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聖羽你不是打算要跟亞微月莎較量看看。不如就選現在吧?」
「真想不到就是現在呢。我會放水的。」
面對尤安的熱情要求,我只是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請托,殊不知接下來倒楣到家的居然是我。
不到一分鐘的較量,勝負就馬上分出了,無庸置疑的是贏家肯定不會是我。
輸贏,只在揮動木劍的一線之間,敗北也只是眨眼之間的事。
「啊!」
發出悲慘的失敗者悲鳴後,我整個人黏在地上,地面上滾出滿滿塵煙。
亞微月莎的動作很小,可以說是完全繼承了尤安的優點,以最小的動作來壓制敵人,避免浪費多餘的體力,是以靜制動的最佳典範。而我,就是那個被壓制的敗者。更重要的是,亞微月莎還沒有穿上那件可以防禦攻擊的披肩。
經過一精彩的戰鬥折磨之後,我幾乎是筋疲力盡,被欺負到連一點自保的本事都喪失殆盡。我流失的並不是顏面,而是在戰鬥中有著過人自信的自我。此次的大敗,徹底證明瞭實力與經驗都需要多加精進。
「是經驗問題,亞微月莎的體態比較好也比較熟練,顯然她跟著尤安練劍有好一段時間。所以你不必氣餒。」
艾蓮潔很鎮定,她全程目睹了戰鬥的全部過程,並解析出了戰鬥的結果。她鬆開兩手心,看起來格外的放鬆,好似她早就預料到了誰會是勝利者。
在被亞微月莎壓倒性打壓之後,這件事情並沒有影響到我激進自己技巧的決心。
「我教亞微月莎劍術,一直都告訴她看清楚敵人的動向才出計畫來反制對手。」尤安露出爽健的笑容,對這成果感到很滿意:「亞微月莎不適合持久戰,也不適合近距離肢體接觸,所以都不教她比較激進的突擊技,而是要她保持距,離提高攻擊面積避免失誤。」
「我到最後才注意到這一點。」
亞微月莎動態很小,她的攻擊技巧都以橫向斬或是斜砍為主,很少會見到垂直斬這類的招式,刺擊技巧就更不必說了,確實是沒有見過。她會壓低攻擊段位反而是特別之處,她特別擅長從中段切入,並切換攻擊方向來個出奇不易,這樣子我不論彎身或蹲下都很難回避,這種情況我不得不加大動態來退後閃避,結論是我的體力會消耗得更快。一來一往之間,消耗戰之下是對方取得優勢,而她精簡且簡單的動作在攻防上也占到了便宜。
我曾以為我的劍技不論多差,至少能夠贏過像亞微月莎這樣子的女孩子,但血淋淋的事實證實了我的猜想是錯誤的——技術若沒有經過大量的磨練來鍛鍊,缺乏基本功的我很大情況會失去優勢,若想挽回頹勢勢必要有規律且持續性的練習,不然這就浪費了我的天賦。
「聖羽放心吧。」尤安輕觸自己下巴:「我會繼續幫助你的,只要持之以恆,努力總是能彌補經驗與技巧上的不足,要有信心喔。」
「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教導你一些必要的體術,這對你後續的進步很有幫助」
最後說話的是艾蓮潔,難得在她的眼睛看到充滿關愛眼神。現在的她與其說是同伴,倒不如說比較像是師長。
「真是激勵啊,有你們這群暴力狂當導師,想必我很快就會出頭了。敵人來一個殺一個,獲勝輕輕鬆松。」
「怎麼講得我像是壞人一樣,這算是稱讚嗎?」
對於我突發奇想的驚爆發言,艾蓮潔只是納悶地以手撐住臉,臉色有一些尷尬。尤安也沒有預料到我會這樣說話,所以只是一邊搔臉一邊苦笑:
「你的幽默怎麼越來越有有風格了?」
「人會被環境給影響嘛,特別是人。」
「好吧。」尤安斬釘截鐵地說:「其實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們,就是關於亞微月莎武器的事情。跟我來吧——」
接著發生了神奇的事情,尤安領隊帶著我們來到上鎖的庫房,他在裡面拿出了一個面積較大的巨大白箱。該物品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我是第一個感應到的人,其他人則是等到白色盒子的蓋子被掀開才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件事情倒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就只是那個武器的樣貌太過獨特,一時讓人看傻了眼。
「這到底是劍還是刀……」
封藏在箱子的神秘武器是把樣貌酷似劍又像刀的華麗武器,又寬又長的刀身看起來很炫麗,是一把必須雙手持有才能揮動的武器。除尤安之外,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這把武器的真身,在這個乍看之下像是裝飾品的美麗武器上頭,有著似曾相似的氣息,彷佛我與這支武器曾經見過。
我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子的感應,除了以前的影千帝之外,就只剩下亞微月莎給我過這樣子的獨特印象,總覺得我們彼此間是互相吸引的。
「這是當初主人留給我的物品,說是要謹慎保護的東西。現在這個武器是亞微月莎的了,想說介紹給你們看看。」
尤安的口氣帶有濃厚的情感色彩,總覺得他有些不捨。
「借我看看好嗎?」
艾蓮潔經過同意後將長刀拿了過來仔細觀賞,她還不忘用手觸碰刀身感受輪廓的細節。她的態度是正面的,在她那張吃驚的容顏上,不難找出她對武器鑄造師傅的讚歎。
這個傳奇一般的神秘武器,重量遠比外觀看起來還輕上許多,與較大的笨重外觀反差出激烈的反比。嚴格說起來,這個武器是經過精密的手工煉造才創造出來的,光從造型來判斷,我可以保證世界上已經找不到第二把了。
「哥哥,這要給我嗎?」
「是的。亞微月莎已經不是弱小的孩子,妳能夠幫助我們。到時候跟我們一起外出工作吧!」
亞微月莎將武器接了過來,並熟練地將武器握在手上轉動。光是從使用上來看,可以看出來她不是第一次拿起這把武器,她應該很久以前就有接觸這個武器,只是她一直以來都沒有配在身上隨身攜帶罷了。
尤安選擇這個時機將這武器送給亞微月莎,想必是因為時機已經成熟。與多年前相比,現在的亞微月莎心智已經成熟許多,現在的她確實有可能完全駕馭那把長刀。
「這個武器叫做〝加佛理迪亞〞,武器類型算是雙手刀,是一把無比強大的精靈兵器,不過精靈的使用只有特定血統的人才能發揮出完整的力量。」
「特定血統?是什麼血統。」
對於我的追問,尤安只是避開此次回答: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是貴重品必須好好保護。至於精靈術的使用上,亞微月莎是可以自由使用的,這點倒是不用擔心。」
「亞微月莎請多指教,以後組隊就靠妳了。」
抱持著激動的心情,我伸出了手來輕撫亞微月莎那茂密的頭髮。她很乖巧,露出天真燦爛的微笑,那發自內心的喜悅笑意看得大家都不好意思了。
「不過,我們還是讓她當後衛吧,她身高實在不適合打前線。」
艾蓮潔的提議非常正確,在身高上亞微月莎確實不是打前線的材料,她的劍術再好也只是為了自保,讓她當一位後勤補助者應該會更合適。
「這沒問題,我也覺得這樣子比較好,謝謝妳的提議。」
尤安主動伸出手來與艾蓮潔握手,起初她的反應是意外的,遲遲沒有給予直接的回應,直到她意識到自己已經是我們同伴之後,才接受了尤安的善意。當他們手心握在一起時,艾蓮潔展露出了有些欣慰的神情,那是一種感動的情緒,對於自己被收納一事感到高興。
尋找歸所的人不只是我,在場所有的人其實都是同樣的。相信不過用多久的時間,艾蓮潔與羅沙就會與我們定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