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是凌晨3点整,在自己房间的我此刻正沉浸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说的准确一点应该是电脑屏幕里面的内容上。
如你所见我是个自诩为轻小说作家的人。
至于为什么要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在伏案写作?因为我是一个已经工作2年多的上班族,通常工作貌似并没有双休这一说,有些甚至连所谓的朝九晚五都没有
所以在平常的工作日,我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就只剩下下班以后的晚上了。
身边有过很多人问我,你白天上班晚上还要继续写东西,长此以往身体和精神都受得了吗?
我的答案是:受不了也要受。因为你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强行让自己的时间“变多”。
眼睛稍稍往电脑屏幕的右下角撇去,与互联网同步的电子时钟再次精确的告诉着我现在的时间是凌晨3点过15分。
你要问我困不困,我的答案当然是:困。
何止是困,甚至觉得是眼睛合上以后就再也睁不开的那种了。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的原因,每当我进入“眼皮打架”的状态灵感和思维总比在正常状态下好……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贱或者说灵感这东西开水就是常常在你想睡觉的时候才来找你……
之前说到了我是一个已经上班两年的人,现在白天正在做的工作是我的第三份工作。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到一个营销类型的公司里面做辅助前端市场营销人员的后勤工作。
工作强度非常大,基本每天都是九对九的上班。应聘时所说的朝九晚六全是幌子,加班是常态还不知道会加到几点钟。
加班也就算了……每周末连能不能正常休息都不知道正常上班从不迟到的我,做六休一里唯一的那个休一还要弄得跟做贼一样。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个星期你能休息的那一天到底能不能休息。
煎熬。
那时候某个为人特别和善的前辈甚至问我。
“小羽啊,这个工作强度受不受的了啊?”
我当时只是笑笑,并没有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回答。我笑完了以后,对方也只是笑笑反正我也不知道对方从我的笑容里看出了什么。
于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我还要坚持着去写轻小说简直是一件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这不停涌出的干劲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起初为了适应工作,我的写作停了大概有3周到1个月左右的时间。
想到这里我会向自己反问,灰泽羽你说你怎么连一两年前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呢?
我想大概是人类总是不愿意去记起比较难受的回忆吧,虽然这种回忆往往会刻骨铭心就是了。
持续处在这种状态下的我,还是不停的在挤压自己休息和睡眠的时间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的时间分配在写轻小说上面。
睡眠的时间一旦变短,犯困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起初我一直以为某位作家老师说过的站在公交车上睡着了是夸大其词,然而我进入这种双重生活状态后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就数次实际收获了一把在公交车上睡着的经验……现在我应该是公交车上能够站着睡着的资深级玩家。
并且我是一个不会看脸色的人。当然我指的不是察言观色的那个脸色而是生理健康上面的面(脸)色。
所以我自己是看不出来那段时间的自己脸色有多么糟糕。
直到某次我初中的基友团叫我出来吃饭,他们见了我的面第一句话就是,灰泽羽你的脸怎么跟死了一样?·
我还傻傻的问他:“有吗?”
结果被提问的人一言不发,倒是身旁另外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句“有”。
“7012年了,就别玩什么三人成虎的套路了。”
表面上和他们开着玩笑,心里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无数次的反问着自己究竟这样子的生活,我还能继续过多久?
就连家里也开始关心起我的健康状况,纵使我每天顶着黑眼圈脸上挂着事务性的微笑说着自己没事。但是入不敷出的身体状况,和每天下班精神全无的样子却骗不了家人。
毕竟家是一个能让你卸下大部分伪装的地方。
自我欺骗真的是一个十分有用的技能,因为说着说着包括自己在内都信了。相信了其实这种生活自己可能能够继续就像这样过着。
然而那也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界限没过多久还是来了。
体力和精神两方面逐渐不堪重负的我,最终还是递上了辞职申请。
于是通过这件事情我明白了一个真理那就是自我欺骗终究是有极限的,你虽然可以解决精神层面的烦恼,但是现实的问题依旧摆在那里。
如果你不做出任何改变,它只会呆在那里一动不动。要是比耐性,你肯定是比不过它的。
我也不太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在心里明确了想要成为轻小说作家这回事了,但是有件事情我是不会忘记的。
自从在大学毕业以后,倘若说因为什么事情我哭的次数是最多的,那么有且只有继续创作小说这一条吧。
你瞅瞅,这么大的一个男孩子怎么还这么爱哭啊?这个时候别人就茫然了,先不提“男儿到了伤心处才有泪”这种史前句子,一个毕业进入社会的二十四、五岁的大好青年怎么还用男孩来称呼自己?
这个问题就很简单了,因为我是个废物阿宅死处男啊~
所以我觉得自黑这件事情,大多数的情况就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好让其他人无处可黑。
因为改黑的地方我自己已经黑完了,剩下的地方你黑我我也不在意,如此便可以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可你说万一以后我真的能够C位出道,故事的开篇尽是这种蕴含着泥沼一般狰狞黑暗的情绪,会不会把可爱的少年少女们给劝退了?毕竟轻小说这玩意儿说到底应该是个受众人群主体是青少年的书籍吧?
嘛嘛,这种事情就随性吧。
明确了想要成为轻小说作家这一点后,我不止一次的和家里商量过。
结果都不太好,嗯……这种说法可能太委婉了,应该是很不好。
最严重的一次我老妈甚至发动了全家老小来劝我,说做人是不能不切实际的,没必要非要把兴趣当工作。
于是当我知道家里是不可能认同我把时间花在写作上面的时候,我对父母开始再也不会说心里话了。再说大家本来就是两个年代的人,你不理解我,我不理解你本身就是普通一样的正常。
所以说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的第二份工作只是随便找个地方上班混吃等死,余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写作。
他们如果知道实情了,怕是要疯过去。这个年纪不务正业什么的在他们的脑子里这件事情想都不敢想。
第二份工作我也不好意思干太久,毕竟说到底是去我一个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的一个亲戚那边去帮忙。
每天混吃等死还收着别人白发的工资,我还没到那种厚颜无耻一脸淡定继续混下去白嫖的地步。
所以我找了个机会和别人聊了几下关于辞职的事情,对方很厚道的把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发给了我。
于是到现在我才在去年7月份的时候找到了我的第三份工作,是在一家大公司里美其名日担任行政专员。
说是这么说,其实就是个打杂的……
这份工作虽然工作强度一如既往的大,但是好歹可以在相对正常的时间上下班。有的时候还时不时可以出个外勤早点回家什么的。
那么人吃苦其实是为了到了一个相对安逸的环境里面去自发的感恩么?刚做这份新工作的时候,我不时的会想到这一点。
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想过这份新工作究竟能做多久,认为虽然辛苦但是还能处在一个随时可能会崩溃的平衡之上就很不错了。站在公交车上睡着的次数逐渐也变得和吃饭一样索然无味。
果然经历过磨练以后,人的要求就会不断的降低。
就好比年轻时候换异性炮友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然后年过30发现还是找个老实人结婚比较好,你们说老实人咋这可怜呢……
可像我这么过日子,有一个隐患我不能去选择性的忽略。
一旦工作上面需要花费的时间成倍的开始抢夺写小说这边的时间,那么我到时候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心里其实很明白到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但是心中的某处不愿面对现实,希望能用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头上,将其压进一坛美酒里沉醉的溺在其中。
做着这样连自己都知道是无用的事情就真的好像没有了问题一样。
酒是人生的润滑剂。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那个连打游戏都失去解压作用的时候开始,我真正的学会了喝酒。
我不禁想到倘若有一天连酒都无法缓解心中压力的时候会有多么的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它显示着05:20的字样。让我不由的又思考起来另外的一个问题。
我瞟向凌晨窗外被路灯染成暗黄色的夜空,坐在电脑前苦笑的不知道是该睡会还是继续写作。
你说这觉还睡不睡呢?
我继续坐在电脑前傻傻地苦笑着。