」雲希柔聲說:「要是我的運動神經能有你的一半,我肯定也可以拿武器進站吧。」
聖羽不同意她的看法,只是搖搖頭:
「我是男生不一樣,女生體力比較差,妳還是適合當支持者。對吧?」
「那妳可真有男子氣概呢,雖然看起來是女的。」
聖羽沒回話,她實在不知道雲希到底是在讚美他還是在調侃他。放下心中的雜念,聖羽收起武器退開並以手勢告訴她換人。雲希點點頭答應,接著便拿起了手上美麗的銀翼造型來使用。她周邊聚集起溫暖的金色光芒,大約聚集個三秒後便放射出兩隻光矢射向稻草人,結果這麼一打當場把目標打碎成兩半。
「哇,真是兇殘。」聖羽遮住臉:「這用來打人還得了。」
「我目前只會這招,萬一打到人應該會受重傷吧。」雲希單手摸摸頭傻笑:「你要試看看嗎?聖羽。」
「不,不要拿著手杖對著我,這個笑話不好笑。」
瞧著雲希乍看之下無害的笑容,他渾身感到不對勁,深怕內心的預感真的成真,變成那只被雲希追殺的獵物。
「真是的,明明是男生卻禁不起打,我又不會真的認真用光矢射你。」雲希遙遙指頭:「試試看不覺得很好玩嗎?」
雲希對著他舉高手上的銀杖傻笑,很快附近就傳來了聖羽淒涼的慘叫聲。
在被欺負夠本後,聖羽流了好多汗,一大早他便開始洗冷水澡,好洗去身上因逃跑而沾上灰塵。雲希沒什麼事情就自己先準備早餐,在他們吃完桌上的炒菜跟麵包後便準備外出,打算事先買好三天分量的食材。
大街上沒什麼人,不過再過個五分鐘人便快速多了起來。時間大約到九點時,人潮便開始擁擠了起來,滿街都可以看到三國家的人民在工作或是購物。雲希將目標轉移到中央水池像,斯塔的市街上滿滿的食材店,羅包門市街上則有很多買賣物品的店面,放眼看過去可以找到武器店與防具店,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雜貨店。
「唉,買吃的也只能去斯塔了,可是那邊的奸商很多。偏偏安帕爾王國的買吃的不方便,想節省時間還去過去斯塔比較好。」
「殺價不是妳的專長嗎?不用怕。」
一起到自己的國家變態很多,聖羽就不想到安帕爾王國的店家消費,要不然繼續下去肯定哪天會出事。至於他所說的殺價,確實也是雲希的特長,她總是有辦法不要臉地將商品砍低價碼,根本不需要顧慮她會吃虧。
「我們到底要買哪些東西?」
雲希看著手上的小抄遲遲沒有反應,顯然是為了買採購的物品而煩惱。聖羽靜悄悄地靠近她,發現上面寫著兩大排的清單,要買的物品全部都是日常所需用品。看似沒有盡頭的字跡,一時讓聖羽感到絕望。
「不是吧。」聖羽說:「要是這樣子買,我們的積蓄不就全都……」
「沒辦法嘛,很多要的必需品之前都沒買。」雲希不好意思地吐舌頭。
聖羽對自己的未來感到黑暗,正是因為家中的財物都掌握在雲希的手上,至今他們都無法存到什麼錢。要是真的仔細計算雲希買了那些東西,光是治癒契約石跟銀翼權杖就是一筆很重的開銷,雖然她在神秘古董商那買的貴重品很快就會派上用場,但她花掉的那筆錢始終讓聖羽心痛。
「這從頭到尾都是妳的錯呀,正是因為妳不會存錢我才只能穿妳不要的衣服。」
「別念了啦。」雲希用雙手遮住雙耳:「就犧牲一下嘛……說不定你犧牲一下色相,之後我們會賺更多錢?」
「啊,這什麼話呀?」聖羽對她的話感到不可置信,接著聲音大了起來:「說到理財我就是有資格管妳。好啦,我們還有多少食物?」
「嘿嘿。快沒了,就省點用吧?」
雲希緊握兩手以求情的姿態向聖羽致歉,不過向來不改壞習慣的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做出改變,這一點聖羽自然也是非常清楚。財政大權雲希一手掌控,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是她比較有賺錢頭腦,光是這一點聖羽就必須退讓了。
聖羽唉聲歎氣地說,聲音很沒精神:
「唉。妳若不節儉一點,我們就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別在念了。念我錢又不會跑出來。」雲希也跟著歎氣。
「說實話,我還真希望錢可以這樣就跑出來……」
在最後的妥協下,聖羽只能任命地買些蔬菜做蔬菜湯,並帶回一些乾糧當緊急糧食。聖羽負責去拿些麵包,雲希則是發揮她強大的殺價功能買蔬菜,兩人就此分開行動,完成任務後才會來到約定的地點集合。
安帕爾王國的境內可以見到滿滿的人群擠在一起,聖羽幾乎快在這個路途中失去方向感,整個世界變得暈頭轉向。正當聖羽準備抵達目的時,路途上的人群忽然快速往外散開,讓路的人似乎是在回避什麼危險的東西。在聖羽還來不及反應之時,他便被一個高大的男子撞倒。
「強盜啊!」
遠方傳來了民眾的呼喊聲,同時也傳來了某人急速奔跑的聲音。
地上散落一地的物品有水果跟米糧,看起來那些就是男子所搶走的物品。現在這個時間沒有騎士巡查是正常的,騎士有固定的巡邏點跟方位,移動位置容易被預測,對於有計劃的強盜來說可以算準時間上的空窗期才去犯案,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沒有騎士前來逮捕那名強盜。
「可惡。妳不長眼睛嗎?」
奮力嗆聖羽一聲後,男子便緊張地回避人逃跑,因為他根本沒時間收起他偷過來的物品。很快犯人就消失,接著來到他面前的人正是水果跟米糧的主人。
「謝謝妳,要不是你我的晚餐就沒著落了。」
向聖羽伸出援手的人是位個子頗高的少女,她面目清秀、頭髮旁分,飄逸的頭髮很有光澤。聖羽接受幫助站了起來,直到這時候他才看仔細對方的衣服;她穿著非常中性的外衣與長褲,腰間還有一條腰帶,如果只是從衣服判斷,一般人都會認為對方是女扮男裝的喜好者。
聖羽先回頭尋找強盜的背影,沒有找到人後才回頭與她說話:
「不客氣,見義勇為嘛。」
老實說,剛剛還深陷在雲希惡夢的他根本都在恍神發呆,他今天能夠攔住強盜純粹是無心之下的意外。說完話後,聖羽順手幫對方拿起了散落一地的食物,整理好後便交還給對方。
「感激不盡。」少女將東西給接了過來,「話說,您好樣有點心不在焉?」她無辜地看著聖羽,並露出讓人憐憫的苦笑:「妳是不是煩惱太多啦?看起來既煩又悶的。」
「猜的真准,我確實很煩心。」
少女神準的猜測嚇到了聖羽,感覺少女學有讀心術。
「恩人。可以說來聽嗎?」
聖羽答應了她的請求,一起來到了公共休息區坐了下來。聖羽坐在板凳上探望人潮,感覺上市鎮上最美麗的景緻就是人類。不過他覺得一切都非常諷刺,最美的景緻是人,但最無情與自私的生物也是人類。
聖羽與少女面對面看著彼此,趁著聖羽不說話的時候她讓出了一袋米糧作為禮物。聖羽原本是不想接受這禮物的,不過一想到最近吃飯都有問題他還是是勉強露出笑容收下了。
「感激不盡。對了,您我該怎麼稱呼呀?」一時興起,聖羽隨口而出。
「尤安。」
這名稱並不像女性的命名風格,瞧著她的五官聖羽開始懷疑起對方的身分不是女性,而是他的同類。
「聽起來有些中性。」
尤安聽到後便笑了起來,聖羽的預感自然也是成真了。
「中性是正常的,因為我是男的。」尤安回問:「那妳呢?」
聖羽看遍奇人異士,尤安這樣子的人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雖然他自己也是其中一人就是了。稍微稍稍臉頰後,聖羽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我聖羽,跟你一樣也是男的。」
「咦?真是巧合。那你一定知道我的煩惱,整天被騷擾實在很煩啊!」
說著,尤安鎮定地握拳,感覺有些激動。面對同質性這樣高的同類,聖羽只是微微露出苦笑:
「你的名字至少是男的,但我的名字真的會被誤會。由於這名字是我媽命的,我也實在不想換名字。」
「沒關係,既然是家人取的名字,那就接受它吧。」
同質性高的女性化特點讓他們互相變成了朋友,明明是剛認識的陌生人卻不會感到尷尬,這點十分地獨特。聖羽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趕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尤安,我去找朋友會合,該走了。」
「你朋友在哪裡呢?」尤安一臉好奇。
「中央廣場。」
「真是剛好,我的妹妹也待在那邊呢,一起去如何?」
這個地方讓尤安有些震驚,簡直就是巧合。想都不想,聖羽馬上就答應了他的提議:
「好,那我們一起走吧。」
「嗯,出發吧。」
這段路上,尤安講起了自己的人生故事與托烏班的故事。所謂的托烏班,指的便是安帕爾王國、斯塔與羅包門的共同國界,這個地方剛好位於中央廣場的中央水池石像處,專門意旨這一大塊的聯合市場,是一個少見的多國家共同生活圈。
托烏班被認為是個奇跡,因為歷史上很少有多個國家一起簽訂防衛合約,並在國界處共組大型商圈,這個合作無間的特例可以說是南天翼大陸的首例。聽著故事,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中央廣場,聖羽很快就在那邊發現了雲希的蹤影。
「喂,在這!」
雲希搶先發現了聖羽,自己先站了起來揮手。聖羽帶著尤安過去會合,見到陌生人後雲希便露出遲疑地面容,指尖還靠著自己下巴:
「她是誰啊?」
「說來話長,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聖羽花了一點時間跟她解說事情的由來,在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雲希放開了戒心與尤安打了招呼,接著便提議去一起去接他的妹妹。
「嗯──那尤安的妹妹在哪呢?」雲晞露出傻笑:「放小孩子一個人好嗎?」
「沒事情的,那邊有騎士駐點,她非常的安全。」
聞言,尤安迅速地將手移向西方,那邊是騎士團的共同的整備區,也是安帕爾王國共同商業工會的所在地。由於此地有固定騎士駐點,可以說是最安全的休息區,但是正因為有騎士駐守,總是給人一種戒備森嚴又不自在的感覺,大多的國民都不喜歡坐在那邊休息,總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迫著自己。
「哈哈,真是深思熟慮,真會挑地方。」
其實雲希就是最不喜歡到那邊的一個人,有騎士看著自己在休息感覺真的不太好,感覺自己像個被人給監視的罪犯,很不自在。
跟隨著尤安的引導,我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那邊比較空曠,扣除駐點的騎士之外,那邊就只有三個民眾留著靜坐,其中有兩人是大人而且是男性,所以聖羽兩人便很直覺地認為最後一個人就是尤安的妹妹。
「我回來了,亞微月莎。」
果不其然,尤安所選擇的說話物件就是那個人。
「哥哥你好。」
尤安手碰她肩膀後,名為亞微月莎的女孩便轉過了臉來。映入眼簾的女孩,形象文靜且乖巧,她擁有一頭柔順的藍色頭髮,茂密的頭髮上頭綁著一條黑色的格紋頭巾。她身上穿著一件淺色披肩與深色連身洋裝,衣緣編著綺麗的蕾絲。形象優美可愛的她給人一種夢幻的感受,讓人覺得是來自其他世界的真人布偶,不像是真人。
如此可人好看的夢幻女孩相當罕見,她目視年齡頂多只有十幾歲,了不起十四上下,估計年齡不會更大了。由於她真得長得太過完美,一直不動的她害得聖羽以為她是一隻真人比例的人形布偶。
「哇——」雲希發出驚歎的長音:「好可愛喔。」她似乎對尤安妹妹毫無抵抗力,直接沖過去抱住了她。
「姊姊妳好。」接著亞微月莎將臉轉來聖羽那邊說道:「哥哥你好。」
聖羽對這現象感到無比的震驚,一個自己從不認識的女孩子居然認出了他是男生,這是他人生第一次發生這樣的奇跡。他胸口加速了心跳,對亞微月莎友善的舉動感到心動不已,好想要給她一個溫柔的擁抱。
「抓賊啊!」
女子高音有些刺耳,她那又慘又尖的聲音響徹雲霄,差點震碎民眾的耳膜。
事發過後數秒,兩名強盜快步混入人群——一個人男人穿著純黑大衣,另個人套著著棕色披風,他們一同賓士在人潮中帶著起來的寶石項鍊逃跑。民眾逃的逃,現場直接陷入混亂當中,就連駐守的騎士都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
中央廣場雖然有騎士駐守,不過這些人往往都是沒什麼經驗的新手,真正遇上案件與麻煩根本不值得委以重任。真正能夠看重的騎士只有巡察的騎士隊,那些人才是真正經驗老到的戰鬥高手,擁有足夠的能力緝捕壞人。
由於駐守騎士不是老鳥,民眾大多也都冷漠無情,每個人都選擇躲開危險的戰場,不想要陷入危險當中受統,很快人們就全部逃之夭夭。
「誰敢抓我,我就殺了他!」
兩名強盜隨手隨機抓了一個男孩當人質,將人綁走後就拿起長刀威嚇大眾。沒有人敢靠近他們,大家紛紛讓出路來,一路暢行無阻的強盜兩人全程慢行,一有人接近就將武器架在男孩身上。
「幫我保護一下亞微月莎,拜託了。」尤安低頭對雲希說完便快步離去,人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好。聖羽,我們帶著亞微月莎退開吧。」
一見到強盜兩人夾持著孩子接近休息區,雲希便提出這樣子的建議。她一邊後退,一邊保護著亞微月莎退到安全的後方,免得等下換她們成為目標。
「嗯,幫不上忙至少不能扯後腿。」
聖羽點點頭便開始倒退,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尤安人不在這邊。他試著找尋他的身形,可惜不管怎麼找都看不到人。
「雲晞,尤安呢?」聖羽提問。
「咦?他人去哪了?」
雲晞才剛回神,強盜那便傳來了武器的響亮擦撞聲,這股聲音馬上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戰圈內尤安出劍以一敵二,來回交戰不過數秒,盜賊便遭到逼退。尤安看起來遊刃有餘,長劍揮灑自如。短暫交手後,一擊打掉其中一人的武器,並將人壓制在地上。
「可惡!」
發現對手劍藝精湛,倖存的的強盜拋開同伴倒退,試圖拉開與對手的距離。
尤安與強盜的實力相當懸殊,尤安的動作很有職業戰士的氣勢,相對強盜的動作卻很笨拙,很顯然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高手。懸殊的差異之下,強盜除了敗逃之外別無他路,可是他卻選擇與尤安正面對決。他持刀猛烈揮砍,但尤安攻以招化招,再多送對手己劍,人便被尤安淩厲的攻勢逼到死角,完全被壓著打。
「哇,尤安真的好厲害。」雲晞看得失神。
「他是職業級的。」
聖羽看出了尤安真正的實力,他不論是劍術還手上的雙手劍都很厲害,雖然外觀乍看之下沒什麼威脅性,但他的實力卻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尤安以壓倒性的優勢朝強盜進逼,等到強盜退無可退之時才搬出了絕招──傷害人質。
「你敢再靠近我就殺了這孩子!讓路,快。」
盜賊露出得意的笑容,並以刀面緊逼男孩喉嚨,尤安見狀便停下了腿步不動。
「哈哈哈,很好,就這樣讓出一條,快!」
神情兇殘的黑衣強盜朝著側面退開,一步接著一步逃離死寂的市場。隨著時間流逝,黑衣強盜拉開了自己與尤安的距離,正當他準備轉身逃命的瞬間,遠方飛來了利箭直取強盜手心。
「呀──渾帳東西!」
一聲淒涼的慘叫,黑衣人慣用武器的右手遭到刺穿,劇烈的疼痛讓他痛不欲生,只能淚流哀嚎。趁著對方失去戰鬥能力的機會,尤安沖了過去將受驚的男孩救了出去,並快步逃開強盜。
倒下的同伴見情況不對,立刻爬起來拋棄同伴逃亡。可惜的是,為時已晚,他馬上就被巡視的騎士團團包圍,連困獸之鬥都做不到的他只能不停地抖動手腳。
見到正義獲得了勝利,周圍開始響起了大眾的鼓掌聲,很快海潮聲般的掌聲就淹沒了市場。
騎士隊裡面帶頭的人是為相貌英俊的紅發青年,他眼神犀利,手持一把冰冷的斬罪之劍,從容的儀態讓被包圍的強盜冒出冷汗。這名領袖周圍領著十名精兵,每個人都騎乘白馬身強體壯,望眼看過去就不是對手。
「可惡!你們退開。」
最後一名強盜還不放棄掙扎,他取出兩把小刀與之對峙,打算伺機再挾持一個民眾開出生路,不過他的計畫沒有成功。強盜奮力一跑,正當他準備架住無助婦女之時,強風橫掃而來,騎士首領收起強弓一劍彈飛小刀,接著收劍空手奪白刃,當場將反抗的強盜壓制在地,他整只手差點被轉斷。
騎士領袖以過人的技術一回敗敵,就連尤安也當場看得愣住,對他驚人的實力感到敬畏不已。
面對失去戰鬥能力的強盜,騎士領導派出幾位下屬處理混亂的現場。而騎士隊長,終於開口說了話:
「我給你們兩種選擇──第一,服從我們。第二,死在這裡。」
騎士領導的正義宣言折服了眾人,周圍再度傳來頻繁的掌聲,民眾歡呼連連。強盜徹底被他的氣魄給壓制住,只能低頭認輸投降。
一會後,騎士領導看了尤安幾秒便收起了武器走到身旁去。
「少年。」他主動與尤安握手:「我很感激您維護現場救出人質,我代表安帕爾騎士團向您的義行致謝。」
尤安感到很吃驚,他萬萬想不到對方竟然認得出來他是男生,這樣的事情實在少見。
「我沒有事情,協助騎士維持秩序是我身為安帕爾公民的義務。」說著,尤安將手收了回去:「話說:「你怎麼知道我是男的?」
「非常簡單。」他微微地頭,但聲音仍就自信:「習武之人的體格男女有別,我看你身體的輪廓就知道是男人了。何況,女生不可能有喉結,你這種美型的男子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原來如此,謝謝你。」
「言重了,不必客氣!」
雙方行握手禮後便各自答謝離去。紅髮青年歸回騎士隊,光榮地領著精兵將強盜全部押回,掌聲一路上不曾斷去。
「海佩利斯,萬歲!」
少女看著紅發青年的背影歡呼,在少女歡迎的目送之下,他們終於從地平線上消失。
中央廣港恢復平靜後,聖羽才跟雲晞一起去找尤安。尤安默默無語,海佩利斯斷罪的畫面仍舊徘徊在他腦海中無法遺忘。
「海佩利斯好強。」尤安抬起頭來:「我想跟他一樣的強。」
他希望變強的心情大家都看得出來,特別是他雙手所握緊的雙手劍,給人一種堅勇不屈鮮明的形象,有種未來英雄的氣息。
海佩利斯是安帕爾王國中數一數二的菁英騎士,習有卓越的弓術與劍術,因焰紅的頭髮而有〝陽炎之太陽〞的稱號。據說他在年輕輕之時就成為了騎士,如今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便當上了騎士團的團長,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騎士團長,是個年少的英雄,名震三國。
「怎麼了,你們說什麼?」能夠親眼見到英雄的身姿,雲晞語氣變得相當興奮。
「沒什麼,只是本人代表騎士團向我致謝而已。」
「哇,這可是一個榮譽呢。」
雲晞露出開心的笑,對今天的奇遇感到無比歡喜。尤安看著蔚藍的晴空,雙眼閃亮不已:
「不瞞你們說,海佩利斯可是我最崇拜的英雄之一,我想要像他一樣繼續精進劍術。」
「這是個偉大的目標呢。」聖羽說。
以尤安為主的四人開始移動,漫步移往人較多的中心區。一段路後,聖羽兩人跟著尤安一起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亞微月莎天真地看著雲希,不時會眨眨眼,雲希也跟著露出無害的傻大姊表情流口氣,感覺隨時都會飛撲過去抱住亞微月莎。
「尤安,你妹怎麼那麼可愛。我好想抱回家。」雲希將臉向前靠:「話說回來,你跟妹妹的衣服都很好看,應該什麼有錢人家的孩子吧。」
聽著雲希的話,聖羽就知道她又在發揮她交際的本事了。依照亞微月莎那件漂亮的黑藍洋裝,還有尤安那把好看的銀色雙手劍來判斷,沒有一點經濟能力的人是不可能持有這些東西的。不過這一切都只是猜測,說不定事情完全在他們的預期之外也說不一定。
尤安卸下雙手劍後稍微搔搔了臉:
「其實我們並不富裕,我與亞微月莎沒有家人,多年前住在一起相依為命,一直以來都是我照顧她長大的。」
「那麼你們情況不是跟我們很像嗎?」聖羽繼續補充:「事情這個樣子的——」
聖羽稍微把自己與雲希的事情講解了給尤安聽,並將它們後續要前往申報公會的計畫也說了出來。尤安對他們的計畫感到訝異,去申報公會收受任務本身有危險性,一般的普通老百姓不會做承擔風險的工作。除非他們本來就是劍士或魔法師,不然一人還是會選擇在城市穩定地工作。
「你們的構想其實很不錯,龍群山脈或是平原區一直都有魔物出沒,如果能找到同伴一起合作,任務應該能夠進行地比較順利。」尤安激動了起來:「既然聖羽你會劍術,雲希也會些簡單的精靈術,不如往後我們一起合作,說不定可以組成團體一起生活。」
「真的嗎?哥哥,那樣就不會沒人陪我了。」
亞微月莎缺乏心機,她單純的笑給一種純潔的感覺,聖羽看了都快不好意思了。若仔細看一看她白淨的面容,不難看出她沒什麼精神,總給人一種很疲勞的感覺。
「那麼寂寞啊?平常都只有妳一個人在家嗎?」雲希忽然激動了起來。
「哥哥要工作,我都自己一人留在家裡面畫圖。」
「哇,原來是畫家啊。」雲希彈響指尖,聲音亮了起來:「真是多才多藝呢!」說著,她繼續伸手撫摸亞微月莎的頭。亞微月莎露出既單純又清爽的微笑,她宛若天使般的面容瞬間洗刷了聖羽煩躁的心情,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奇怪了,總覺得待在她附近有種很安詳的感覺。似曾相似的感覺,聖羽的直覺是真的。那種感覺有些類似遇到影千帝時的感受,可是本質上有非常大的差距——聖羽能夠感應到影千帝,連距離與位置都抓得到,但是對方無形中為他帶來了莫大的壓力與距離感。亞微月莎就恰巧相反,她給人一種親近又舒服的感受,彷佛彼此就是天生的家人,絲毫不會感到不舒服。
這種感受很微妙,無形中讓聖羽覺得心安,好像來到了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亞微月莎就是這種獨特感覺得泉源。
「這樣好了,你們來我家聊聊天好了。這樣比較方便,比較自在。」
「好喔。」
聖羽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他,接著雲希便跟著尤安兩兄妹過去,陪同聖羽前往下個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